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去,果然前面街道就有一家造型别致的酒吧,和国内的娱乐场所不太一样,这家酒吧居然是建在地下的,门口处有几个皮肤黝黑的家伙负责把守,腰里都别着枪械,就这么大摇大摆地站在路边。 越南虽然不像缅甸那么混乱,但这里的黑帮势力同样猖獗,尤其是这种边境小镇,通常都被一些从事走私行业的帮派把控,警察来了也没用。 我们走到了地下酒吧,里面空气很浑浊,虽然是白天,但酒吧在营业,舞台上站着几个身材高挑,穿着暴露的当地女人,正在大秀舞姿,看到台下一帮大老爷们起哄,呼喊声震天。 我对这些画面没什么的兴趣,林远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不断跟刘德打听这里的消费水准,刘德笑眯眯, “你们来早了,酒吧正式营业是晚上,到时候会有一些南亚女人的脱衣舞表演,那才热闹。” 我摇头说还是办正事吧,那个蛇头老万在哪儿? “前面不远就到了,别急。” 刘德指了指脱衣舞大厅的后门,我们跟着走过去,才发现后门可以通往一个十分幽静的小院,院子里有不少光膀子的男人在行走,每个人肩膀上都有纹身,腰间的手枪更是毫无顾忌地展现出来,好似生怕人不知道他们是黑帮一样。 刘德走到了一个长得比较瘦弱的家伙面前,点头哈腰说了句什么,顺手又递上了几张大面额的越南盾,瘦弱男人便站起来,推开自己身后那扇门,露出一个宽敞的房间。 刘德立刻示意我们跟上,进了屋,里面的光线变得比较昏暗,我看见屋子中间摆了一张的椭圆形的台桌,对面坐着一个头发半百,面色比较古板严肃的男人,大概五十来岁的样子,正手拿刀叉享受着午餐。 盘子里装的是三分熟的牛排,男人一边品尝牛肉,一边默默抬头看我们,嘴里细嚼慢咽,并不急着说话,显得很有黑帮大佬的派头。 一直到他吃完了牛排,这才不紧不慢地抓起毛巾插手,用口音很重的广西话问道, “国内的客人,来我这里打听什么消息?” 我上前一步说,“万老板你好,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的下落,这是他的照片。” 说着我把孙俊的照片递过去,轻轻摆放在台桌上。 他低头瞥了一眼,随后淡淡地说道,“这个人我没见过,你们可能找错地方了。” 我哦了一声,并不着急,又抛出第二个问题,说没见过不要紧,他是被人掳走的,而掳劫他的势力您肯定听过。 蛇头老万抬了下眉毛,“什么势力?” 我说,“五毒教。” 这话刚一脱口,果然我发现蛇头老万的眼角不自然地抖了一下,但却被掩饰得很好,很快他恢复了平静,继续用毛巾擦着嘴说, “那么年轻人,你来这里的目地,该不会是为了打听五毒教的下落吧?” 我点点头,一脸诚恳道,“是的,我的确是为了五毒教而来,王老板肯定知道这个组织的情报吧?” “知道,但我不能说。” 蛇头老万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又十分严肃地沉下了脸,说年轻人,你知不知道五毒教是个多么危险又庞大的组织,在南疆这个地方,敢于和他们正面叫板的人可不多,你究竟是什么来头,受了什么人的指使,居然打听起了他们的情报。 我笑着说,“我只是受了朋友委托,来这里寻找一个被掳走的家伙而已,没什么特别的身份,更加没受过任何人的指使。” 蛇头老万收回了目光,依旧摇头说,“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关于五毒教的任何事,我劝你们最好也别再打听任何关于这个组织的事了,免得惹火烧身,到时候连后悔都晚了。” 看得出蛇头老万对五毒教存在着很深的忌惮,不过这也难怪,五毒教雄踞南疆,曾经号称是整个苗疆最大的势力,而老万不过是边境小镇的一个蛇头,自然不敢招惹这些家伙。 见他不肯说,我也不好勉强,便客气地拱了下手,“那打扰了。” 说完我就要走,谁知蛇头老万却不紧不慢地开口说等等,接着又指责起了我们不懂规矩。 我很纳闷,刚想说什么规矩,刘德就赶紧说,“我不是说了,五百人民币一个问题,你刚才一共问了两个问题。” 我吃惊地瞪大眼睛,说可是这两个问题我都没有得到答案啊。 蛇头老万好像有点生气了,不满地皱下眉头,说回不回答都要给钱,这是镇上的规矩。 我差点听笑了,这特喵算什么规矩,也太霸道了,不过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我也不想问了一千块钱跟这些黑帮起冲突,于是痛痛快快地翻出钱包,数了十张钞票,轻轻搁在了桌面上。 蛇头老万见我这么痛快,又满意地眯起了眼睛,说年轻人,给你个忠告吧,出去之后最好能马上离开,这个地方不适合你们待下去。 “受教了。” 我微微点头,转身离开了地下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