等陈楚楚看到国营饭店的四个大字。 她都已经走了快30分钟了，一眼望就知道有些年头了，正是午饭的时间，饭店里还是有不少人在用餐。 远远就看见店内的女服务员招呼着客人。 “要什么？”女服务员对着陈楚楚问道。 陈楚楚学着前面点餐的样子，将钱递给女服务员。 "大份的虾米馄饨。" “吃得完吗？国家提倡节约粮食。”女服务员皱眉看着陈楚楚瘦小的身子。 “吃的完，我胃口大。”陈楚楚朝她笑笑，没有理会服务员不算好的态度。 这个年代就是这样，吃铁饭碗的自觉比别人高一等。 “等会好了，我叫你。”女服务员把找剩的零钱和票据甩到桌子上。 确实不贵，才两角一个大份的馄饨。 随便找了一个没有人坐的位置，没让陈楚楚等多久，后厨的速度还是很快的。 没等多久，就让陈楚楚去拿了属于自己的食物。 碗里足足有18个馄饨，个顶个的大。 汤里飘着一些小虾米，陈楚楚忍不住的先喝了一口汤。 满足啊，满满的鲜味，对着馄饨一口咬下去。 伴着调料的陷，在陈楚楚的口中爆发。 哎呀妈呀，感觉没等陈楚楚反应，她就已经吃完了。 早知道要两份了，不过也算是八分饱了。 看了一下饭店内的时钟，都快一点了。 想着，昨天陈父说下午带她去下乡办，她打算直接去厂里等他。 反正根据原主里的记忆，这里离钢铁厂不远。 “大爷，我找三车间的陈主任，我是他女儿。” 刚到钢铁厂，陈楚楚就看见保安亭的大爷喝着茶。 “有啥事，传口信还是喊出来？”保安大爷虚着眼睛看着陈楚楚。 “您就跟他说，他女儿在门口等他，他就知道了。” “行，小姑娘你就在这等一会。”见陈楚楚说清理由，大爷也没多好奇，就进了厂里喊人。 没一会，就看见大爷带着陈父出来。 “楚楚你怎么不在家里等我，我一会就回去了。” 陈父夹着他那个公文包，站在陈楚楚旁边。 看样子是直接就可以出发了。 “饿了，吃了饭就顺路过来了。” 陈楚楚脸上不带一丝笑容。 “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把自行车骑过来。” “嗯。” 要是可以，陈楚楚是真不想坐陈父的车。 两人一路无言的骑到了下乡办。 倒不是陈父不想说话，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承认从陈母去世后，他找借口说是为了工作照顾不到孩子，其实就是他也不想面对陈楚楚。 如果知道生了孩子，陈母的身体会日渐空虚。 他宁愿不生，他不知道怎么和陈楚楚相处，又确实担心自己一个人照顾不好小女孩。 脑子一昏，听了领导的建议结了二婚。 仗着有人安排陈楚楚的衣食住行，就彻底撒手不管了。 “走吧，楚楚，我们进去。”陈父将自行车锁好。 陈楚楚跟着陈父进了下乡办。 办公室里，有着坐着一男一女的工作人员。 “同志你好，我是想来问一下，我闺女下乡的地点的。” “这不好提前准备一下衣物什么的。” 陈父陪着笑脸递给男同志一支烟。 “叫什么名字，家住哪？” “海市钢铁厂的，陈楚楚。” 听见陈父的工作，男同志的脸色倒是变了不少。 “等会，我查查。” “找到了，下乡地点是云省，南边。” 男同志在桌子上的资料，翻了翻。 “是这样的，同志，我们家在东北有亲戚，您看能不能换一下地点。” 陈父看了一圈办公室，压低声音，悄悄地朝他递了10元。 “这真没办法，名额都是有数的，东北那边是还有名额，但是南边那里的名额已经上报了。” “现在，每家每户该下乡的都报了。” 男同志将陈父的手往回推，不是他不想挣这个钱，是帮了南边他上哪弄一个名额。 “那如果有人去南边，是不是就可以把我换到东北了。” 陈楚楚在边上听明白了，之前说去东北，她就觉得不错。 东北盛产大米，又可以猫冬，应该不是太累。 男同志没有默认的没有回答。 “爸，刘琴不是还没工作吗？” 陈楚楚目光直盯盯的看着陈父，她就是故意当面说的。 她可以自己偷偷的拿户口本来报名，但就是想直接告诉陈父。 欺负她可以，但是后果要想好。 陈父没有说话，只是从公文包里拿出了户口本。 他之前就想好了，把他女儿弄下乡了，刘凤的女儿也得走。 只是没想到，正好缺一个名额，也好，刘琴去南边，楚楚去东北，别去烦楚楚。 “同志，您看，我给我另一个女儿报名去南边，换我这个小女儿去东北行吗？” 陈父又把钱和户口本递给男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