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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晚膳是分开吃的。
萧稷嗅到荤腥就想吐。
谢窈倒是想陪他一块儿吃素,萧稷却不舍得。正好谢窈用膳时,萧稷去沐浴更衣。
谢窈近来胃口好了不少。
趁着天还没黑,夫妻俩一道在太子府的花园里漫步,权当消食。
“殿下,今日养心殿怎么说?”谢窈主动问及。
萧稷眉目冷淡,“李家定罪已是事实,但……陛下要保箫弘。”
证据俱全。
但架不住皇帝要保。
那是他亲儿子。
谢窈也说不上什么失望不失望的,从今日在渡口看到箫弘,便知此事是意料之中。
“另外。”萧稷沉吟片刻,道:“今日裴宸说,疫病之事……或许与呼延元有关系。”
从上次呼延元将计就计,趁着萧凝算计裴宸的局,直接算计了萧凝时。
他们就知道,呼延元不是省油的灯。
谢窈皱紧了眉,她在想另一件事。
若疫病当真与呼延元有关系,那……上一世呢?
她记得上一世疫病的治疗方子,也看过这一世的,两者之间并无多大差别。
也就是说,很可能是同一种疫病……
“窈窈?”没听到谢窈回应,萧稷侧眸看她,眸里带着疑惑。
他可记得,上一次萧凝算计裴宸之事……
太子妃提早便意味不明的询问过他的意见。
谢窈收回思绪,“若当真与他有关,倒不知他与谁合作。”
忽的。
萧稷停下脚步,看向谢窈,眼中带了几分危险之色,“窈窈……可有什么要对孤说的?”
嗯?
谢窈心头一紧,在脑中思索一遍,然后缓缓摇头,“没,没有啊。”
萧稷抿紧唇,面上已很明显的带了几分不悦。
两人对视。
许久,谢窈缓缓伸出手,轻轻拽了拽萧稷的衣袖,“殿下……”
她在示弱。
萧稷心里憋着的那点气儿瞬间消弭,他满目无奈,“箫弘算计你,为何不与孤说?”
谢窈恍然!
她先前在宫中被贵妃和箫弘算计,反算计回去让箫弘丢大脸的事。
她真忘了说。
看她表情,萧稷一时更气,这种事……也是能忘的?
“殿下,我没有吃亏嘛。”谢窈直接往萧稷怀里一扑,双手紧紧勾着他的腰,软声撒娇。
“而且南州闹了疫情,我也不想殿下分心,就……忘了。殿下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萧稷心里的气本就不是针对谢窈,此刻再听她这样的话,一颗心软的一塌糊涂。
“孤并非生你的气。”萧稷一脸无奈,语气已然软和下来,“窈窈,是孤没保护好你。”
谢窈踮起脚尖,亲了亲萧稷的下巴,“那我不生殿下的气,殿下也不气。”
哄小孩儿呢。
萧稷哭笑不得,捏了捏谢窈的鼻尖,“是为了万寿节的事?”
“嗯。”谢窈点头,“我……”
她本想说点,是想为了贵妃和殿下分忧这样冠冕堂皇的话。
可对上萧稷的双眼,她鬼使神差的说:“我想做。”
没有原因,就是想。
“好。”她不说,萧稷也不问,只问:“可要孤做什么?”
谢窈笑容明媚,双手向上,勾住萧稷的脖颈,“那就……请殿下抱我回屋吧。”
萧稷将谢窈拦腰抱起,转身迈步回屋。
谢窈白日里刚睡过。
可两人闹腾到半宿,还是她先睡下。
萧稷披了身衣裳出门,站在主院门前,“将国师与贵妃是旧相识的消息,透给陛下的人。”
司南犹豫了下,问:“殿下,证据可要一并送上?”
“不必。”萧稷看向皇宫的方向,“他自会查。”
费尽千辛万苦查到的东西,可比别人轻飘飘送上的东西更让人信服。
他要的,就是皇帝生疑。
翌日。
萧稷护送谢窈入宫,遇到了同样入宫的裴宸,两人走到一路。
萧稷的视线落在裴宸身上,道:“李家,一个不留。”
裴宸微惊,“箫弘怎么你了?”
昨日还不是这个态度呢。
毕竟看在贵妃和二皇子的面上,皇帝还有意从宽处理的。
自从李家下狱,贵妃已经哭晕五次了,到底是多年枕边人,他们都看的出来,陛下心软了。
萧稷摇头,“不是孤,是太子妃。”
裴宸立刻变脸,“那是该死!”
萧稷唇角微扬,“是啊。”
虽说上次的算计谢窈已经反击回去,并让箫弘付出代价丢了大脸。
但窈窈做的是窈窈做的。
他的所作所为,是他为人夫君的本分。
两人说完,又迅速分开,萧稷去延禧宫接谢窈。
谢窈是笑着从延禧宫出来的,她与淑妃相谈甚欢。但也是因此,她总算想起,她为何会觉得淑妃的眉眼有些眼熟了。
她日日瞧着,可不眼熟嘛。
淑妃的眉眼……与萧稷颇有些相似。
她猜,应当是像先皇后。
“殿下。”
看到萧稷,谢窈压下心中沉思,快走几步与他牵手。
萧稷的眼中只看得见谢窈,微垂的眸里漾着浅浅的笑意,“好了?”
“嗯。”谢窈点头,“我们走吧。”
两人转身离开,并肩走了几步,萧稷忽然觉得有人在看他,转身看去——
却什么都没看见。
“殿下?”
萧稷回头,“无事,走吧。”
延禧宫大门后此刻缓缓走出一道身影,正是如今盛宠的淑妃。
她缓缓转身,朝着延禧宫内走去。
……
南州之事,裴宸抓了一堆人,回京之后亦是在朝堂上大参特参。
愣头青一根筋的想要置李家于死地。
朝中多的是是推波助澜的人,眼看着李家真的要垮了,无数人落井下石。
李家陷入了墙倒众人推的境地。
贵妃又一次哭晕之后,箫弘入宫看她,他急的在未央宫内走来走去,“母妃,这可怎么办?”
贵妃眼睛红红,整个人精神萎靡,她近来权力被夺,李家又出了事……
哭是真哭了。
“说不定,这是个机会。”贵妃斟酌道:“弘儿,联络朝臣,让所有人都参你舅舅。”
“无论什么罪名,随口胡诌也行,越夸张越好……让朝中人人都参他。”
“母妃!”箫弘皱眉。
若他如此做,父皇定然会觉得他为人凉薄……
贵妃只当他心疼舅舅,面上多了些欣慰,道:“置之死地而后生,或许能为你舅舅推出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