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嘿嘿一笑,说你觉得是,那就算是吧。 女人把眉毛竖起来,很蛮横地叉腰冷笑,说不干你们的事,为什么要管? 我还没接嘴,林远就冷哼着站出来,“遇见不平的事我当然要管,看你的长相应该不是中国人吧,你到底是从什么地方蹦出来的?” 女人抿着肥厚的嘴唇,颇为硬气地说,“我叫苏娜,来自缅甸。” 林远哦了一声,脸上似笑非笑,说原来是缅甸阿赞啊,久仰了,据我所知那里是个男尊女卑的地方,通常很少会有女人懂得修法,你既然入了这行,为什么不老老实实躲在老家修炼,反倒大老远来中国搞事情? 苏娜一脸强势,估计是平时霸道惯了,厉声说,“这是我的事,轮不到你们这些外人管!” 林远也不急,云淡风轻换了个站姿,说你的事我的确不想管,可你利用蛊降算计中国人就不对了,中华大地可轮不到你们这帮外来者逞凶。 苏娜拧紧了眉毛,眉心流露出一股黑气,粗声粗气地问他想怎么样?林远伸了个懒腰,说好说,只要你赔偿老赵的损失,并立誓再也不找老赵家麻烦,从此返回泰国,今天这件事就算了了。 苏娜在冷笑,怒瞪的眼珠弥漫出深深的恶感,面无表情说自己要是不愿意呢。 林远心平气和道,“虽然我不想打女人,可阁下这幅尊荣几乎和女人不沾边,若是非要冥顽不灵的话,小道也略通一些拳脚,可以好好教教你做人的道理。” 他的话点燃了苏娜的怒火,这个惯于强势霸道的女人瞬间就炸毛了,凶狠地龇牙瞪眼,指着我们吼道, “不开眼的东西,我倒要看看你打算怎么教我做人的道理!” 对话持续了两分半,这老女人压根就没有妥协的意思,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从脖子上取出一个镀金的链子,放在手上搓揉了几下。 顷刻间我就捕捉到一股散发的寒气,眯眼看向她手上的镀金项链,脸色微变道, “小道士当心,她手上的项链不对劲,应该是某种邪器。” “明白。”林远也感知到了,虽说这个苏娜给人的感觉气势并不强,但手上那串镀金项链却显得异常诡异,随着她粗黑的手指搓揉,里面居然弥漫出一股纯黑的气息,阴法气息持续上涌,很快覆盖了女人的面部,将五官渲染得极为恐怖。 “居然是灵降!” 我和林远都感到了惊讶,没等做出反应,苏娜已经放声念咒,咒语声十分阴邪刺耳,与此同时这女人还刺破了自己的中指,将鲜血滴落在镀金项链上,项链中弥漫的阴气一直在攀升,配合她的咒语不断朝四面八方扩散出来。 老赵看得直咽唾沫,紧张后退两步,问我这女人在干什么? 我紧皱眉头,说这女人见身份暴露,估计是打算灭口吧,居然准备催动灵降来对付我们,还真是个邪门女人。 东南亚的黑法降咒同样大致分为三类,对应苗疆蛊术,可以分为药降、虫降和灵降,几乎是苗疆蛊术的翻版。 不同的是这些阴法咒术中融入了小乘佛法和东南亚当地的黑巫术,所以更加诡秘难防,我没想到这个苏娜居然还是个修炼灵降的主儿,顿时脸上浮现出几分凝重。 对比之下林远则显得轻松一些,缓缓在地上踩动步罩,取出桃木剑缓慢地运转舞动起来,他脚下踩动着七星罩步,做出一个典型的道门起手式,想要领教一些对方南洋邪术。 对峙不超过五六秒,苏娜的双眼已经逐渐陷入暗红,将手上的镀金项链举起来,加大了咒语的诵念,紧接着一股邪气从上面腾升起来,居然在空中分岔,凝聚出一个黑色骷髅头形态,萦绕在这女人头顶正上方。 我眉心一跳,暗想着女人手上的镀金项链还真不简单,多半是入了灵的邪器,此刻她已经将邪器中的灵体释放出来,准备对林远施法了。 一旁的老赵则看得满脸迷糊,除了感觉到空气变冷外,却并没有捕捉到那个黑色骷髅的存在,只是不安地看向我, “他们怎么待在原地不动啊,这样子要怎么斗法?” 我耐心解释,说修法者比拼分为文斗和武斗,武斗顾名思义就是靠着拳脚和武器交锋,而文斗则是通过术法隔空争斗。 别看文斗听起来很斯文,双方只是保持着一段距离念咒,可一旦两股气息对碰,给施术者带来的反噬却远比拳脚更重,是一种特别凶险的对阵方式。 老赵是肉体犯胎,无法掌握炁感,所以看不到斗法的真实情况,但我却看得明明白白,只见随着咒语声的诵念,盘踞在苏娜头上的黑气越来越重,骷髅头骨几乎凝聚成了实体形态,体型还在不断扩张,大有一口将林远吞掉的趋势。 “来了!” 我心念一动,只见苏娜双手挥抓,黑色的骷髅头立刻分解,形成十余道气态的灵体,躁动不休地张大血盆大嘴,狰狞无比地朝林远延伸过来。 同时我的耳畔也传来了凄厉的厉鬼哭嚎,耳膜被震得生疼,甚至连小腹下的本命龙蛊也产生了不安的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