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夏家仁已经远离,季氿原地展开第三本命术——[佛语]。 一道道神圣的经文,从他的体内涌出,被他引到了禁制反噬的左手,经文一层一层的叠加在手臂之上,那条禁制在经文的压制下,却反抗的更加激烈,同时牵引着季氿体内其他禁制一起反噬。 瞬息间,这些禁制一环扣一环,在季氿的脖颈、胸膛、腰腹、双腿,犹如加上了重金玄铁,压得他喘不上气,他的身上传出金属摩擦声,禁制之间的反噬越发强烈,他无奈的咳出不少人鲜血。 “可恶!怎么会这么凶!” 季氿调整着呼吸,再次催动佛语,将身上涌现而出的经文全部引入识海,他的意识也随着这些经文沉入识海之中。 此刻,一黑一白的两方识海之中,八根由不知名力量凝聚而成的巨型锁链穿梭其中,形成一个巨大的牢笼。 季氿的手势快速变化,一尊金佛神像在身后屹立而出,佛光大盛,在这方暗淡浑浊的识海世界之中,撑开一方光明天地。 一道道更加纯粹的经文,从季氿和金佛心头飘出,经文与禁制之间的碰撞就像冰入了水,相互交融。 时光推移,暴躁的禁制开始冷静下来,唯有那根一开始就作乱的禁制还在排斥着经文的侵蚀。 季氿目光锐利,心中一狠,他的手中唤出双轨刃,看着那条禁制,骤然出手。双轨刃锁定目标冲去,灵活的缠住禁制,经文加大侵蚀力量。 禁制的躁动开始出现稳定迹象,季氿顺势一扯,在一阵力量的排斥与相容之中,禁制产生了裂痕,与识海中其他禁制开始分离。 但同时,季氿这一击扰乱了识海,让他遭受了重创。原本就不稳定的识海一片混乱,黑白二色的抗衡被打乱,开始互相侵蚀。反噬之力,让他的意识模糊不清。 另一边,季秋依与戏吊子的战斗如火如荼,周围的彩丝被季秋依的剑气不断斩落。那些被精心排列好的棺材,也都乱了阵脚。 而戏吊子的气势正在节节败退,见势不妙,又有几条长绫从棺材下的阵法中刺出,试图相助戏吊子。 看见这些长绫,戏吊子的瞳孔猛然收缩,她情绪失控的大吼道:“不用你们出手,我说了不要出手!你们只要好好躺着,等着我救你们。” 在戏吊子分神之际,季秋依不管不顾地迎着长绫杀来。 这是最好的时机,但是她伤了戏吊子,长绫也会洞穿她的身体,季秋依回头扫了一眼长绫,感觉不会刺到自己的要害,所以她没有考虑第二个结果。 机会当前,她不在乎了。 剑势起,漫空剑气红莲张开,澎湃的剑气汇聚一点瞬间刺出。 戏吊子回神之时,她的腹部早已洞穿,半个肚子都消失了。 在出击后半个呼吸间,一条长绫穿过季秋依拿剑的右臂,又一条长绫洞穿她的左腹。 一枚镜片飞射而来,替她挡下了第三条长绫的攻击。她立即御剑切开自己身上的两条长绫,然后平稳落地。 戏吊子用手接住自己吐出的鲜血,鲜血快速的融入她手掌的彩丝之中,她看向季秋依,眼中终于出现了惊恐之色。 她转身就逃到了原本的中心地点,扯动所有丝线,她双拳紧握,调动全身的力量,催动着血液的输送。天空中的阵法,在她的喂养之下逐渐成型,所有的线条都慢慢被点亮。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是想救我的族人,你们为什么要拦我?”她嘶吼着,恐怖的力量,牵动着周围的彩丝。 天空中的阵法有了血液的颜色,越来越亮。 戏吊子几乎癫狂的声音,看着天上的法阵,怒吼道:“快点,快点,再快点!政法很快就要成了,他们很快就会醒过来了。阿娘,阿爹,阿姊,小弟,我很快就能接大家回来了!哈哈哈……哈哈……” 她悲怆的声音回荡在这方天地之间,血色天空之下,她的双手托举着她的希望,以别人的鲜血浇灌着族人回来的路。 季秋依看着情况,渐渐感到不妙,内心之中的不安让她想要出手阻止,可她刚移动一步,腹部的伤口就溢出大量鲜血,这情况让她两腿发软,直接趴在地上。 “大意了,早知道留条后路。” 季秋依先前只想着先刺戏吊子一剑,再找机会破了天上的法阵,可是剑是捅了,但是对方好像烦没什么事,自己却难以再发挥出强大的战力。 忽然,她心头一颤,立即回头去寻找季氿的踪迹,在看到季氿坐在一个角落时,微微松了口气。可是季氿身上时不时闪过一些像是气体凝聚的锁链,这些锁链的每一次出现都勒紧了一分,看到这些锁链的季秋依,眉头一凝。 “我看错了吗?少歌身上是是禁制化链。” 禁制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约束,是一种规则,种于人的体内,如同牢笼。 禁制化链,束缚更深,深达灵魂。 是谁对季氿这么狠? 季秋依脑海中某根弦瞬间就断了。她顾不得身上的伤势,也不想再去管什么戏吊子和祭司法阵,她踉踉跄跄的跑到季氿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