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姜大夫也没办法,你就求一求长宁郡主,长宁郡主还挺喜欢小明和小亮的,她不会见死不救的。” 陶里正说完这一句,仿佛老了十岁,拄着拐杖回了屋。 陶满仓和陶满粮一刻也不敢耽搁,一人背起一个孩子就要出去。 陶满粮媳妇不放心两个儿子,也想跟着去,被陶满粮强硬地一口回绝,“媳妇,我和大哥一起去就行,外面又冷不好走,你万一得了风寒咋办?” “可,小明和小亮……” “媳妇放心,我肯定把两个儿子完完整整地带回来。”陶满粮不想让自己的媳妇担心,只能这样说了。 陶满粮说完,也不管自家媳妇接下来要说什么,拉起大哥陶满仓一起飞奔出了屋。 陶里正家离小河边不远,可如今这路况和以往不同,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到了员工宿舍楼这边。 路上还遇到了正在铲雪的村民,村民认出了兄弟俩是陶里正的儿子。 还一起盖过房子,也算熟悉,便打了一个招呼,“满仓满粮,你们怎么过来了?” 陶满粮嘴唇被冻得发紫,声音都有些断断续续的,“铁柱哥,姜大夫在吗?我两个儿子病了,想让他给看看。” 一听是来给儿子看病的,那可耽误不得,周铁柱立马放下了手里的铁锹,引着陶家两兄弟到了宿舍楼里。 姜大夫年纪大,腿脚也不是很方便,所以周岁安把他安排在了一楼。 姜大夫正在倒腾他的宝贝草药呢,听到有人来找他治病,赶紧迎了出来。 姜大夫把完脉,眉头紧紧皱起,对着陶家两兄弟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惊吓过度,再加上风寒入体,你们怎么看孩子的?怎么现在才送过来?” 两人低着头跟鹌鹑似的,什么也说不出来脸上满是愧疚之色。 陶满粮更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抓着姜大夫的衣角痛哭流涕,“姜大夫,姜大夫,我的孩子还有救吗?求求您,求求您一定要救他们。” 姜大夫一甩袖子,没好气地说道:“瞎说什么胡话呢,肯定能救。” 兄弟俩一起给姜大夫磕了几个响头,“谢谢姜大夫,谢谢姜大夫。” 姜大夫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不用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不过你这个当爹的也要时刻注意孩子的情况啊,要是再晚一点,神仙都难救。” 陶满粮落寞地低下头,他清楚的知道这一次是自己的疏忽,应该多关心一下自己儿子的。 “我知道,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姜大夫,是我没看好孩子们,都是我的错。” “好了,别在这谁谁谁的错了。”姜大夫将药方说了一遍,然后吩咐孙子姜京墨熬药去了。 陶满仓十分有眼力见地跟在了姜京墨后面,见他正准备熬药,便眼疾手快地抢过了扇子,“姜小大夫,这药我来熬就行,你去歇着吧。” 姜京墨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沉默了半晌,“哦,好吧,你看着点,三碗水煎成一碗就可以了。” “哎,姜小大夫放心,我记住了。” 陶明和陶亮喝完药以后,并没有立刻醒来,不过苍白的脸色却红润了不少,可见效果还是挺好的。 姜大夫看着眼巴巴守在儿子身边的陶满粮,细心地嘱咐道:“他们大概晚上能醒过来,如果中途再发热,你就用桌子上的酒……” 姜大夫这才注意到桌子上的酒精已经没了,他一拍脑袋,“忘了这事儿了。” 杏花村的村民们虽然都逃过了一劫,但猛然下降的温度,也会有适应不过来的人。 这几天光接待风寒的村民姜大夫就接待了不少,所以自己仅有的那一点酒精存货已经没了。 沉浸在孩子已经没事的喜悦中的陶满粮,迷茫地抬起头,“姜大夫……” “你等等吧,我去长宁郡主那边看看能不能讨一些酒精回来。”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周岁安听姜大夫说酒精没了,“怎么用得这么快?” 姜大夫挠了挠后脑勺,“这几天得风寒的人不少,酒精用得很快,要不是今天陶家那俩小孙子得了风寒,找到我这里,我都没发现酒精已经用完了。” 周岁安一愣,“陶家两个小孙子?是陶里正家的陶明和陶亮吗?” “对,就是那俩。” “那你等等,我再给你拿一些酒精,我跟你一起去看看他俩。” “好。” 陶满仓和陶满粮正在给陶明兄弟俩换毛巾,便见周岁安进来了。 两人顾不上其他,连忙上前对着周岁安行了一礼,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长宁郡主。 周岁安摆了摆手,无所谓地说道:“不用多礼,我就是来看一下小陶明和小陶亮。” 陶满仓和陶满粮受宠若惊地看着周岁安,爹说得果然没错,长宁郡主对小明和小亮还挺好的,生了病还来看望他们。 周岁安用精神力探测了一下两人的身体,嗯,确实和姜大夫的诊断结果差不多,今天晚上应该就能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