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这几个追兵,我们的危机还不算彻底解除,很快林远又带我回到了水边,指着溪水下游说, “这条小溪应该可以直通我们昨晚扎营的地方,不如先跑回那里,等休息够了在做打算。” 我点头说好,再次折返到水边,继续沿着溪水往下漂流。 又过了几分钟后,我们来到了一个比较隐蔽的水潭,林远带我稍作歇息,只是停留了没多久,就再次听到林子里传来许多动静,林远把眉头一竖,低声周骂道, “这些人实在太难缠了,简直跟狗皮膏药一样。” 我没说话,默不作声往脚步声方向看去,发现好几个穿着迷彩服的家伙正在树林旁边警戒,在他们身边还伫立着几道身影,为首的正是之前把我骗进佛堂的红衣老和尚。 我刚把头探出去,这老家伙立刻有了感应,猛地抬头迎上了我的视线,目力如刀,呈现出毒蛇般的猩芒。 我心中大惊,这老秃驴可真不是盖的,第六感居然这么可怕? 来不及多想,我立刻对旁边的林远发出示警,本打算带着林远继续夺路狂奔,可林远的举动却打出我的意料,只见他忽然扛起了刚刚搜寻到的步枪,迅速朝对面林子里泼洒子弹。 步枪后坐力惊人,林远没有经过专门训练,这一梭子弹全部扫空,但也着实吓坏了对面的人,瞬间老和尚带着几个手下冲进林子里隐蔽,急切地寻找掩体。 林远则丢开步枪,喊了一声跑,拉着我就往西北方向窜逃。 没等跑出几十米,我就听到一阵愤怒的咒骂声,随后刚才待过的地方传来一阵巨大的爆炸,火光在瞬间绽放,好似惊雷般点亮了我视线。 我回头一瞧,狗曰的,居然是手榴弹! 不愧是真正的缅北战区,这帮王八羔子居然随手就摸出了杀伤力这么大的热火力,我和林远这一茬算是撞到了钢板。 然而事已至此,后悔也没什么卵用,我们只能回头又是一阵猛跑,后面枪声变得密集,好几发子弹贴着耳边嗖嗖划过,或许是因为上天眷顾,又或许是这些地方武装的枪法真的很烂,一个个都还做了人体描边大师,任凭子弹嗖嗖穿过,我和林远却奇迹般的没有受伤。 多亏了这里的地形的环境,让我们得以绕开了追兵,此时依旧很疲惫,可我们已经没有胆量找地方休息了,像极了两只正在经历狼群追捕的野兔,在林子里抱头鼠窜,飞速潜逃。 跑着跑着,我们进入了一片完全陌生的林区,林远忽然停下来,指了指前面的林区说, “这里已经脱离了地图范围,根本分辨不了方向,如果胡乱往前跑的话,可能会彻底迷失在深山里。” 管他呢,那也好过被人乱枪打成筛子不是? 没得选,我们继续往前奔逃,这一跑就彻底停不下来了,我的肾上腺素在疯狂分泌,抵消掉了长时间奔跑带来的疲惫感,跑了不知道有多远,一直到天色即将亮起,一抹金色照样洒落山峦边际映入眼帘,我和林远才终于停了下来。 此时的我们已经跑进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洼地,四周围都是茂密的树丛,分不清东南西北,地图上也不存在任何标示。 林远懵了一会儿,带我走到溪流尽头的一条野河沟附近,先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休息,然后茫然地询问道, “这特么是哪儿?” 我闭上眼,在脑海中不断搜刮着有限的地理知识,初步给了一个判断,“要么是泰国边境,要么是中缅交界的金三角边沿地带,总之我们应该还没有完全脱离宏光寺的辐射范围。” 昨晚连续狂奔了一夜,按照我们的脚程,少数也跑了十多里山路,可宏光寺周围到处是茫茫大山,不可能这么快就被我们彻底翻越。 好在暂时安全了,我和林远靠在石头上休息了一会儿,心里稍微一放松,无尽的疲惫感就好似潮水一般用来,我又累又渴,脚下也酸胀得难受,赶紧脱了鞋子检查,好在没有大碍,除了脚底板被磨出几个血泡之外,就没有出现其他伤势了。 林远比较倒霉,跑路的时候一脚踩空,被树枝划伤了左腿,好在伤口同样不太深,在敷完草药之后便不再流血。 连续跑了这么久,对我们的体力和耐力都是个极大的考验,我感觉比参加完一场马拉松还要累,摊在地上不想起身,林远则拽了拽我说, “这里不是休整的地方,再往前走上两步,那边有水源,先去那里再说。” 经过林远的劝说,我才拖着沉重的脚步继续走了几百米,果然前面有个月牙形的小水潭,水潭转弯处生长着几颗野果树,我们走到果树下,摘了些又酸又涩的果子缓解饥渴,这果实的味道实在说不上好,总算聊胜于无。 简单裹腹之后,我们开始寻找地方休息,为了以防万一,我把龙蛊唤出来,让它自由行动,为我们把守警戒。 这一片丛林对我们来说堪称噩梦,然而龙蛊却好似进入了天堂,不断地钻进草丛寻找野物,逮着各种毒虫大快朵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