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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素天尊的话语,似乎透露着更深层的含义。
面对临夜那副似懂非懂的模样,黄素深知,若不把话挑明,今日恐难成事。于是,她起身,目光中带着几分无奈,对着临夜说道:“无常君,今日特邀您至此,实则有事相求。”
终于,话题转入正题!临夜嘴角微扬,态度却异常坚决:“天尊,卑职仅是地府一介小小鬼差,天尊所托之事,恐怕……”
未等临夜说完,黄素心中已凉了半截。对方言下之意虽明显,却难以反驳。
毕竟,临夜身为地府官员,私自踏入天庭禁地已属越界,再插手天庭事务,无疑是不知死活。
然而,黄素深刻理解临夜言辞背后的含义——他是在暗示,帮忙可以,但前提是必须有足够吸引他的利益交换,否则一切免谈。
黄素秀丽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犹豫。青冥能以冥帝之位相许,她又能给临夜什么呢?
找上临夜,是她深思熟虑的结果,但她未曾料到,对方竟会直接提出报酬的要求。
不过,她求助临夜之事确实非同小可,若非自己受困天庭,定会亲自动手解决。
黄素希望临夜能做的是,帮助妖族保留下所剩无几的气运。
巫妖大战后,妖族天庭瓦解,气运大衰,但即便是衰败的骆驼,那点残余的气运仍庇护着妖族,使其苟延残喘至今。
然而,佛门与道门趁着新量劫的兴起,盯上了妖族最后一丝气运。因此,黄素一直在寻觅能保护妖族气运之人,临夜正是她的目标。
不久前,青冥在地府的强势出手,让黄素意识到,地府的青冥已按捺不住,且找到了代言人,这让她对临夜产生了浓厚兴趣。
能让青冥出手的鬼差,定非凡品。于是,黄素萌生了亲自会一会这位鬼差的想法,希望借助其不凡之处,助力妖族的复兴大业。
黄素对临夜直言:“无常君,我今日所求,与天庭无关。开门见山吧,此事关乎我妖族。”
“相信你也了解,妖族与我之间的联系。现今玄门对我妖族无情镇压,妖族在三界已无立锥之地。”
“因此,我希望无常君能借助地府之力,为我妖族留存一线生机的气运。”
听着黄素的请求,临夜心中冷笑。对方真是算盘打得响,只提要求不谈回报,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岂不闻无利不起早?
况且,妖族哪有她说的那么惨。如今妖族仍占据北俱芦洲,四海之内亦有大妖出没。相比之下,妖族可以说是除了佛门和天庭外,最为自在的存在。
若非如此,又怎会同时引起佛门和天庭的注意?若说他们的气运仅够苟延残喘,那么人族、地府又该置于何地?实在可笑!
“天尊此言差矣。”临夜不给黄素留情面,直接道。
“这些年,卑职游走三界,只闻妖族横行,从未听说妖族生存维艰。为何到了天尊口中,妖族仿佛已至绝境?”
每个字从临夜口中跳出,黄素的脸色便暗沉一分,待听到最后,几乎全然铁青。多年来,首次从外人口中听到如此评价。
尽管妖族辉煌不再,也不至于沦落到仰人鼻息,被一名下界鬼差随意嘲讽。但黄素清楚,此刻即便心中怒火中烧,也只能强压心底。
因为在三界中,除了临夜及其背后的地府,再无人能帮她守护妖族最后的气运。若这气运落入佛门之手,妖族的末日将不远矣。
注意到黄素脸色变化,却强忍不发,临夜心中也有些纠结。
显然,对方已决定让他出手,助妖族保留最后一丝气运,但他绝不会为妖族白做工。
他并非天蓬,见到美貌便挪不开步。若黄素拿不出足够的报酬,他绝不会答应任何条件。
表面风光,临夜心中却明白,绝不能无缘无故给自己招惹麻烦,否则将万劫不复。
“无常君,并非我要算计于你,实在是不忍心,我妖族万众生灵,就此毁于一旦。”临夜挑眉,这位天尊也太过吝啬,都到这份上了,还舍不得放手,玩起了感情牌!若非修养极佳,临夜差点脱口而出:“美女,我们不熟!”
黄素虽被誉为天庭第一女仙尊,但在临夜眼中,这位第一女天尊也不过尔尔。
终日被困天庭,手中无实权,连点像样的宝贝都没有吗?
临夜踏入广寒宫,可不是为了赏花看月,而是为谋取好处而来。若非如此,萍水相逢,何以几句言语就要伸出援手?
于是,临夜语气更加冷硬:“天下大势,分合更替,万物生长亦遵循此理。如今人族执掌天地,妖族早已退出洪荒舞台。天尊多年,难道还未看清。”
临夜的请求,无疑是个大胆的想法,但鉴于妖族当前的衰落与内部分裂,黄素发现自己难以驾驭,而将妖族交付于一位外族之手,于她而言,是难以逾越的心理障碍。然而,经过深思熟虑,权衡利弊,黄素终是下定决心,咬紧牙关:“既如此,无常君言之有理,此事我便应允,望阁下信守诺言,言出必行!请随我来。”
说完,黄素当先转身,步出广寒宫,临夜未有片刻迟疑,紧跟其后。他未曾料到,黄素竟如此爽快,直接应允了他的请求。临夜心中明镜似的,掌控妖族并非黄素一言就能实现之事。
自古以来,要让妖族遵从,关键在于获得妖族的至宝——招妖幡!此幡如同人间的九鼎,是妖皇权威的象征,能召集三界亿万妖族,只需轻轻摇动,所有妖族子民都将前来朝拜。
黄素并未拒绝临夜的请求,显然默许了将招妖幡交予临夜。意识到这一点,临夜心中涌起一阵喜悦。拥有招妖幡,西行取经路上的重重难关,至少半数他都能借助此幡巧妙应对,从中获取功德与气运。
不久,临夜随黄素来到了太阳星之外,这里曾是妖帝俊与妖皇太一的诞生之地,昔日辉煌不再,唯见黄素驻足,周身气息突变,挥手间,一道流光自太阳星掠至她的手中。
临夜亲眼目睹,黄素手中多了一面巨幡,长约四五丈,幡面招展,空灵之中隐现黑白二气,其间碧绿色的蝌蚪状符文游移不定。这便是妖族至宝,招妖幡!一宝在手,即可统御万妖,成为妖族共主。
黄素目光闪过一抹不舍,但随即坚定地将招妖幡递给了临夜。“无常君,这招妖幡乃我妖族至宝,凭此可号令天下妖族,愿阁下信守承诺,善待此宝。”临夜接过大幡,察觉到上面并无任何禁制,只需用心祭炼,便能成为自己的法宝。再三保证之后,临夜随即离去。
此行太阴星,虽非临夜初衷,却意外收获颇丰。手握招妖幡,天下妖族无不顺服,临夜的下一步计划也因此得以提前实施。
正当临夜离开天庭之际,已回到天河畔的天蓬元帅却陷入了遐想,脑中尽是临夜与嫦娥、黄素相处的画面。“那黑无常有何过人之处,竟能赢得众多女子芳心?难道本帅还不如一名地府鬼差?”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这几乎是所有男子的通病,天蓬也不例外。
情迷心智,尽管他清楚觊觎嫦娥或黄素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