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想不出来的问题,那就多找几个人来讨论,总会出来一个合适的方案的。 “禀郡王,原盐州刺史萧勉治理盐州数年,颇有成效,上次对抗定难军,萧刺史整顿乡兵守城,为我带兵支援争取了时间。正是有萧刺史,才保盐州不失。” 出乎意料,有人推举盐州刺史萧勉,更出乎意料的是,推举萧勉的人是右虎贲营指挥使阴信成。 目前赤水军内部,虽然很多时候军政分的都不是特别清楚,但是张延礼还是往军政分离的方向引导,对于州刺史这样的高官,除了前线地区,很少由武将担任,也避免了武将直接干预地方。 阴信成举荐萧勉,倒是不得不让张延礼想太多。但是凤翔本来也不是阴信成的右虎贲营驻扎,倒是没太大问题。 萧勉之前的举动,主动防御定难军,守住了盐州,功劳不小,而且也算真正拥立和融入了赤水军这个集体,确实可以重用提拔,给其他人一个榜样。 在赤水军中的地盘内,有萧勉这样为张延礼尽心尽力的,也有泾州钟安人那样直接背叛的。 “可,就任命萧勉为凤翔刺史,以观后效,至于盐州刺史,先由长史接任吧。” 说句实话,张延礼并不知道盐州长史是何人,但是张延礼手中并无合适的人选,就先这样吧。 “凝绩,你可愿意到地方任刺史吗,陇州如何。” 张延礼随即询问起了身边的郑凝绩,虽然他是当不成凤翔节度使了,但是给个一州刺史也未尝不可。 “不敢,不敢,我之能为,还是在郡王身边当个书吏吧,管理一州的刺史实在力有未逮。” “家父曾言,我四十岁之前不可当地方上任职。” 面对张延礼的好意,郑凝绩却是直接拒绝,他知道这个刺史和之前的节度使不同。 凤翔节度使只是一个虚职,郑凝绩之前即使在这个位置上,诸事也轮不到他做主,但是陇州刺史却是实打实的主政一方,是真正的一方刺史。 不过郑凝绩还是直接拒绝了,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又听得进长辈意见的人,还真是很有分寸。 “既如此,你还是做之前的职务吧,不过你手下的书吏,可以下放到地方做个县令,你征询下他们的想法,提报个名单上来吧,再引入一些新人进来。” 既然与郑凝绩聊起来了,张延礼也随口吩咐道,将幕府中的佐吏全部下放出去,既能给地方输血,改变地方上官吏不足的现状,也让他们有治理地方的机会。同时这样又能更新下幕府的官员,避免这些人因为待在幕府时间太长,知道太多的机密事务。 无论何时,这都是个有利的事情,张延礼想到了自己,自然随口吩咐郑凝绩去安排。 “诺。” 郑凝绩连忙应承了下来,脑中已经在盘算该如何安置这些人了。 不过,还没等郑凝绩想好这些事情,就被一个声音打断。 “禀郡王,朝廷天使到了。” “哦,让他们进来吧。” 张延礼听到后也没太多情绪,大大方方的让朝廷天使进来后。 朝廷使者张承业和崔安潜连忙手持使节进入大堂,张延礼看见二人后,也没有任何表示,没有任何跪拜的举动。 看见张延礼如此,张承业和崔安潜倒是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他们二人都算的上实用主力者,有比较灵活的底线,不会因为这些小细节而忘记大事。 如今的朝廷已经危若累卵,实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应该专注于解决眼前的问题。若是朝廷此刻继续与张延礼耗下去,很有可能被张延礼所灭,就算张延礼最后会成为众矢之的,但是朝廷和圣人绝对更讨不了好。 “见过汾阳郡王。” 张延礼没有任何表示,但是张承业和崔安潜却是主动行礼,态度甚是谦恭。 伸手不打笑脸人,张延礼此时也不好故作姿态。 “张内侍,崔相,有礼了,不知此时前来,有何要事。” “至于郡王之称,实不敢当,朝廷之前不是已经革去我的官职爵位吗?” 虽然没有继续故作姿态,但言语间仍然咄咄逼人,想要给他们二人制造压力,为待会的谈判创造主动权。 “郡王言重了,之前是小人谗言,如今圣人已经醒悟,恢复郡王官职,念郡王功劳,特加封郡王为岐王。” 崔安潜打蛇随棍上,连忙说道,没有任何遮掩,看来这就是朝廷的想法,用岐王之位来安抚张延礼。 岐王是亲王,有别于之前的郡王。之前朝廷再怎么样,除了宗室,没有人被封为亲王,最多也只是郡王。 看来朝廷现在是病急乱投医了,连亲王都敢封出去,看来也是感受到了张延礼的压力。 不过张延礼对这个岐王是一点不感冒,岐王封地在岐州,也就是凤翔府。看来朝廷是真的做了极大的让步,将凤翔府都分封了出去,要知道朝廷一开始也就是为了凤翔府和张延礼开战的。 不过,张延礼却对这个岐王一点兴趣都没有,这个岐王封爵,除了给自己带来麻烦,引得各藩镇敌视,甚至让自己的盟友李克用不满外,没有任何实际的价值。 “岐王之职,实在不敢当,我无甚功劳,怎敢获封亲王爵位。” “不过刚刚崔相说朝中有宵小挑拨,这倒是关键。” “还请圣人即刻诛杀身边奸臣,如此下官才能安心替圣人镇守地方。” 张延礼直言拒绝亲王之位,但是却顺着崔安潜的话往上说,要求朝廷先杀一批人,但是他也没说杀了人后会退兵。 而崔安潜和张承业也都明白张延礼的意思,不过现在朝廷实在是没什么筹码了,就算是拖延时间,号令诸镇勤王,也是需要时间的。 所以尽管张延礼的条件很苛刻,张承业还是顺着他的问道。 “不知岐王所言的朝中宵小是何人。” 这次的主战派,张承业和崔安潜是非常清楚的,但是他们不能主动说,但是想听听张延礼想牵连多少人才能出这口气。 “张内侍和崔相当真不知吗?” “想必朝议之时,二位应该也都在的。” 张延礼却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直接反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