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件事也是不了了之,赵靖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沉默也算是间接表明了态度,她,依旧选择息事宁人。 那天之后司伯青对赵靖有了更全面的认识,不似众人看到般的人前多么的光鲜亮眼,也不似媒体报道中的一个贫民阶层的孩子,一路靠着刻苦学习奋斗拼搏打拼上来,最后被商界大佬看重的逆袭成功跨越阶层的幸运女孩。在司伯青眼里,她只是一个柔弱又坚强的女人,充满了矛盾,充满了无可奈何,命运对她加以摧残而她选择了默默忍受,并且没有怨言。 之后司伯青每每听到有关陆永年的那些花边新闻,首先想起的便是那日下午遇到的赵靖,以及满屋子的药酒味道。 这样的女人,司必谨却说她是吕后,那个发明了人彘酷刑的毒后。司伯青不由的想,所以生活到底将那个一直默默隐忍的女人逼迫到了此等程度了吗? 吕后一开始就恶毒吗,世人皆感叹她的冷酷无情,毫无人性,就连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对她的所作所为感到无法接受,最后更是抑郁而终。 可是没人想过吕后也曾是天真烂漫的少女,却被自己的父亲做主嫁给了大自己15岁的刘邦。 之后长达五年的灭秦战争,刘邦被打得东窜西逃,为了活命他决然的抛弃自己的妻儿,那时可有人想过吕雉的处境,一个叛军之妻,还带着可怜的孩子,在乱世之中,兵荒马乱之下,他们要如何存活。 最后好不容易时局稳定,天下太平,自己的丈夫也成了皇帝,一切都以为是苦尽甘来时,吕雉已经美貌不在,人老珠黄,可是江山代有才人出,戚夫人正值如花似玉的年纪,她有花容月貌甜言蜜语的加持,还能在刘邦身边时不时地吹着枕边风,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这让吕雉如何不惊恐,儿子,那是她当时安身立命的一切啊! 最后她赢了,所以之前的悲苦、惶恐、不安就能一笔勾销吗?所以她就应该大度的原谅所有人,咽下所有的苦难吗?所以她就不能选择报复别人吗? 她不!她任性的选择了将别人加之于自己身上的痛千倍百倍的奉还,她成了后人嘴里的毒后,可是她在乎吗?她不在乎,就如同没有人在乎她之前受了多少苦难一样。 她,不是一开始就恶毒的。 所以,赵靖也是这样吗?被陆永年折磨,最后一步一步走向了黑化的结局。 司伯青想,那样也好,与其被陆家欺负的苟延残喘不如反击回去。 “而且,她刚刚过来要了一个题目。”司伯夷的话,打断了司伯青已经飘远的思路。 “题目?”司伯青立刻反应过来,是这次比赛的试题。 这次被邀请的人分为两拨,一波是玄学圈的能人异士了,今天他们是绝对的主角,擂台已经搭好,接下去就是看他们表演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而邀请的另一波人自然是圈内的大佬,只有声势办的足够大,足够吸引眼球,才能引得这些资本下场投资,只要利益足够大足够多就能吸引到任何想吸引的人、事、物。 看戏的人对戏对角儿有兴趣很正常,但是对戏台子感兴趣,自己也想登台唱一出,那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司伯青挑眉看向司伯夷,“你答应了?” “她开的条件很难让人拒绝。”司伯夷抿了抿嘴笑道,想到刚刚和自己说话的赵靖,司伯夷不得不佩服起对方来。 赵靖,绝对是一个不一般的女人。 司伯夷一开始以为她是来兴师问罪的,毕竟人家的丈夫只是来司府吊唁,结果却在司家的地盘上不见了,于情于理司家的确需要给个说法。 但是温伯却告诉司伯夷,人被司必谨给扣下了。 好么,这是直接承认了,这事儿的的确确是司家犯下的,可问题是,温伯人了,司伯夷却不能认,而且这事儿,司必谨摆明了让司伯夷去处理。 那还真不如不要告诉他陆永年是被他们给扣下的。可惜司伯夷也只在心里吐槽了一番。 因此司伯夷见赵靖时内心已经打好了腹稿,准备了一套冠冕堂皇的说辞,简而言之就都是些似是而非的屁话,结果他还没开始解释,只是笑着和陆夫人打了个照面,赵靖却笑着说了,“陆永年是在司家失踪的,但我不在乎。” 不在乎三个字,一下子让整个事情微妙了起来。赵靖的这句话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只是这个态度,让司伯夷有点捉摸不透。因此司伯夷原先准备的说辞悉数作废,他看向赵靖,等着她的后招,打算以不变应万变。 谁知赵靖却是笑得从容不迫,不慌不忙的撩了撩耳边的碎发继续说道,“司少不必怀疑,我说的就是我最真实的态度。想必你也有所耳闻,我和我丈夫的感情并不美满,当然,商场上多的是貌合神离的夫妻,在外各玩各的,但是表面还是要维持家庭和睦的假象。” “这个假象陆夫人不需要维持?”司伯夷笑着反问。 “自然需要,”赵靖大方的承认,“但有心无力,毕竟陆永年是成年人,脚又长在他自己身上,我即使担心,但报警也需要等到24小时以后,而距离他失踪满24小时……”赵靖抬起右手腕上的名表,指了指时间,“还有6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