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郡王爷又去了隔壁。”花果得了消息,第一时间便来禀报谢岁岁。 谢岁岁悠闲喝茶的动作一顿,拧眉道:“他怎么又去了。” 花果就不说话。 谢岁岁琢磨:“就真的这般喜欢月姨娘不成。” 越想越气,放下茶盏道:“走。” 花果一愣:“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谢岁岁隔着墙壁往边上看了一眼道:“自然是去隔壁,我要去给郡王爷请罪。” “又请罪?”花果一张脸都蹙在了一起。 谢岁岁不满看过去:“请罪怎么了?” “倒是没怎么,就是您这回没理由啊!” 谢岁岁哼了一声道:“怎么没理由,若不是金娘子来给我送这千金坊的衣裳,清姨娘和芳姨娘怎么会闹出事来。 白日我还惹了郡王妃不高兴,这些都是理由,没理由我也能编个理由出来,你跟我走便是。” 花果:…… 只能快步跟上。 不过谢岁岁出了自己院子的门槛后,却忽然停下了脚步顿了一下。 花果疑惑:“侧妃,怎么了?” 谢岁岁咦了一声道:“奇怪,清姨娘刚没了孩子,郡王爷却没去安慰清姨娘,反而来了这。” 花果也疑惑:“是啊,按理说郡王爷,应该去看清姨娘的。” 就算是表面的安慰,也会走这一趟,毕竟当初陆侧妃没了孩子,李舜就陪着呢。 但李舜的确没去,想了一回,谢岁岁没想明白,最后只能归咎于李舜实在不喜欢清姨娘。 还是带着花果去了隔壁。 东来看见谢岁岁,直接就让开了。 谢岁岁长驱直入,刚跨过门槛,结果就见李舜坐在上首喝茶,她嘴里那句“妾身来给郡王爷请罪。”便咽了回去。 看看李舜,又看看内室。 这怎么在外面? “你又来干什么?” 还是李舜先开口问的话,语气中透着一股散漫和笃定,好像知道谢岁岁会来似的。 谢岁岁回神,一噘嘴道:“你不是知道我来干什么的,还问。” 她觉得这情况,来请罪的借口不太合适。 李舜闻言,嗤笑一声:“你倒是坦诚的很。” “那你走不走嘛。”谢岁岁凑了过去,一伸手勾住了李舜的衣带道:“今日千金坊的金娘子将新做好的衣裳送来了,我穿给你看看。” 谢岁岁就睁大了一双无辜水灵灵的眼睛看着李舜。 李舜看了她一眼,放下茶盏道:“走吧。” 谢岁岁一愣! 还真就走了? 她看看李舜,又看看室内毫无动静的楚月华,总觉得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这也太不给楚月华面子了。 虽然她看不惯楚月华,不给楚月华面子是应该的,但李舜不应该维护一下楚月华的面子吗? 李舜都跨出了门槛,见谢岁岁没跟上,停下脚步转身看过来:“怎么,你要留在这过夜。” 谢岁岁便赶忙回神,快步追了出来。 “妾身还是喜欢在自己的院子过夜。” 这回将人勾来,顺利的谢岁岁都不相信,以至于一时间,她都没了闹腾的心情,进了自己的平安院,还打量李舜的表情。 结果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琢磨出来。 就在疑惑的时候,李舜忽然道:“听说,今天你哭的时候被郡王妃听错了。” 谢岁岁浑身一激灵,忽然就警惕了起来。 却跟着笑:“是啊,妾身当时为清姨娘正难过,哭了一声,哪知道郡王妃硬说妾身笑了,还好有蝶姨娘和姜侧妃给我作证,不然妾身就冤枉死了。” “还敢说谎。”李舜却忽然面色一沉。 李舜在谢岁岁这里轻易是不发怒的,偶尔生气,那也只是表面的。 真生气,假生气,谢岁岁大约都能摸得准。 所以这次,谢岁岁也看出来,李舜是真发怒了。 她惊了一下,一脸的不知所措。 李舜本是要给谢岁岁一个教训,见一下将人给吓坏了,顿了一下,还是缓和了一下面容。 这才训斥道:“我是让你当了侧妃,但不是让你胡作非为的,当时屋子里丫鬟婆子都在,你以为真能糊弄过去,郡王妃便是郡王妃,不容你挑衅她的地位。” “妾身没想挑衅郡王妃。”谢岁岁回神道:“妾身就是当时没忍住笑了,又怕郡王妃责罚,这才想的应急法子,我哪敢挑衅郡王妃,怕不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舜拧眉:“为何发笑?” 难道是因为清姨娘没了孩子? 虽然这回清姨娘怀孕是假的,但若遇到一个真怀孕的呢? 即便李舜知道后院女子争宠,不会真心相待,也还是不悦。 谢岁岁道:“我……就是看郡王妃本要处置芳姨娘,却又被芳姨娘吓到改了口,觉得郡王妃丢了面子,妾身记仇,上次还没忘呢。” 说的上次,就是崔氏自己动手想害了姜侧妃的孩子,结果却贼喊捉贼栽在谢岁岁身上那次。 提起这事,李舜到底心软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