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命令之后，马夫并没有着急改路，而是疯狂甩动手中长长的马鞭。 “啪啪啪！” 马鞭在空中爆响三声。 立马有几辆相同的马车从各个街道飞奔而来。 李瑁中间下了一次车，随意买了一个糕点，而后随机坐上了一辆马车。 跟随李瑁而来的那些小太监，根本不知道李瑁去了哪里，甚至连他坐上了哪一辆马车都不知道。 在这长安城之中，李瑁心中很清楚，盯着他的可不仅仅只有高琛。 抵达李府之后，李瑁并没有着急下车，而是让人进去传话。 “老爷，寿王殿下差人来传信。” 李林甫赶紧打开信件，看了一眼信上的内容。 随后匆忙的去换了一身下人的衣服。 走在路上的时候，李林甫心中忍不住在想。 既然寿王殿下当初承诺扶我坐上宰相之位。 想来应该不会食言，那他当初为何要与张九龄密谋呢？ 难道是因为当初与张九龄之间没有谈拢，所以今日来找我？ 带着所有的疑问，李林甫换好了下人的衣服，坐上了马车。 进入马车之后，马车摇摇晃晃的重新回到大路之中。 长安城的大街之上，百姓人来人往，几辆相差无几的马车在各个街道来回交替行驶。 马车之中，李瑁缓缓开口说道：“李大人近几日派人跟踪本王？” 听到这话，李林甫丝毫没有慌张，反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认道：“不错，属下的确派人跟踪了寿王殿下。” “不过事出有因，还请寿王殿下见谅。” 李瑁轻笑了一声问道：“是何原因？” “属下既然愿意效忠于寿王殿下，自然要为寿王殿下的安危着想。” “长安城之中鱼龙混杂，寿王殿下的赛马场更是令不少人眼红。” “故而将会有许多人暗中盯着寿王殿下的一举一动，属下派人跟踪寿王殿下，自然是想知道，都有谁在跟踪寿王殿下。” 李瑁显然不相信他的这个说辞。 看似是在进行碟中谍，进而提前预知一些消息。 实际上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怕自己反悔罢了。 李瑁盯着李林甫的眼睛看了一会，李林甫依旧没有慌张，就好像这件事情是真的一样。 “所以，李大人知晓本王前几日去了宰相府。” “属下的确知晓，而且还知道，近几日都有谁在盯着寿王殿下。” “本王想问的并非是这些。” “属下明白，而且也很好奇，寿王殿下为何要拜访张九龄，更不明白，张九龄在朝堂之上为何要处处针对寿王殿下。” 说到这李林甫连忙对着李瑁微微拱手说道：“属下因不知前因后果，当日在朝堂之上并没有站出来，为寿王殿下辩解，还望寿王殿下恕罪。” 李瑁轻笑了一声，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否则按照李林甫如此巧舌如簧的性子，当初在朝堂之上，又怎么可能如此安静呢？ “无妨，本王并未怪你。”说话的同时李瑁轻轻扶起李林甫。 “李大人的作用远非于此，此等小事若是还需要你站出来说话的话，那本王岂不是废物一个？” “属下惶恐。”李林甫有些愧疚的说着。 实际上从头到尾李林甫近乎毫无表情变化。 他的城府之深让李瑁很是满意。 不过他也是一把双刃剑。 利用的好，绝对能够披荆斩棘，若是利用不好，必然会反噬自己。 李瑁面色平静的看着李林甫说道：“既然本王与你精诚合作，自然不希望在合作的时候有所隔阂。” “所以，若你心中有疑问，尽早提出来，莫要堆积在心中。” “而且，当初本王早就已经发现了你的人，故而光明正大的让你看。” 此言一出。 李林甫终于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慌张。 原本他还以为自己派出去的人并没有被李瑁发现。 如今看来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仅凭今日这几辆马车，足以证明寿王殿下，并非蠢笨之人。 既然问题已经说开了。 二人也不再有绕圈子的打算。 李林甫直接开口问道：“不知寿王殿下今日召见属下是有何吩咐？” “很简单，短期来看，搬到几个政敌，长期来看，要让朝堂换一遍血。” 李林甫微微皱眉看着李瑁问道：“寿王殿下莫不是想架空圣上？” “不，本王心中所想绝非如此。” “如今这些事情是李大人能够帮本王做到的。” 话音落下，整个马车之中，仅存车轮咯吱咯吱的声音。 二人一言不发的看着彼此。 李林甫感觉李瑁对自己期望太大。 李瑁则是觉得李林甫有这个能力，只是不太敢做。 二人就这般僵在了这里。 李瑁率先开口问道：“不知李大人有何疑虑？亦或是有何困难？” “今日只有你我二人，有何问题尽管提出来。” 李林甫面色为难，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话。 最终还是有些犹豫的说道：“寿王殿下，并非是属下不愿意，而是实在无能为力。” “朝堂之上，各方势力，盘根错节。” “多数大臣背靠世家大族，若想扳倒他们，恐怕要对抗整个世家大族。” “属下恐怕爱莫能助。” 李瑁面色平静的看着李林甫问道：“可还有其他问题？” “这是最大的问题，其他的都还好。”李林甫说话的同时，面上挂满了愁容。 “无妨，一步一步来，只需要执行本王的命令即可。” “好，寿王殿下尽管吩咐，属下定会全力以赴。” 李瑁轻轻的嗯了一声，随后开口问道：“李大人可知，掌管长安城水军之人是谁？” 李林甫眉头紧锁，思索了一阵说道：“似乎是太原王氏的王冲。” “若非因为他是世家大族之人，恐怕这么小的官职，都难以让人记得。” “他的根基如何，是纨绔，还是有真本事？” “这个属下不知，不过听闻此人好勇斗狠，因得罪了吏部侍郎之子，故而被贬为长安城水军校尉。” 说到这的时候，李林甫有些疑惑的看着李瑁问道：“寿王殿下为何突然问及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