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宿主是否脱离位面?】 “先等等,我还有事情没做完。” 【好的,宿主。】 澄柒的支线任务并没有完成,这也是选择询问澄柒的意见而不是像之前那样直接传送的原因。 系统想,宿主的直觉是对的,千年前的故事里还有些不为人知的隐秘。 就像当江潆的声音出现之后,只有澄柒默默地注意到莫沉央攥紧的拳头,他不是在期待江潆和他说话,也不是在难过江潆对他只字不提,他在恐惧—— 他害怕江潆说出什么。 他害怕江潆“看”到了什么。 澄柒从袖口拿出一张符,贴在了沈岸背上,沈岸身体里的莫沉央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他推开澄柒,立刻想从沈岸的身体里出来,却发现自己被困在了这副身躯之中。 “林曼,你这是做什么?” “莫沉央,我完成了你的心愿,你是不是也该完成一下江潆的愿望呢?”其实就在昨天,澄柒发现江潆的那条项链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自己的床头,那一瞬间她明白了,江潆确实有什么秘密还没有讲出来,只是为了能让江洛和莫楼铮安心离开才隐而不发,如今她最挂心的两个人已经离开,她才打算为自己讨个公道。 “潆儿的愿望?潆儿有什么愿望没有达成吗?我当然愿意帮她!”莫沉央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勉强,但澄柒并不在意,她只是想要一个真相。 “那就说说吧!首先,你对莫楼铮做了什么?”澄柒将莫沉央绑了起来,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困灵符可以将莫沉央的灵魂堵在沈岸的身体里,附带着一段时间的定身效果,但是定身效果是有时限的,一旦失效,对上沈岸的力量,澄柒自知招架不住,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保证自己的安全。 “我能对楼铮做什么?林曼,我不明白的怀疑是从哪来的,你甚至不是我们那个时候的人啊!” “莫沉央,你最好老实交代,江潆可都看见了!”澄柒拿出那条项链,“你不会以为那天江潆什么都没有说,你就真的可以高枕无忧了吧?” “如果真是这样,江潆何必非要在这条项链上留下一部分魂魄?” 面前沈岸的脸阴沉了下去:“江潆都告诉你了?” “她没有,不过我可以猜。” “其实一开始你从江洛手中救下我的时候,我并没有多想,但是后来又多了一个莫楼铮,我就不得不多想一点。” “一千年了,江潆的转世真的就只有我一个吗?其实不应该的,你已经见过很多个江潆的转世了,而且你一直都瞒着江洛和莫楼铮。”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年你也是故意出现在沈家视线中,因为你知道沈家不会放任一个鬼魂肆无忌惮地在人世间停留,所以你接受了那次‘规训’,除了要让江洛和莫楼铮有所忌惮以外,你还需要找一个媒介,就是那块封印你的木头,你让那块木头成为你视线的延伸,诱惑看守它的人将它一点一点变卖,你默许着带着你视线的木头流转在世界的各个角落,你依靠它们无数次找到江潆。” “你想做什么呢?与江潆再续前缘?” “我想你应该没有成功过,所以才一直拖到了今天,湛诗晴请笔仙之后,你再次找到了身为江潆的转世的我,但与之前不同的是,江洛和莫楼铮也被那次请笔仙吸引过来了,你没办法再瞒着他们独自接触江潆,所以你设计出了一段英雄救美的好戏。” “你让和我一起请笔仙的陷入危机,再放任江洛和莫楼铮对我的伤害,最后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 “你试图让我陷入恐慌,你试图让我万念俱灰,然后再在吊桥上救我于水火。” “莫沉央,你想让‘江潆’爱你。” 莫沉央的眸光剧烈抖动起来,澄柒知道,她猜对了。 “没错,我想要江潆爱我!林曼,你也是江潆,你说,她为什么不能爱我?” “我比楼铮更早认识江潆,我待她也比楼铮待她更好!她为什么选择楼铮而不是我?”莫沉央忽的笑起来,像是在嘲讽自己,“楼铮不知道,在父皇给他和江潆赐婚之前,父皇曾召见过江潆,父皇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的皇儿,江潆说愿意,父皇又问她,她想嫁给哪位皇子,她说她要嫁给楼铮。” “为什么啊?” “我承认楼铮的确比我更出色,所以父皇属意他为太子,我心服口服。” “但在江潆的事情上,我自认楼铮比不上我!为什么江潆还是选择嫁给莫楼铮,而不是我莫沉央?” “因为他莫楼铮是太子吗?” “我不服。”莫沉央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所以江潆,我要;皇位,我也要!” “所以江洛并没有说错,确实是你算计了莫楼铮,让他死在战场上。” “没错。”说到这,莫沉央自觉已经没有什么不能摊牌的了,他放松地向后一倒,“虽然父皇最忌讳鬼神之说,但我却认为它是一件利器,我访遍民间世家,终于习得御鬼之术。” “楼铮出征前我去找他的时候,在他的盔甲里放了一道符,有了那道符,我驱使的鬼魂就有了打击的目标,正如我所料的,莫楼铮果然战死了,没有人能想到他是被鬼害死的,所有人都认为是他刚愎自用,最后技不如人。” “但我没想到,我往他的盔甲里放符的时候被江潆看见了,那天她追上来问我放了什么东西,我说那是给楼铮求的平安符,可是江潆不信。”莫沉央的目光落在澄柒身上,“她可真是个聪明的姑娘,就和你一样,她说我当时看上去并不像是为楼铮祈福,更像是要送他去死。” “她就这么在我面前说出了她的想法。林曼,你看,她又没你那么聪明。” 莫沉央透过澄柒的脸好像又看到了千年前的江潆,她也是这样看着他,让他觉得,他从未靠近过她,她从未放他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