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雷霆手段,除了谢岁岁等一众要参加宫宴的东宫主子外,在场伺候的宫女,都让心腹看管了起来。 自然,“假孕”的太孙侧妃杨氏和太医也不能出来。 看着这架势,谢岁岁不由打了个寒噤,这些人若是不出意外,怕是也活不成了。 太子妃在屋子里时,脸色阴沉的要杀人,可出来后,却又扬起了温煦的笑容,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看的谢岁岁叹为观止。 这件事非同小可,闹出来,会牵连整个东宫,覆巢之下无完卵,便是寻常跟太子妃较劲的太子侧妃,也不敢胡乱说话。 谢岁岁正在心里寻思,便听身前崔氏训斥道:“谢氏,今晚你嘴巴闭紧一些,若是出了事,便是郡王爷也保不下你。” 谢岁岁听了这话,直想翻白眼。 这话,崔氏对着自己说,还可信一些。 她能说什么错话。 不过在宫里,崔氏好歹是正妃,谢岁岁也不能反驳,只能笑着问:“郡王妃,您在说什么,今日有出事吗?” “自然是杨侧妃的事。”崔氏纠正。 谢岁岁又问道:“杨侧妃有什么事?” 崔氏一愣,对上谢岁岁含笑的脸,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狼狈。 前面太子妃也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当即开口:“崔氏,闭嘴。” 崔氏当即面色一白,屈膝解释:“母妃,谢侧妃今日第一次进宫,妾身只是多叮嘱两句,怕她多嘴多舌说错话,连累了东宫。” “多嘴多舌的是你,谢侧妃虽第一次进宫,却比你还知道分寸,我让你们不要提,你这是做什么,非得将这件事挂在口边提醒众人?” 太子妃的眼神跟淬了毒一样阴冷。 崔氏当即不敢再开口,只能认错:“妾……妾身知错。” 她也不知,好端端的,为何太子妃竟偏帮谢岁岁,反而训斥自己。 她只是遵照本分,提前提点谢岁岁一句而已。 崔氏一肚子的委屈,可这会儿都说不出口,眼眶都差点红了。 太子妃冷哼一声:“回头再发落你。” 谢岁岁一点都不意外,崔氏是自己找死,太子妃前头才说不准提,她就提了。 至于为什么没训她,自然是谢岁岁话里话外,什么重点都没提。 崔氏总算消停了,东宫其他女眷也不敢开口,不管能不能笑出来,今日都必须笑。 太子妃先带着人去了皇后的正殿,没让所有人进去,只带着太孙妃沈氏进去了。 谢岁岁隐约还能听见里面的话语。 太子妃给皇后行拜见礼后,用一种轻快声音说:“劳烦母后记挂,杨侧妃没事,只是崴了一下脚,太医说过两日便会好。” 而后是一个威严有些苍老的女人声音:“腹中孩子可好。” “孩子无事。”太子妃回答:“只是到底行动不便,儿臣便做主,让太医留下照看,让杨氏不必参加宫宴了。” “是要好好休息,便这般安排吧,毕竟是太孙第一个孩儿,无事便好。” 谢岁岁听到这些话,越发低下了头。 真是佩服太子妃的沉着冷静,发生了这样大的事,都能按下来。 谢岁岁又在外头站着吹了一会儿的冷风,冬日天黑的早,很快便暗沉下来。 天一黑,里面才有了动静,太子妃领着众人出来了,对着谢岁岁等人笑着道:“我们先去宫宴,你们都跟着,别走散了。” 最后一句,虽是寻常话语,但谢岁岁莫名却从中听出了点警告的味道。 她自然随着众人屈膝应下,而后跟在太子妃身后走了。 宫宴举办的地方在文华殿,是皇宫中举办重要宴席的地方,去了那,谢岁岁等人就被引到了女眷所在的偏殿,稍后由皇后主导。 宫中并没有太后,皇后就是权力最大的女人。 今日不是家宴,而是国宴,男女分席。 谢岁岁随着太子妃来到了东宫女眷的位置,在右边最上面位置下来的地方。 左为尊,但还有宫中嫔妃,右边才是其他皇室宗室女眷,再下去才是国公侯爷等爵位之家的女眷,三品大员家的女眷都要排到最后去。 谢岁岁自然不可能坐在第一排,这次人多,第二排也没轮上,反倒坐在了第三排,好在,她身后还有第四排,是其他不受宠东宫庶子的侧室。 人虽多,但座次分明,丝毫不乱。 而且,这宫殿内 ,跟台阶似的,谢岁岁转头往下,居高临下的,就很有一种掌控全局的感觉。 刚坐下,自然就有人来给太子妃请安。 东宫女眷的下边,就是康王府的女眷,好巧不巧,挨着谢岁岁的位置,就是那黄侧妃。 显然早来了一步,已经稳稳当当的坐好了。 谢岁岁正准备坐着缓缓,让文华殿内的暖流烘热身上的寒气,此前站在皇后宫殿外,寒风可是直接招呼在身上,也不敢喊冷,现在才觉得活过来了。 正不舒坦呢,黄侧妃就不长眼的问:“谢侧妃,你们东宫的太孙侧妃摔了一跤,孩子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