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都成仇了。 可清姨娘怀了身孕,有那肚子在,她还真没办法留人了,一双清凌凌的眸子,就盯着李舜不放,也不说话。 李舜还能没注意到吗? 若清姨娘是真怀孕,他即便知道是女人间争宠耍的小手段,也定是要去看看的,可清姨娘是假怀孕。 李舜心里正厌烦,哪里乐意过去,当即语气不畅:“肚子不舒服,就去请府医,来叫本郡王做什么,本郡王不是大夫,不会看病。” 东来就明白了李舜的意思,瞥了谢岁岁一眼,应一声下去打发人了。 东来一走,李舜就伸出手捏了捏谢岁岁的鼻子,宠溺的说:“这下满意了。” “嗯。”谢岁岁当然满意,开心的抱着李舜胳膊道:“二郎你真好。” 想来清姨娘无功而返,鼻子都会气歪,明日若有机会见着,定要好好奚落…… 谢岁岁忽而想起陆侧妃,觉得自己还是大人有大量,以后这些怀孕的,别说不凑近,言语上也少冲突才好。 谢岁岁情绪忽然低落下来,李舜察觉问道:“刚刚不是还高兴,怎好端端又不开心了。” 谢岁岁就仰起头道:“刚刚妾身可没要求二郎留下,是二郎自己留下的,回头可别说我。” “啧,你这心眼,怕是跟针尖也差不多。”李舜应下:“与你无关,让人摆饭吧,再不吃便不必吃了。” “为什么?”谢岁岁顺着问。 李舜哼一声:“被你气饱了。” 谢岁岁:?_? 一把就丢开了李舜的手,谢岁岁哼道:“二郎少冤枉我,妾身若是有这能耐,那天下便没有饥民了,我定都气上一遍。” “就你歪理多。” 李舜发现,谢岁岁好些话虽然没道理,但却总能反驳了他,就后院这些妾室包括崔氏,哪个他说话的时候不是顺着。 哪有跟谢岁岁这样,说一句顶一句,句句不饶人的。 可他偏偏就喜欢。 下人随着吩咐,将饭菜端了上来,两人坐下吃饭,谢岁岁也不好好吃,就闹着吃这个那个让李舜给夹,还张开嘴让喂。 李舜沉闷了好些日子,这会儿也是心情好,这是情趣,自然乐意当一回喂食的,对谢岁岁的要求嫌弃两句,最终还是百依百顺的照办。 东来去办完清姨娘的事回来,站在屋外看见这一幕,觉得还是不用进去打扰了。 毕竟府医诊断,清姨娘也没事,药都没开,李舜本就不待见清姨娘,这一开口岂不是破坏好心情。 于是就不动了,站在外面候着等。 后院的动静,大家都盯着呢。 这后院妾室有本事截胡,自然是让人高看一眼,公认的宠妾。 这截胡失败,那就是个笑话。 清姨娘院子里闹点打骂下人的动静,大家乐的看笑话,但对谢岁岁这个宠妾的地位,又是如临大敌。 谢岁岁如此受宠,郡王妃崔氏下手铩羽而归,这清姨娘怀了身孕都抢不过,那她们又怎么抢得过? 蝶姨娘在自己的杨柳院子里,对自己的丫鬟说:“不行,明儿一早,我得再去岁姨娘的院子多坐坐。” 谢岁岁讨厌她,蝶姨娘又不是木头人,自然知道。 但谢岁岁讨厌不要紧,别人以为她和谢岁岁关系好就成。 “姨娘,咱们会不会再被岁姨娘赶出来。”丫鬟担心的问。 蝶姨娘想了想道:“进府之前,我也让爹爹帮我打听了一下,岁姨娘是个商户女爱财,将给我陪嫁的那套十二花簪拿来,把最好的那件拿上,明日给岁姨娘送过去。” …… 谢岁岁这边,昨晚上跟李舜胡闹了一夜,早上李舜走了,她翻了个身就继续睡了。 现在又不用跟崔氏请安了,根本起不来身。 到了中午才被饿醒。 被花果扶着起来后,正眯着眼醒神,就听花果懊恼的在耳边道:“姨娘,蝶姨娘一早就来了,奴婢就慢了一步,没在人进门前将院子门关上,就让她给进来了,这也不能直接动手,只能由着她坐在客厅。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世坐禅僧转世,竟就这么坐了一个早上,茶都喝了三杯,还更衣了两次,就一直赖着不走,说等姨娘起身,您说气人不气人。” 谢岁岁听完这个,就睁开了眼睛。 不气人那是不可能的,她没好气道:“还真成了一块牛皮膏药,揭不下来了不成。” “是啊,姨娘,这可怎么办?” “我去会会她。”谢岁岁没好气道:“先伺候我洗漱,慢慢来,让她等着。” 等谢岁岁洗漱梳妆完,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后,谢岁岁还吃了两块点心垫肚子,这才走去了客厅。 一进去,果然看见蝶姨娘坐在客座的位置上,动也不动一下,淡定的很。 谢岁岁先是翻了个白眼,这才阴阳怪气道:“昨日我伺候郡王爷累着的,今日起不来身,倒是不知蝶姨娘有什么大事,坐了一早上,就非要等着我。” 就蝶姨娘这种人,若给好脸色,怕是越发黏上来,谢岁岁索性就怎么自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