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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了。
醒来后的安校长,不能像女婿一样在酒店把酒劲儿缓过去,顶着宿醉的脑子,洗漱完后,穿着有点邋遢的衣服,他直奔机场。
没办法,比赛是周六举行的。
他还要赶着回去,明早好上班。
命,没有女婿那么好。
苦闷的他来到机场,登机前喝杯咖啡醒醒脑子之余,回味起了女婿昨天跟他讲的话。
这孩子,真会给他挖坑。
已经算不出来这是第几次从向阳手上拿到能让领导们都眼前一亮的提议的安校长不由得笑出了声。
进步。
他当然也想了。
你要说一个清华、北大的校长,他知足。
但是孔子学院嘛...
“差点忘了,我要给亲家打个电话。”
想起还有“全家福”这事的他连忙喝了一大口热咖啡,然后才掏出手机。
也不光是拍照的事。
用他昨天的话讲,老向当年也当过兵。
一些英雄事迹那可是亲身经历过的。
虽说老向这个亲家,当个小警察这辈子就知足了,可是眼瞅着都要退休了,两家多少也互相帮衬着点。
总不能,总是他们这一家沾女婿的光不是?
万一,有人说闲话呢。
“诶哟,我说我怎么今天一天都在打喷嚏呢,原来是亲家您一直念叨着我啊。”
电话那头,传来的依旧是老向爽朗的笑声。
“老向同志,最近身体可好?”面对这种真没得可挑剔的亲家,安校长也笑呵呵的。
“不好。”老向摇摇头,埋怨道:
“茜茜这闺女把俩孙女给带走了,她婆婆天天在我耳边念叨的头都大,睡觉都不踏实。”
“哎,你这话说的。”安校长咧咧嘴,这话还真没法接。
比起老赵和老向两口子,他能见到俩宝贝外孙女的机会,那更是屈指可数。
就算在巴黎的时候...
听到安校长一声叹息,老向连忙转移了话题,“不聊这烦心的,安校长有什么指示?”
“指示可不敢当。”安校长陪笑道:“我就是问下你们定下来拍全家福的时间,我好请个假。顺便......”
一边喝着咖啡,安校长一边讲出了自己的意图。
“这个啊...”
未曾想,老向却倒吸了一口气。
不是不想说,而是,有些事不太想回忆。
毕竟,很多如果活下来的英雄如果还建在,那基本上都跟他的岁数差不多。
而且,还有比他小很多...
尤其是当初很多农村兵。
“如果老向伱不想回忆的话,没关系。我就是和你打听一下,毕竟到时候跟领导讲,也好有个准备。”
安校长难为情的宽慰了一句,顺便解释了一下。
“老安啊,不是我不想讲。而是...”默然地点了下头,老向说着说着,不自觉地陷入了回忆。
那是1979年2月下旬,他随队进入弄温山口,支援在谷方作战...
一名年轻的卫生员,亲手救下了43名战友。
是位活着的“一等功”。
故事并不长,但却很沉重。
老向讲述完,安校长这边也陷入了久久地沉默,连手中的咖啡已经凉掉了,都没有注意到。
直到航班呼叫起飞的乘客时,他才回过了神,感慨道:
“这样的英雄事迹,埋没太久,也太多了。”
“是啊,我们的功勋有很多人,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去念着咯。”老向也随声感慨了一句。
没办法,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要说儿子这么出息,天天出现在报纸、杂志、电视,还有那个什么网络上被年轻人吹捧。
他虽然心里也觉得骄傲,但他经历过的年代和年轻人不同。
至始至终,他打心眼里觉得,真正值得被簇拥和关注的应该是那些为华夏流过血、负过伤的英雄。
这就是“代沟”。
或许很多年轻人理解不了。
可岁数相仿的安校长一听,就知道老向这话不是埋怨。
而是在缅怀。
用年轻人的话讲,世界这么大,转眼却不曾再相遇了。
而用在老向他经历过世上,一转眼,可能刚才还相谈甚欢,像亲兄弟一样抽着一根烟的好战友,说牺牲就牺牲了。
再见,那就是在烈士陵园里了。
“老向,你放心,我会把这个故事写好的。”一句掷地有声的承诺,从安校长的嘴里说了出来。
面对着电话里那头一声动容的“谢谢”,安校长心生了一丝惭愧。
作为一名文字工作者。
能把这样的英雄事迹写出来,应该是他的荣誉。
怎么能当成是进步的敲门砖呢?
还没动笔的他已经想好了,回到巴黎就找领导说明下情况,然后请假回国去查资料。
他要把这位姓孙的战斗英雄故事谱写出来。
而这个故事的名字,就叫《血战温山口》!
“差点忘了......”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个人,安校长不由得擦了擦激动的眼眶。
他就是个翻译,电影剧本这种事他怎么在行呢。
但有人懂啊。
想起之前因为女婿的原因,在机场见到的那位专门负责华影对外交流的赖康。
安校长庆幸的笑了笑。
还好当初自己得知对方居住巴黎多年,留了个电话。
和老向在电话里告别后,安校长又迫不及待的给这个人打了过去。
巴黎,和利物浦的时差很短。
看到一大早,向阳的岳父,也就是安校长打来电话,刚起床的正在吃早饭赖康寻思了下,便接了起来。
《血战温山口》,安校长要当编剧。
这是什么鬼?
别说赖康了,就连韩三平听到这事时,脑子也都是懵的。
怎么,合着这一家子人,都要借助着向阳如今在华夏电影圈的影响力,转业了不成。
疑惑间,听了赖康的解释。
韩三坪愣了愣神。
“张迁,赶紧给我订去青岛的机票!动作要快...”
华影投资的电影,分三种。
第一类,是弘扬核心价值的电影创作。
第二类的商业大片,只是为了确立电影市场的主动权永远握在华影的手上。
而第三类的小成本电影,更多的是为了培养新人,打造年轻团队,来丰富调剂市场的影片类型。
这三者中,哪个最重要,韩三坪心里有杆秤。
“给张谋子打个电话,让他今天晚上务必要腾出时间,我要跟他好好沟通下。”
事情,还是因为张谋子而起的。
着急忙慌的跑到青岛去,韩三坪无外乎是为了当面劝说一下张谋子别在那个什么《十三钗》上费心思了。
没必要。
“韩总,那其他人用让张导演叫一下么?”张迁询问了一嘴。
“呃...”
韩三坪皱了下眉。
刘茜茜,叫还是不叫上呢?
这个,他有点拿不准。
按道理讲,战争片这种类型的电影,女性关注的比较少。
可刘茜茜的身份,有点敏感啊。
尤其是,这里还有她父亲的事。
当然,肯定也少不了向阳。
“如果不打扰他们拍摄进程的话,你让他叫上吧。”思虑了一番后的韩三坪嘱托道。
这部电影,不能接受爱马仕电影投资公司的投资。
如果再不叫上人家刘茜茜的话。
容易产生误会。
至于为啥不能让爱马仕电影投资公司参与进来,那用说嘛,这么一部战争电影,让老外投资,那叫什么事。
尤其是,那个小约翰钱往外面掏费劲,还最喜欢拿大头。
......
青岛,剧组。
接到电话的张谋子,心情很复杂。
这叫什么事儿啊!
自己就是和刘小丽提了那么一嘴,结果倒好,韩三坪杀过来了。
这事闹得。
正当他为此发愁时,电话那头的张迁捂着电话小声道:“张导演,先提前恭喜您一声,新电影的投资应该不是问题了。”
“新电影,投资,不是问题了?”
张谋子眼睛一亮。
敢情,是一件大喜事啊!
《十三钗》,他寻思的算过,全下来的投资没有3-4个亿,很难拍摄成他心目中想要的那种真实感。
这其中,道具是最花钱的。
尤其是那块教堂上的玻璃,按照历史的照片,完美复刻出那种五色璀璨的巨大圆形彩绘玻璃窗,价格就不菲。
为此,他还特意让庞丽找过一些现如今遗留的巨型玻璃窗的真实照片。
要说最好看的,那当属波斯的彩绘玻璃墙了。
粉红寺不是吹嘘的,各个角度的阳光斜照进来后,大厅的地板便会出现绚丽的色彩,与粉红色的瓷砖遥相呼应。
他就准备按照这个模板,来呈现红、黄、蓝、绿等各色,让人影从中穿过。
想想,光是这个画面,就让他流口水。
什么叫充满着一种生机勃勃的活力色彩中,却摇曳着战争所带来的山河破碎?
但想实现这样的镜头语言,就要花钱。
张迁是谁?
韩三坪的助理。
他都和自己亲口说,投资不是问题了。
那接下来...
“好好,我这边准备。正好韩总过来,想让他看看之前已经拍好的镜头呢。”
张谋子很高兴。
“那辛苦张导演了。我这边定好机票后,会联系您的助理庞丽。”张迁微笑着说。
接机这种小事,那肯定不会让张谋子亲自来。
谱,不是这么摆的。
“麻烦张导演,您跟刘茜茜女士也说一下,韩总也想和她沟通下。”
“好,没问题。”
张谋子一听,嘴上的笑容更高兴了几分。
看来,自己刚才错怪刘小丽了。
没想到就一两晚的功夫,人家就帮忙把事情给办妥了。
这能力,华夏头一号。
要是到时候那位向先生,能够亲自为刘茜茜等人设计旗袍,那就更完美了。
别说,看过刘茜茜以往穿旗袍拍摄过的照片。
张谋子真心认为,这种角色适合她挑战一下的。
就是不知道,韩总能不能说服她了。
反正自己,是说服不了。
不是没面子,是他能看出刘茜茜一门心思都扑在《时空恋旅人》上面,没空琢磨别的。
早上,他特意观察了下。
精神的很。
一点都没有熬夜看比赛的疲惫感。
这种状态,装是装不出来的。
没看,就是没看。
而熬夜了的人......
“我这就通知她。”张谋子停止遐想,说道:“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嘛?剧本还没写好,不过我脑子里大概有个思路。”
“剧本您就不用操心了。”张迁抿了抿嘴角。
打心眼里,他是羡慕张谋子这种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状态。
剧本。
资金。
以及后续的一切,全都有人给包圆了。
他只需要认真拍就行。
要说,国内哪个导演有这么舒服,还真难讲。
嗯,连道具上面,张谋子都不用操多少心。
当初,韩三坪舍得砸钱让华影的工作人员参与了斯皮尔伯格拍摄的《战马》,为的不就是提升下这方面的能力。
没曾想,人家那边电影拍完了,回来的团队刚好能用上。
“导演,您叫我?”走过来的刘茜茜嘴角带着矜持的微笑,手上还攥着个手机。
刚刚,她收到了向阳的短信。
臭家伙承认昨晚喝多了。
但他发誓,自己一人睡的。
没和“基友团”的成员掺和到一起。
虽然没图没真相,但这点最基本的信任,俩人还是有点的。
确切的说。
她愿意选择相信向阳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和她撒谎!
“茜茜,韩总晚上要赶过来,想找你聊聊。”站起身子的张谋子,可笑的一点都不含糊...
......
“不是,你拍完了卧室,还要拍浴室啊?就不能让我先洗个澡?我一身的臭汗,不信你闻闻。”
说这话时,小约翰的语气可不怎么好。
他也是服了向阳、抖森和卷福了。
这三人,竟然趁着他喝多了,把套房里的被子全盖在了他身上。
美其名曰,说怕他睡地上生病...
他就没听说过,谁睡在毛茸茸的地毯上,能感冒的。
这一宿睡的。
没把他热死。
地毯上,都有他清晰的人形印记,就差撒一圈白色粉末了。
“你闭嘴,等会儿洗能死啊!”向阳嫌弃的把他推开,仔细地观察了下浴室内的情况。
还好,昨天几人喝醉了回屋后,没有一个人是抱着马桶吐的...
浴室里,连浴巾还是整整齐齐,没有使用的模样。
“向,你这么做是不对的,我教你...”站在向阳身后的抖森也探进了头,连忙阻止了好友要拍照的动作。
“太干净了,反而容易让刘觉得你是特意让人打扫过的。”
“???”向阳侧过头,有道理。
“你让我先洗把脸,然后你再拍。”抖森很机敏的一个侧身,就钻了进来。
还没等向阳反应过来,刚才被抬到一边的卷福瘫软在沙发上,脸煞白煞白的抱着个垃圾桶嚷嚷道:
“我说...咱们的早饭呢...哕......”
抱着垃圾桶干呕了下,他用衣服擦了擦嘴,接着催促道:“再不来,我的胃酸就要吐光了。”
看他这副窘样,挤在一起的三人就当看乐呵。
小约翰刚想说什么,裤兜里的手机发出了“铃铃铃”的响声。
掏出手机一看,小约翰就惊呼道:
“坏了坏了!我老婆也来查岗了,向,抖森,你俩快藏好!”
慌乱间,小约翰直接把向阳和抖森推进了浴室。
看到瘫软的不肯动身的卷福,他没好气的过来试图拉对方下,嘴也没闲着:
“你,抱着你的垃圾桶去里面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