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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阳县衙。
方寒用了一个时辰,制定出营业税的细则留给姜淮。
此刻的姜淮,却赤着上身,背着荆条,一步一步满脸羞愧的走进县衙大堂。
扑通……姜淮跪了下去。
“钦差大人,下官有罪!下官愿以死谢罪,请大人成全!”
从师爷口中得知方寒布局的姜淮,大感震惊,而且他瞬间意识到方寒计策的可行性。
免除商税,放弃剿匪,看似乱来,其实都是为了转移矛盾。
最后以利益驱使山匪们下山开设镖局,再让营业税代替商税。
如此不但增加了税收,还清除了匪患。
这么高明的计策,他竟然上奏折弹劾。
姜淮为自己的愚蠢羞惭愧,觉得太对不起方寒了。
方寒走过去扶起姜淮,一脸微笑道:“姜大人言重了,是我没有说清楚,导致姜大人误会,理应我向姜大人赔罪才是。”
看着方寒一脸真诚的模样,姜淮有些不敢置信:“大人,您不记恨我?”
方寒笑道:“姜大人一心为民,实乃我大奉官员楷模,我又不是那些昏聩的官吏,对姜大人只有欣赏,怎会记恨?”
“可是,我向陛下上奏折弹劾了您啊,等您回到京城,恐怕会有不小的麻烦。”
“不过大人放心,下官昨晚连夜重新写了一道奏折,向陛下澄清此事。”
方寒根本没放在心上,一个县令的奏折,还不足以翻起什么风浪。
“姜大人无需担心,就算陛下看了你的奏折,也会派人核查,影响不大。”
这时,一旁的莫雨突然欲言又止,俏脸红晕,就跟来大姨妈没带纸巾似的。
“莫大姑娘,你什么情况?”注意到莫雨异样后,方寒好奇的问道。
莫雨轻咬红唇,突然向方寒鞠了一躬:“对不起方寒,我也向陛下上了一道奏折,你回京之后,恐怕会有麻烦。”
卧槽!
方寒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倒。
他不怕姜淮的奏折,毕竟一个小小县令之言,还不足以让女帝相信。
可是莫雨的奏折那就不一样了,说白了此番前来武阳,莫雨就是女帝安插在自己身边监军。
莫雨的话,女帝肯定相信。
方寒已经可以想象到,当这两道奏折送进咸阳城,方家成为众矢之的的画面。
妈的,回去之后老方还不打死我啊!
“回京!”
方寒咬着牙瞪了莫雨一眼。
“下官为大人送行!”姜淮道。
“不用了。”方寒拒绝,然后交给姜淮一个锦囊。
“姜大人,两个月以后,你在打开锦囊,依计行事。”
姜淮躬身行礼:“是!”
简单收拾完行李,方寒三人立刻返回咸阳。
等方寒走后,姜淮立刻又写了一份奏折。
“武阳县令姜淮忏悔书……”
洋洋洒洒近千字,全都是对上一份奏折误会方寒的赔罪。
“用最快的速度送往京城。”姜淮交代驿站的驿卒。
天水县。
刚刚清剿了一处山匪窝点的柳建南,威风凛凛带着城卫军返回。
“张大人,这是第几处山匪势力了?”
跟在他身边的张县令立刻大拍马屁:“回大人,第五处了。”
“大人一来,天水县的匪患减少一半,实乃天水县数万百姓之福啊!下官对大人的敬仰犹如……”
“行了。”柳建南急忙打住:“前几日让你调查武阳县那边情况,查的如何了?”
张长林嘿嘿一笑,一脸幸灾乐祸:“大人,方寒自进入武阳县后,立刻下令免除商税,放弃剿匪。”
“武阳县盗匪横生,商户们到处花重金招募护卫,已有大乱之相。”
“要不了几天,武阳县恐怕就要激起民变了。”
柳建南一脸轻蔑:“哼,纨绔子弟,靠着突发奇想获得陛下青睐,一旦真正做事的时候,就原形毕露。”
“他蒙骗的了陛下,却骗不过我。”
“现在基本上胜负已分,等我再清剿几处山匪,就回咸阳复命。”
张长林一脸谄媚道:“大人别忘了替我美言几句,让我尽量调离这种贫寒之地啊!”
柳建南高高在上的看他一眼:“放心,跟着我柳家做事,少不了你的好处。”
“哎呀,卑职先行谢过公子的大恩大德!”
骊山书院。
今天风和日丽,天高云阔,让人心情舒畅。
不过,骊山书院的学子们,此刻却沉浸在一股伤感之中。
书院大儒,内阁大学士商央先生,今天要前往雍凉任节度使,从此远离朝廷中枢。
商央先生的才华,闻名天下,是骊山书院在朝堂中身份地位最高的人。
如今他遭奸人陷害,被调离内阁,是整个骊山书院的损失。
古道边,凉亭中。
陈台和言旭这两位商央先生的至交好友,举杯饯行。
这两人也是骊山书院的先生,与商央先生齐名。
“商兄,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聚……”陈台明明只有五十出头,却表现的像一位八旬老人,异常落寞。
商央一袭白衣染霜华,两鬓微白添沧桑,只是坐在那里,就宛如一尊儒雅的圣人,清气冲霄,撑起天下文人的脊梁。
“央,不在朝中,朝中之事还望两位兄台多多费心。陛下新登大宝,各路藩王蠢蠢欲动,朝中大权又把持在李祀手中,我辈读书人,定要为陛下分忧啊!”
言旭端起酒杯,仰头灌进口中,一脸郁闷,不发一言,似乎在替商央不值。
陈台见状,只得笑骂一句,道:“言旭老儿没说出来的话,我替他说吧!”
“请讲。”商央温文尔雅,一脸微笑,让人如沐春风。
陈台道:“其实,老言是在为你鸣不平。”
“你任内阁大学士三年,兢兢业业,恨不得肝脑涂地,以报先帝知遇之恩。”
“先帝驾崩,让你主掌内阁,为陛下分忧解难。你自受命以来,夙夜忧叹,唯恐托付不效,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陛下难道真的分不出忠奸吗?”
商央微微一笑:“贤弟慎言!”
“陛下之心,岂是我等能够妄加猜测的?”
“当今陛下虽为女儿身,我观其言行,却有明君之潜质。”
“我相信陛下此举,必有深意。你们千万不可妄言!”
陈台摇头道:“行了,说不过你,这个话题咱们就此跳过。”
“学生们听说你要走,今天特地为你举办了一场送行诗会。”
“都是学生们呕心沥血所作,说不定会出现一两首佳作,为你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