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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父在外还是会给裴清面子的,向合伙人介绍了裴清。
只是没说他是自己女婿。
“原来是方董的小辈,果然长得就一表人才啊!”合伙人夸赞道。
“太过奖了。”
方父无意中透出的对裴清的生疏,不仅裴清,合伙人都察觉到了。
一番谈话下来,他对裴清感官多少有点微妙。
裴清镇定自若。
寒暄了一会儿,两边坐下来吃饭。
去的是五星级酒店,上的菜很丰盛,裴清吃着,心里想的却是方梨。
他知道她最近总是孕吐,平时都是他督促她吃饭,也不知道她一个人吃得好不好?
男人剑眉微蹙,在桌底下悄悄拿出手机,发信息给方梨。
很快,方梨就回复了。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聊了起来。
到最后,连裴清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因为这个嘴角不自觉牵起了弧度。
而方父把这一切都收入眼底,瞄着裴清手机上的备注,从鼻子出气哼了一声。
对他女儿倒还算不错!
方父到这还没太把裴清当回事,毕竟也没见过他工作起来的样子。
可当合伙人问到有关于项目后,他对裴清就改观了。
合伙人问的很刁钻,“听说你们公司是刚做起来的,背靠叶氏是吗?”
裴清大方承认。
“那你的底气就在于这里?”
“我们能详细地聊聊这个问题,或许你愿意花十五分钟时间?”裴清给方梨发完最后一条信息,关掉手机,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方案。
方案他在来之前就备上了,来盐市前,他做了充足的准备工作。
接下来的十五分钟里,裴清充分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方父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后来竟然也跟着听入迷了。
“方董你真是给我找了个好乙方啊!”
合伙人喜悦的声音,把方父唤回神,方父顿了顿,再看裴清时眼神有些复杂。
回客房的路上。
方父叫住裴清,语气依旧淡淡的,“我承认,你业务能力不错,我不知道这样的你为什么只是个助理。”
“但想达到我的要求,你目前还不够。”
“我知道,我也说了会努力的。”裴清没有丝毫怨怼,仿佛仿佛说什么他都全盘接受。
方父一噎,感觉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谈拢了合作后,就是签订合约,还有去盘下来的地实地考察,以便到时候看大楼怎么建。
这次是方父牵线搭的桥,因此他也去了。
而因为恰好没电,裴清就把手机留在了酒店,没带出去,因此错过了方梨打去的电话。
公司办公室里。
再次听到电话忙音,方梨眉头不住蹙起,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不祥的预感催促她再打几个电话。
方梨打了。
可结果都是一样,无一例外裴清都没接。
“到底在做什么啊……怎么连我电话都不接,急死人了。”方梨滑到刚才无意中一瞥看到的视频上。
那是一段警示视频,说的是今明两天,盐市可能会有四级到五级地震。
秘书把一杯咖啡放到桌上,安慰她:“方副总你也别太担心了,或许这视频只是搞怪的呢?”
“可是我心里总是放心不下……”
“那您现在也联系不上裴总啊,除非有能联系上他的人。”
方梨眼睛一亮。
她怎么没想到呢,可以打电话给她爸啊!
她当即试着拨打方父的电话,对于父亲的安危也是相当担心。
电话没接通的时间里,她深受煎熬,内心祈求着千万不要出事。
还好电话打通了。
“喂……滋滋滋,这里信号……不太好。”电话里隐约传来方父的声音。
不知道他们在哪,信号差的要死,一直卡顿。
方梨的心又提了起来,怕他听不清,拔高了一点声音:“爸,你们在哪?我看视频说你们那可能有地震!”
“什么?听……不清楚。”
“我说你们那可能会有地震,最好别出去了!”方梨才刚说完。
一直卡顿的电话一瞬间顺畅了起来,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见话筒那头传来裴清着急的嗓音。
“地震了,伯父快出去!”
话音刚落,电话咔一下断掉了。
方梨跌坐在椅子上,手脚冰凉,浑身止不住的发冷。
秘书在旁边叫了她好几声:“方副总,副总你冷静一点,往好的地方想想,说不定他们没事呢。”
“刚才挂断电话的时候,没有听到太嘈杂的声音,就证明不是很强烈的地震,他们是完全有可能安然无恙的。”
闻言,方梨瞬间燃起了希望。
秘书说的对。
事情还没有走到最糟的那一步,在没有消息前,任何不好的想法都是臆想出来的。
她迅速拨打了方母的电话,把情况说了一遍,后者得知出差的盐市竟然发生了地震,也很着急。
方梨订了机票,跟方母连夜赶往盐市。
下了飞机后,经多方打听,终于得知方父跟裴清在医院。
“裴清你还好吗?我爸呢,他怎么样了?!”
方梨扑到裴清怀里,泪水沾了满脸,来之前她做了最坏的打算,本来以为都要见不到裴清了。
现在见到人,巨大的庆幸跟欢喜铺天盖地卷来,她眼泪跟开了闸似的,收都收不住。
裴清给她擦去眼泪,垂眸什么都没说。
察觉出他的沉默,方梨倏然一僵,退后一步,缓缓把自己从他怀里拔出来:“我爸他……怎么了?”
裴清刚想要开口,旁边就传来方母的声音:“医生,里面的人是方山海吗?”
方梨脸上瞬间惨无血色。
透过病房门缝,看到床上躺着的中年男人,那花白的鬓角直接刺痛了她,更令她瞬间认定这就是方父。
“女士你是病患家属吗?不能直接闯进来!”
没有理会周围护士的阻拦,方梨扑到方父病床前,愣愣看着方父背对自己的面容。
以前,方梨总是觉得方父是个老顽固,这么多年从来不改变自己那一套老旧想法。
可现在,看着父亲佝偻的后背,微微凸出的肩胛骨。
她从未像现在这么清楚的认知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
她的父亲,已经不再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