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叶郁芜不看书信,是因为不在意,那也不对,她其实在意的不行,没有人能对自己写的书不在意的,毕竟书也算是自己的孩子。 孩子被骂,她也不能惯着这些人,于是她挑灯夜战,把这些人一个个骂过去。 第二天,一个大大的黑眼圈出现在她的脸上,因为她肌肤白皙,脸上也没什么瑕疵,这黑眼圈愈发明显,在书肆内,凡是从她身边经过的人都会问她怎么了。 叶郁芜死鸭子嘴硬,当然不可能说自己鏖战一夜把骂她的人都回信骂了一遍。 最后还是怕人发现,自己偷偷摸摸托人把信寄出去,生怕自己的住宅被人发现。 到时候真给她寄刀片,还是寄真人到付的那种怎么办?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叶郁芜叹了一口气,坐在书肆的角落,思考人生。 还没思考明白呢,她的头上落下一片阴影,她长长睫羽不停的扇动着。 “怎么了,这就气馁了?”某人欠扁的声音从她头顶响起。 就当她以为祁竟越接下来要安慰她了,毕竟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主角。 她还没做出洗耳恭听以及接下来热泪盈眶的准备工作时,她的眼前出现一把匕首。 惊的她“噌”的一下子从凳子上跳起来,方才想的“寄刀片”、“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立马出现在她脑海里。 “你要干嘛?” 不是吧?这位兄弟难不成也被外面的人策反,终于看不爽,要干掉她了! 祁竟越没想到她的反应那么强烈,拿着匕首的手都有些不自然了。 随即祁竟越也想明白了,有些无语的看着某个女人站的离他三米远的地方。 “你想什么呢!这匕首给你防身用。” 叶郁芜一看,他拿着匕首的剑刃对着是他的手心,而剑柄则是朝着她。 不好意思兄弟,是我误会你了,谁让你偏要在我想这事的时候把匕首掏出来的,这不是条件反射吗?叶郁芜心里默默的想。 “咳咳,给我匕首作甚?我应该用不上吧?” 祁竟越呵呵一笑,“谁说用不上的,你也不看看近日书肆内来了多少人。” 要不是他派人守在书肆外,外面那些人早就进来砸东西了,饶是这样增派人手,却也不敌外头有人对着书肆骂。 这也是叶郁芜今日颓废的原因,书肆的众人看在眼里,也知道她想一个人静一静,便没有打扰她,还是祁竟越看不下去,这才主动过来与她说话。 另一边躲在二楼走廊深处的几人挤在一块,偷偷透过木栏杆看他们。 “怎么回事,我总觉得不对劲。”这话是蹲在栏杆最下面的张柔颜说的 “什么不对劲,不就是正常姐妹之间的对话吗?”说这话的是雪亭。 “正常吗?”她怎么瞅着有点宠溺的意味。 平时清鸣对她们可是冷淡的很,一句话都不带搭理的,安兴那个家伙对清鸣疯狂献殷勤,也没见清鸣看他一眼。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张柔颜脑中疯狂脑补,都快干冒烟了。 难怪啊!难怪!想起之前叶掌柜突然失踪,清鸣一下子就跑出去找叶掌柜,可据她所知她们那时没认识多久,难道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她悟了!原来清鸣暗恋叶掌柜,可是苦于她们皆是女子身份,不敢坦言,只能默默守护,所以平日对她们多加疏远,就怕被叶掌柜误会吃醋。 她既然喜欢叶掌柜,断然不可能让其他男子近身,可怜的安兴至今还蒙在鼓里,自以为自己早晚有一天能够让清鸣芳心萌动!这三角恋啊! 张柔颜突然站起来,一副顿悟的高深模样,惹的两个姑娘频频望向她。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怎么柔颜突然超然顿悟了! “快走,别打扰她们!”张柔颜赶她们回修书部。 两个姑娘:? 不是!隔这么远怎么打扰? 别问,问就是精神上的远程打扰! 叶郁芜还是收下了匕首,她觉得清鸣的担忧还是对的,也不知道近日为何这些人都戾气如此之大,已经大到跑来书肆骂人了。 什么不堪入目的话都骂了个遍,就怕到时候有人带头进来打砸东西,于是叶郁芜也花钱雇了人。 另一边的天下茶馆内,马掌柜正悠闲的喝着茶。 小二进屋关上门。 “掌柜,事成了,那些人果然在我们的人引导下对止于书肆怨念很大,如今戏曲已经停了,听说那茶韵和每日被人泼脏水,今日撑不住,暂时闭店了。” “那我们今日的茶馆来的人?” “自然如掌柜所料,来的人比以前多了!”小二高兴的眯起眼睛。 “好!你再派些人去止于书肆捣乱,只要能先乱起来,我就不信这书肆不会关门!到时候看这小丫头还狂不狂?!” “掌柜的英明!” 傍晚时分,茶韵和的高掌柜来了,带着同样愁眉不展的乌花零。 “抱歉,拖累你们了。”叶郁芜神情带着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