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河上风雷大作,浪花翻涌。 屠雎听闻陈北芒亲率战舰来袭的消息,不禁放声大笑:"好!来得好啊!" 他一把抓住传令兵的衣领,眼中精光闪烁:"我正担心他不敢出来。既然送上门来,那就让他有来无回!传令下去,全军出击!" 南越水师战鼓擂动,数十艘战舰排成雁形,朝着陈北芒的方向驶去。 屠雎站在旗舰甲板上,正要下令进攻,忽见天空中一个黑乎乎的圆物飞来。 "小心!是他们的炮弹!"屠雎大喊一声,本能地扑倒在地。 等了片刻,预想中的爆炸声并未响起。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只见那圆物就落在自己面前不远处。 屠雎踌躇片刻,还是壮着胆子走过去查看。 当他看清那圆物的真面目时,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那哪是什么炮弹,分明是一颗人头! 而这张脸他再熟悉不过——正是大理国元帅段坤! "这...这怎么可能?"屠雎脸色煞白,双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段坤统领八万铁骑,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就在他愣神的瞬间,一声惊天动地的炮响划破长空! "轰!" 炮弹正中一艘战船,木屑纷飞,惨叫连连。 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足足十一声炮响,南越水师顿时乱作一团。 "列阵!快列阵!"屠雎声嘶力竭地喊着,可惜为时已晚。 顺流而下的大夏战船如离弦之箭,转眼便至。 站在船头的身影白袍飘飘,手中银枪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目的寒芒。 "是陈北芒!"有人惊呼。 话音未落,那道白影已如惊鸿般跃起,手中长枪横扫,瞬间便有数名南越将士应声倒地。 屠雎见状,不禁热血上涌。 他抽出腰间大刀,怒吼一声:"陈北芒!今日便与你一换一,不亏!" 银枪如龙,大刀似虹。 两人交手不过三招,屠雎便觉对方招式诡异难测。正欲变招,一道寒光已至胸前。 "噗!" 银枪穿胸而过,鲜血飞溅。 "你...卑鄙...故意诈败..."屠雎倒下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陈北芒收枪而立,嘴角微扬:"兵不厌诈,下辈子记住了。" 江面上喊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却很快平息下来。 日落时分,通天河上已不见半个活着的南越士兵。 陈北芒立于船头,看着被鲜血染红的江水,吩咐道:"把屠雎的人头收拾干净,送去给南越国君。" 南越国都,金殿之上。 赵兴看着面前托盘中那颗血迹斑斑的人头,整个人顿时瘫软在龙椅上。 那张脸他再熟悉不过——正是水师大将屠雎。 只是此刻,那双曾经锐利的眼睛已经空洞无神,再也看不到半点生气。 "十万水军...就这么败了?"赵兴喃喃自语,声音都在颤抖,"不是刚传来捷报,说我军已经击沉大夏三艘战船吗?" 陈远山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捷报确实有所延迟,毕竟路途遥远。如今看来...陈北芒的新式武器,当真是不可战胜啊。" "你还有脸说!"赵兴猛地站起身,指着陈远山怒吼,"当初是谁提议与大宋联合出兵的?是谁说得天花乱坠,说什么天赐良机?现在呢?朕的十万大军就这么没了!你说,这该如何是好?" 陈远山顿时低下头,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却不敢说话。 殿内一片寂静,只有赵兴粗重的喘息声。 良久,他才稍稍平静下来,又问道:"陈北芒送来屠雎的人头,是什么意思?他是要...要来攻打我们南越?" 陈远山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开了口:"陛下,那十万水师,几乎是我南越的全部兵力。如今...恐怕只有投降一途。否则,一旦陈北芒顺水而下,南越怕是......"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但殿内众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若陈北芒率军南下,以南越如今的兵力,根本无力抵抗。 "现在怎么办?你们告诉我现在怎么办?" 大殿中响彻赵兴的怒吼。 "陛下稍安,老臣以为,现在我们可向大夏提出三点。" 李震正站了出来,"其一,南越愿意每年进贡丝绸、珍珠、香料。其二,开放通商口岸,允许大夏商船自由往来。其三,配合大夏开发南海航线。" 一旁的陈远山眼前一亮:"此计甚好!如今大夏正值用人之际,若我们主动示好,或可保住南越的根本。" 赵兴摸着胡须,若有所思:"这倒是个法子。只是......" "什么?" "我担心陈北芒狮子大开口啊。"赵兴叹息道,"你们也看到了,他连个投降的机会都没给屠雎。" 这时,郑明清出列道:"陛下无需过虑。陈北芒此人虽然凶悍,但并非不讲道理。他此番雷霆手段,不过是给天下立威罢了。若我们主动求和,态度诚恳,想必他不会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