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可要出兵凤翔,夺回秦、成、武等州。” 郑凝绩听到张延礼的命令,有些不解的问道。 也难怪他有这个打算,之前众人对凤翔趁机夺了陇右的三州一直不满,张延礼本人更是对此非常愤怒,差点直接带兵攻打这几州。 如今凤翔出兵中原,对于赤水军而言是个不错的机会。 “我已答应田令孜,不在此时与凤翔动手,连好处都收了,怎可出尔反尔。” “至于筹建粮草,征召大军,我另有他用。” 张延礼并没有解释的意思,郑凝绩也不好多问。 吩咐完这件事,张延礼又准备去休息了,刚刚那一阵,一对多还是相当劳累的,如今也有些许疲劳了。 但还没等张延礼出去,立刻又有人进来,来人正是郭怀德。 对方最近一直在亲自监管铜矿和铸币的事情,很少来兰州。 “禀郡王,我特带一人求见。” “怀德,是何人,还需要你亲自引见。” 张延礼不解的问道,虽然郭怀德和高加福二人脱离了赤水军六营,但他们一人管军事情报,一人管军需,在军中的地位与六营指挥使接近,在张延礼麾下,除了他这个首领外,已经算是高层了。 今天他亲自带人前来,张延礼还是有几分好奇,是谁值得他亲自推荐。 不过郭怀德并没有让张延礼好奇多久,连忙将身后的年轻人带了出来,朝张延礼解释道。 “此乃康都头之子,康继山,如今已经成年,想要在军中效力,我特意把他带来郡王。” 来人康继山也相当机灵,立刻下跪说道。 “见过汾阳郡王。” 此刻的张延礼也终于反应了过来,看着对方与康裕娑眉宇间相似的棱角,上前将他扶起。 “免礼,免礼,想不到,一转眼就六七年了,连你都这么大了。” 说到这里,张延礼内心还是有些感慨,康裕娑作为他沙州三百亲兵的其中一个副将,是他早期的心腹,其余二人李弘定和阴信成现在也都是一营指挥使,甚至他的部下,如今也都成了指挥使和十将。但是他却没能跟随自己走到最后,早早战死在肃州。 而康裕娑有一子一女,当时还只是半大小子,想不到几年过去了,居然这么大了。 康继山连忙说道:“父亲生前为郡王建功立业,如今我也成年,也想为郡王效力。” 听到这句话,倒是让张延礼从对旧事的思绪中回到现实。 “继山,你有此心,我非常欣慰,但你初来乍到,没有功劳,只能从士卒做起,你愿意吗?” “不过念及父亲的功劳,你若愿意读书学文,我倒是可以让你从我身边书吏做起,将来做个刺史绝不在话下。” 从心底里,张延礼并不希望康继山从军,战场无眼,谁也保证什么,而康裕娑只有康继山这一个儿子,他希望康继山能安安稳稳的生活。 不过年轻气盛的康继山却完全拒绝了张延礼的好意。 “禀郡王,父亲当年也是从士卒做起,我也愿意从士卒一步步立功,求郡王给我一个机会。” 听到这句话,张延礼知道不能强行干预,否则容易引起年轻人的逆反心理。 “既如此,你就在我麾下北衙当一名亲兵,日后自然有机会立功升迁。” “谢郡王。” 听到张延礼的承诺,康继山终于喜笑颜开,到底是一个沉不住气的年轻人。 将康继山安排在曹孝杰的麾下,曹孝杰也是沙州三百老人之一,认识康裕娑,自然会照料康继山,不会让他处于危险之中。 随后,张延礼又与郭怀德聊了下军事物资的情况,如今府库充足,还有上万具铁甲,他如果想再次扩军,物资器械倒是不缺。 有粮,有武器扩军,心中自然不慌。 张延礼这里还在等待秋收事宜,等待出兵。 而灵州那边,李弘定已经带领两千左虎贲营战兵,以及附近的三千胡兵,出兵丰州。 五千人马不算多,但相比丰州而言,绰绰有余,左虎贲营使用正红旗帜,红压压一片,看起来甚是逼人。 而丰州地广人稀,汉民不过两千多户,万人的样子,境内有大量党项和杂胡。 之前李弘定坐镇灵州的时候,多次沿着黄河,越过荒漠,进攻丰州境内的党项部族,这些党项早就被他打怕了。 如今张延礼推荐李弘定兼任丰州刺史一职,命其带兵来丰州,收编境内的党项。 这些党项人也知道赤水军的千户制,既然不是对手,对方又给机会让他们保存部族和权力,他们自然也没有任何反对,纷纷愿意被收编。 至于丰州的境内的九原、永丰、永安三县,也纷纷开城迎接新的主人,作为穷困的边境州,丰州不是个好地方,没有了朝廷资助,养兵都成问题。 李弘定带的不光有兵,还有钱粮,有了这些赏赐,收服丰州的难度并不大。 丰州的天德军一共就三千多人,其中还有一半胡人,赏赐不足,平日里也还算恭顺,没有其他藩镇那么桀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