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殿下!小殿下!” 一声声呼喊,急促而又担忧,在耳畔不断回响。 浑浑噩噩下,叶洛想要开口去回应,却感到头痛欲裂,眼皮极为厚重难以睁开。 “小殿下,你怎么了?” 直至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一双大手放在了肩膀,将他用力晃醒。 叶洛迷茫地睁开眼,银月高悬,月光挥洒大地,一片素白。齐衡阳站在他身侧,满脸焦急。 “齐大哥,怎么了?”叶洛有些心神恍惚,抱着脑袋疲惫地回应道。 齐衡阳扶住他,担忧地道:“你突然呆立着不动,我喊你,你也不应,跟魂丢了一般。” 山丘上,踅摸上古禁制的叶勤也发现这边动静,目露关切地回头问道:“小叶洛,怎么啦?” “四叔,我没事!”叶洛用力晃了晃头,靠着身后巨石喘息,朝山丘望去。 夜色温柔,月华如水,本是祥和安谧的一幕,但地面涌动的诡异红雾,让一切显得颇为可怖。 山丘上,叶勤拳尖的青光渐渐敛去,脚下正浮现出一片暗金色的神奇纹络,如同活物般在蠕动呼吸。 看着这一幕,叶洛顿感新奇,挣扎着起身,打算上前查看。 刚迈动脚步,头颅又是一阵剧痛,一屁股坐了下去,只感觉天旋地转。 “小殿下?”齐衡阳连忙蹲下身。 叶洛急忙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惊扰了山丘上专注勘察的二人。观望那内藏玄机的小山丘,又耐不住好奇地开口问道:“四叔,那是什么?” 叶勤拳尖又有红芒亮起,他用脚尖点了点地面,讲解道:“上古禁制!” 话罢,抬起手腕,就准备一拳砸下! “我来吧!” 银月照耀下,叶白衣白衣猎猎,飘忽若仙。端详着山丘禁制,沉思后说道。 抖动衣袖,一支紫云兔毫划出,被叶白衣轻手接过。他又勾了勾手指,一旁叶勤的腰间顿时有酒香传出,一小股酒水划破虚空。 望着眼前一幕,叶洛总感觉似曾相识,好似曾经经历过一次,而今遗忘了一些。 他抱着头用力回想,脑袋又开始剧烈胀痛,不禁痛呼出声。 犹如千百把利刃在脑海来回搅动,那种神经深处的疼痛,让叶洛疼得满地打滚。 “啊!啊!啊!” 少年发出一声声的凄厉惨叫,身体都在痉挛,面目都变得扭曲。疼到极致,大脑更好似已经炸开! 昏昏沉沉中,叶洛感觉到有一双温暖的大手,轻抚过他的头顶。 一道中正平和的乳白色光芒,从叶白衣手心亮起,探进叶洛的脑海深处,抚平那些错乱的神经。 一股无法压制的困意随即汹涌而来,叶洛脑袋一沉,昏睡过去。 “三哥?” 叶勤担忧地蹲在叶洛身畔,眼神不加以掩饰地心疼。 叶白衣也不明所以,收回手直起身,长叹了口气,道:“先把洛儿送回去吧,这里明日再探!” 叶勤弯下腰,银枪都尉齐衡阳小心翼翼地抱起叶洛,放在君王背后。 三人朝军营疾飞而去,身后山丘上暗金色的上古禁制在黑夜里慢慢黯淡下去。 叶洛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好像飘浮在天上,四周风声呼啸,唯独承载着他的这朵云,温暖且宽厚。 “小殿下你醒了!”待他睁开眼时,齐衡阳惊喜的声音立马响起。 叶洛没有回应,呆呆地看着帐篷顶,流着眼泪。 一夜过去,大脑不再剧痛,那些恐慌的经历,诡异红雾弥漫黑夜,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惊悚记忆,走马观花般在他脑海重新划过。 “小殿下你怎么了?” 齐衡阳手足无措,这位相貌俊朗的青年将领,面对眼前这位地位尊贵的少年郎,尝试安抚道:“小殿下,是不是头还疼?末将去找君上来看看。” 叶洛置若罔闻,脑海中浮过的那一幅幅画面,在提醒他,面前一切可能都是虚幻。 叶洛当然心存期望,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只是个梦,一个极为真实的噩梦。三叔和四叔从未消失,那个禁制也没有打开,就像此刻一样,齐大哥一直守护在他身旁。 这复杂的情绪,难以分辨的虚实,令十四岁的少年郎分外痛苦,只能大喊大叫宣泄自己的愤怒。 “啊!啊!啊!啊!” 看着床榻旁张皇失措的齐衡阳,叶洛泪眼婆娑地难过道:“齐大哥,你们到底去哪了?” “小、小殿下,你怎么了?末将在!”齐衡阳吓了一跳,惊慌应道。 “小叶洛!” 帐篷被猛烈掀开,一声浑厚的声音及时响起。 叶勤大步走了进来,将床榻上的叶洛一把搂到怀中,安抚道:“没事,没事,四叔在这!” 瞧见来人,叶洛的满腹委屈再也控制不住,这位少年郎号啕大哭:“四叔!” 泪水很快浸湿叶勤胸口! “四叔在,四叔在这!”叶勤满眼疼惜,轻轻拍打着叶洛后背,担忧的目光朝门口看去。 叶白衣踏着沉重的脚步走近,这位惊才风逸的中年文士,心情也不大好受,温声开口:“洛儿,你怎么了?可以告诉三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