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陈忆南洗漱完出来,就看到了陆砚夫妇站在病房门口的玻璃窗前张望。 有些奇怪,蒋大哥睡觉有这么好看吗? 他悄悄地走近,站在两人身后,隔窗看了一眼,才知道承芝姐回来了。 沈清宜抹着泪,喃喃自语道:“真没想到蒋大哥哭得这么好看。” 简直比婆婆还好看,居然有人的泪珠含在眼眶未落时像晶莹剔透的珍珠,而且丝毫没有哭的丑表情。 陆砚:!!! 他无语地看了一眼窗口,只见蒋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陆承芝。 “他没哭。”陆砚说,“而且一点也不好看。” 沈清宜一回头,就看到陆砚的表情不太高兴,随后又听到他哼了哼,“哭才不是那种表情,一点都不符合表情规律。” 沈清宜明白了,这男人简直和安安一模一样,在安安面前,她是绝对不能夸别的孩子的。 想到这里连忙补充了一句,“你不哭也好看。” 听到这句,陆砚紧绷的唇角终于舒展。 “真幼稚。” 两人双双回头,就看到陈忆南双手插兜,站在那儿,一副鄙夷的表情。 偷看被抓到,沈清宜有些不好意思,胡乱地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马上就走。” 陆砚脸皮很厚,看着陈忆南皱了皱眉,“哪里幼稚?你要觉得我说得不对,你可以照着镜子哭一个试试,看是不是那副表情。” “哭分很多种知道么?你这么冷硬的心肠,肯定没哭过。” 陆砚扯了扯唇角,“你这么懂哭,现场发挥一个。” 沈清宜:!!! 真的和安安一样。 她的情绪被两人幼稚的斗嘴破坏了,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先走了。” 陆砚一看沈清宜要走了,来不及欣赏陈忆南的现场发挥,同样跟着走了。 陈忆南犹豫了一下,还是不听蒋大的墙角了。。 陆承芝想到蒋城哥吐血,一晚上没睡好,不知道他有没有来看医生,给陆承平打了个电话,他就过来假传圣旨,让她出来了。 蒋城昨晚回来后,睡了两个小时,惊醒后一直怀疑昨晚是不是梦,直到她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才感觉踏实,他看着面前的女人,瞬间眼睛莫名地又模糊了。 直到陆承芝伸手替他拭眼泪,才知道他居然哭了。 蒋城有些难堪地低笑了一下,随后又抬头,温柔地安抚她道:“我没事,不过周寒现在应该在你家了,等他离开,陆大伯应该很难受,等会我和你一起回去,陪陪他。” 陆承芝反应过来,她想到父亲昨天的红光满面,如果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那…… 她不敢想,“我先回去。” 蒋城拉住她,“等会我陪你回去,不要告诉任何人这是陆砚的局,周寒会有其它离开的理由。” …… 周寒此垂头丧气地坐在陆文启的对面,“爸,能不能帮帮我?” 这句爸,让陆文启的心头莫名的一跳,“怎么了?” 周寒把昨晚连夜加班赶出来的财务报表往陆文启面前一摊,“我鹏城的金融公司出了点问题,有几十家贷款的大工厂申请破产,资金收不回来了。 而原本将钱存在机构的用户,现在有的需要支付利息,有的需要取钱,我把手上的现金流全都调过去了,还是不够填这个窟窿。” 陆文启听说过周寒鹏城的那家金融公司,日进斗金,他陆文启干了一辈子,都没见过来钱这么快还空手套白狼的生意。 还以为他是个天才,没想到是物极必反,真出了问题。 他心里一沉,问了一句,“需要多少钱?” 周寒搓了搓手,“五百万。” “五百万?”陆文启差点当场黑脸,陆家是不缺这笔钱,但这亏钱的方式也太吓人了,简直比承平还败家,还没进门呢。 他捏了捏眉心,问道:“如果填不上会怎么办?” 周寒的表情十分忧愁,“可能会被那些储存用户告到法院,成为金融罪犯。” 陆文启彻底沉默了。 周寒见他不说话,长叹了一口气,“爸,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否则不会求到你这里,现在我身边所有的朋友凑起来,都不够一百万,所以只有您能救我了。 相信我一次,只要这次难关一过,我一定会东山再起。” 听到这句,陆文启立即警觉起来,重新翻看了一眼他的账本,这个窟窿,根本不是今天才爆出来的。 看来是早有预谋,只怪他太相信陆砚了,居然没有调查。 一个个接近女儿的那些男人,最终还是逃不了打他陆家的主意。 心里顿时没了好感,对周寒说道:“陆家虽然听起声势浩大,但并不像大家想的那么有钱,而且许多还是固定资产,哪里能拿得出五百万现金出来? 你回去想想别的办法吧。” 他恨不得当场退婚,但基于他昨天的态度,决定还是为他保留几分颜面,晚点再找个合适又体面的理由解决掉。 周寒一脸失望,“打扰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