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卫人公孙鞅,本是卫侯的旁支后代,打小就对刑名之学感兴趣,学得那叫一个精。他瞧着卫国一天不如一天,自己空有一身本事却没地儿施展,就琢磨着:“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于是,一拍屁股,跑去魏国,想在相国田文手底下谋个差事。可巧了,田文刚去世,公叔痤接了相国的班,公孙鞅就投到了公叔痤门下。 公叔痤也不是个睁眼瞎,没多久就看出公孙鞅这小子有能耐,就举荐他当了中庶子,有啥大事都找他商量。公孙鞅呢,那脑子转得比陀螺还快,出的主意没有一个不顶用的,公叔痤对他喜欢得不得了,心里琢磨着:“这小子是个可造之材,得把他往高处捧。”正打算找机会向国君推荐,让他担任要职呢,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公叔痤突然得了重病,眼瞅着就要不行了。 魏惠王听说相国病得快不行了,心里着急啊,亲自跑到公叔痤家里探望。一瞧公叔痤那病恹恹的样子,躺在床上进气少出气多,魏惠王的眼泪就吧嗒吧嗒地掉下来了,拉着公叔痤的手说:“相国啊,您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寡人可咋整啊?这国家大事,能托付给谁呢?”公叔痤有气无力地指了指旁边站着的公孙鞅,说:“大王,中庶子卫鞅,别看他年纪轻轻,那可是当世奇才啊!您要是把国家交给他治理,保准比我强十倍。”魏惠王听了,心里犯嘀咕:“这卫鞅毛头小子一个,能有多大本事?”嘴上没吭声,脸上露出一丝怀疑的神色。 公叔痤瞧出了魏惠王的心思,又接着说:“大王,您要是不用卫鞅,那就得赶紧杀了他,千万别让他跑到其他国家去,要是被别国重用了,那可就成咱魏国的心腹大患了。”魏惠王敷衍地应了一声:“知道了。”等出了公叔痤家的门,上了车,魏惠王就忍不住吐槽:“这公叔痤病糊涂了吧?一会儿让我把国家交给卫鞅,一会儿又让我杀了他,这卫鞅到底有啥能耐?净说些不靠谱的话。” 魏惠王走后,公叔痤把卫鞅叫到床边,喘着粗气说:“我刚跟国君推荐你,让他重用你,可他不答应;我又说要是不用就杀了你,他倒是应下了。我这是先为国君着想,后为你考虑,所以先跟他说了,再告诉你。孩子,你赶紧跑吧,别在这儿等死了!”卫鞅却不慌不忙地笑了笑,说:“国君既然不听从您的话重用我,又怎么会听您的话杀我呢?”说罢,还真就没走,稳稳当当地待在魏国,那心理素质,简直杠杠的。 大夫公子卬和卫鞅关系不错,他瞧着卫鞅这么有本事却得不到重用,心里着急,就又向魏惠王推荐了卫鞅一回。可魏惠王这头倔驴,就是油盐不进,死活不肯用卫鞅。 这时候,卫鞅听说秦孝公正在四处招揽贤才,眼睛一亮:“这不就是我的机会来了吗?”于是,毫不犹豫地离开魏国,踏上了前往秦国的征程。到了秦国,他先去求见秦孝公的宠臣景监。这景监也是个热心肠,和卫鞅一聊,发现这小子肚子里确实有货,就答应帮他在秦孝公面前美言几句。 秦孝公听说有个叫卫鞅的人求见,还挺好奇,就召见了他,见面就问:“你有啥治国的高招儿,赶紧给寡人说说。”卫鞅也不含糊,张口就开始大谈羲、农、尧、舜这些上古帝王的治国之道,那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可还没等他说完呢,秦孝公这边就已经开始打瞌睡了,不一会儿,竟然打起了呼噜。 第二天,景监进宫,秦孝公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你推荐的这是啥人啊?纯粹是个只会说大话的疯子,讲的那些东西,简直是纸上谈兵,一点用都没有,你是不是存心拿他来消遣寡人?”景监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等退了朝,找到卫鞅,埋怨道:“我好心把你推荐给国君,想着你能说点靠谱的,让国君对你刮目相看,可你倒好,净说些没用的废话,这下可好,国君把我也骂了一顿,你说咋办吧?”卫鞅却满不在乎地说:“我这是先试探试探国君的心思,看他是不是有高远的志向。没想到他没听明白,没关系,我再找机会跟他说说。”景监翻了个白眼:“国君现在正生着气呢,你就别去触霉头了,至少等五天以后再说吧。” 过了五天,景监瞅着秦孝公心情还不错,就又对他说:“上次那个卫鞅,话还没说完呢,他说自己还有高见,想再跟您聊聊,您看能不能给个机会?”秦孝公心想:“反正也没啥事儿,就再听听这小子能说出啥花儿来。”于是,又召见了卫鞅。 这次,卫鞅改了口风,开始大谈夏禹如何划分土地、制定赋税,以及汤、武顺应天命、顺应人心的事儿。秦孝公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你这人知识面倒是挺广,记性也不错,可这些都是老掉牙的事儿了,现在的情况和以前不一样,你说的这些,不太实用啊!”说完,就摆摆手,让卫鞅退下了。 景监在宫门口等着,见卫鞅出来,赶忙迎上去问:“这次咋样?国君有没有被你说服?”卫鞅叹了口气说:“我这次跟国君说的是王道,可还是没说到他心坎里去。”景监一听,火冒三丈:“国君招揽贤才,就像猎人打猎一样,眼巴巴地盼着能抓到有用的人才,解决眼前的问题。你倒好,净说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别在这儿瞎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