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尔玛被打落马下,在地上滚了数圈。而她怀中紧紧抱着的女儿运气不错,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是受到惊吓,大声啼哭。 见到大军在此,萨尔玛内心绝望,再无任何侥幸,她这边是跑不了了,只希望天睦可汗那边能及时杀出重围。 她拔出横刀,刺向为首之人,已心存死志。 而恰好慕容浑正在其身侧不远处,所以慕容浑直接成为了萨尔玛的攻击对象。 但萨尔玛就算平日里舞刀弄剑,比一般女子强得多,但哪是慕容浑的对手。 慕容浑虽不以武力见长,但他也是慕容部首领,从小骑马射箭,寻常精锐士卒都不是其对手。 不过两三回合,萨尔玛手中横刀被打落,而她却一直纠缠不休,悍不畏死,慕容浑心中不耐,意欲直接杀了。 毕竟,在战场上,需万分谨慎,他这边虽然拦截住了回鹘俘虏,但也牵制了不少兵马,虽然可能性不大,但若甘州回鹘青壮从这里杀出,匆促之间,就算能拦住,手下酒泉都也必定损失惨重。 此刻,他需要马上控制住局面,防备回鹘青壮,没时间与对方纠结。 而慕容浑正欲下手之际,一旁的亲弟弟慕容涉连忙阻止了他。 “兄长,不可,需留她一命。” 慕容浑听完,收住了手,而手下立马上去用绳索捆住了她,其中一人从她手上夺走了她的女儿。 被抱走的小女孩玉儿哭的撕心裂肺,但场内众人无有所动。 而一名士卒嫌小女孩吵闹,不知道从哪找来一块破布堵上小女孩的嘴。 而萨尔玛看见眼里,虽急在心里,但如今被制住,也无能为力。 刚刚她心存死志,不愿后面受辱,但如今见女儿哭喊,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勇气消散大半。 但她仍没有自爆身份,抱着一丝侥幸心理。 而慕容浑没管这个小插曲,连忙安排士卒驱赶回鹘妇孺。他不是怜香惜玉、妇人之仁之辈,但同样也不是暴虐嗜杀之人,对此始终无动于衷。 而草原上,人口也是资源,这些妇孺还有很大的价值。 等他安排好士卒,做好作战准备,而始终没有回鹘士卒从这里冲出,他心中大定,才有时间揶揄自己的亲弟弟。 “怎么了,可是看上这名妇人了,给汝也无不可。” “其生育过,而且颇有几分力气,汝等小心。” “不过可不是现在,汝得先娶妻。” “吾已成亲,无法再娶,汝之姻亲之事不可自决,需与归义军大族联姻。” “以汝之身份,此战立功,与阴、安等大族旁支联姻亦不无可能。” “些许妇人,你要看得上,可先享用,不可影响联姻大事。” “吾等在归义军内毫无根基,全凭指挥使信重,委以重任,需及早与大族联姻,才能不被众人排挤。” 当听到慕容浑说起此事时,慕容涉本欲打断,但慕容浑提及联姻之事,他亦知道此事关键,涉及部族根本,故而虚心受教,以示重视。 等到慕容浑说完,慕容涉满口应下,才开口解释道。 “兄长说哪里去了,吾岂是如此急色之人。” “只是此女必为回鹘贵妇。” “而吾值守府邸之时,曾听其他亲兵所言,主公有一妻二妾,但平日里最为宠爱梵音夫人。” “皆因梵音夫人最好舞刀弄剑,而主公又最好劲装侍女。” “此女即为回鹘贵妇,又如此善战,应为主公所好。” “吾等已擒之,当献与主公,若主公无意,可再求赏,岂可轻言处置。” 慕容涉跟随慕容浑身边,平日里也作为张延礼的亲兵护卫,而其与兄长相比,虽远不如慕容浑善谋、善战,但他也有自己的优势,善于打听消息,善于与普通士卒打成一片。 如此,他在亲兵团中人缘极好,也知道不少八卦消息,平日里大部分人都不当一回事,唯独他总是耐心记下,如今就派的上用场。 而随着张延礼肃州大捷,可以说基本彻底控制了甘肃二州数十万军民,一言以决生死,权威日重。 而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平日里张延礼的一言一行就影响着赤水军和甘肃二州军民,他自己还没有察觉,但下面的人不乏投其所好、溜须拍马者。慕容涉只是目前表现比较突出的。 而慕容浑听到此言,面色不复刚才的轻松,听到后面越来越感到欣慰。 虽然慕容涉之前有过劝他自立的言语,但随后两人长谈,慕容涉被说服,如今他及时调整自己的位置,不但对联姻之举毫无抗拒,还主动寻找张延礼的爱好,投其所好。 他的表现让慕容浑重新审视了下自己的弟弟,看来他也长大了不少,不需要慕容浑操心。 两人言谈不避讳旁人,被捆住的萨尔玛内心绝望,自尽的勇气重新占据上风,但如今已被捆绑,想自杀也没办法。 不理会慕容兄弟二人这边的小插曲,他们已经完成了既定的目标,将回鹘妇孺阻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