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听后微微蹙眉,这要不是太师闻仲所说,帝辛此时已经高喊“来人拖出去斩了”。 “太师此言差矣,何来歹毒,难道起兵造反就不该惩罚,难道只彰显陛下仁德就能感化西岐?如果不恩威并施,无论是采用鄂侯建议还是太师建议,都对我大商有不利之处,唯独我们的建议,反而能够消除所有不利之处。”费仲善于察言观色,知道自己和尤浑的话已经说到了帝辛心坎里了,自然要赶紧出来为帝辛当这个恶人。 “这……”太师闻仲本想反驳,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若太师也不反对的话,那此事就这样定了,这建议是两位爱卿的提议,事情就交给两位爱卿去处理了,莫要让寡人失望。”帝辛见状直接拍板说道。 太师闻仲见帝辛已有决断,也不再多言,默默退了回去。 就这样,早朝结束,帝辛临走前看了一眼费仲和尤浑,两人心领神会,知道帝辛是在催促他们赶紧完成交代的事情,二人丝毫不敢耽搁,直接赶往了地牢去见西伯侯姬昌。 当西伯侯姬昌听完帝辛的旨意后,瞬间老泪纵横,他丝毫没有犹豫,就决定将活下去的机会留给自己的大儿子伯邑考,准备让伯邑考杀了自己,毕竟他已经老了,也活够了,就在费仲与姬昌宣旨的同时,另一边尤浑也在和伯邑考说着旨意,伯邑考为人至孝,不忍父亲痛苦,二话不说从尤浑手中取来匕首,直接冲向关押姬昌的大牢,费仲和尤浑以为伯邑考要杀姬昌来让自己活命,却不想伯邑考冲到姬昌面前,托起了姬昌的手,然后一用力,将匕首刺向了自己的心脏,原本姬昌看到伯邑考冲来,已经决定将活路留给他,便闭上了眼睛,结果不成想伯邑考竟然是要自杀来宝保全他的性命,因担心父亲会被费仲和尤浑刁难,才这样借他的手来完成自杀。 姬昌如遭雷击,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已经咽气的伯邑考,随后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费仲和尤浑见事情完成,便也没有多停留,直接回去复命了。 帝辛见事情解决,心情极为畅快,当场就封赏了费仲和尤浑,并且决定明日为西伯侯姬昌设宴款待,赐下假节钺,为他送行。 所谓杀人诛心,这人已经杀了,现在该诛心了。 费仲和尤浑离开后,最是开心,他们这次其实什么力都没出,那些建议根本就不是他们想出来的,而是妲己告诉他们,两人不过就是照着说了一遍而已,竟然得到了帝辛的封赏,这让他们喜出望外之际,更坚定了要跟随妲己的脚步。 等第二日宴席之上帝辛看到姬昌时,对方明显一下子老了十岁的样子,双目无神,全身颤抖,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帝辛对这样的情况十分满意,本来还想宽慰几句,结果不成想费仲和尤浑还有阴招,竟将伯邑考的尸体做成了肉饼拿给姬昌吃,姬昌不知情吃了下去,等宴席之后,姬昌颤颤巍巍的向帝辛请求,希望能带伯邑考的尸体回去安葬,结果却听费仲说道:“你的孩子如今已在你的腹中,你回去便是他回去了,安葬就不必了。” 姬昌听后,脸色煞白,紧接着一口老血吐出,又晕死过去,帝辛虽然惊讶于费仲和尤浑竟然如此狠毒,但是对待敌人就该如此,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吩咐下去,让人救治姬昌,说什么都不能让姬昌死在大商王朝的都城之内,要死也要等到回西岐之后。 经过几日的医治,姬昌终究还是活了过来,帝辛来时,姬昌已经彻底呆滞,连人都不认识了,帝辛这才放心让人护送他回西岐,自此,西岐和大商之间的第一次较量,以大商完胜告终。 西伯侯姬昌回到西岐之后,众人听闻了他的遭遇,唏嘘不已的同时也对帝辛产生了惧意,这位人族共主手段也太狠毒了,简直是令人发指,就连阐教门人都有些后怕,担心未来落到帝辛手中,那可比战死上封神榜还可怕。 此刻,众人才意识到当初没有听姜子牙的话是一件多么错误的事情,若非姜子牙去东夷劝说其出兵,姬昌和西岐就都彻底没机会了,姬昌对自己之前没有信任姜子牙的行为懊悔不已,将姜子牙请到面前,向其郑重道歉,并将自己的爱子姬发托付给了姜子牙,还让姬发拜其为亚父,以后都要听从姜子牙的教导,姜子牙闻言后大惊忙问这是为何,姬昌解释,自己本就年事已高,如今连续遭受打击,身体早已不堪重负,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若不是帝辛不让自己死在大商王朝的都城,估计都回不了西岐,如今还活着不过是一口气强行吊着罢了,他已药石无效,时日无多了。 就在西伯侯姬昌在交代完后事之后,没过三日便撒手人寰,驾鹤西去,西岐举国哀痛,而帝辛收到消息后极为开心,立刻拟旨让姬昌之子姬发继承西伯侯之位,便和妲己一起去庆祝了。 对于这场大戏,张安之全程都用人书,身临其境的观看了,不得不说,这其中的曲折要远比他所知道的历史复杂得多,有些地方虽有不同,但是反而更加合理,这场大戏真的是把人性展现得淋漓尽致,就连张安之已经活了数万年的心境,都有触动,果然真实的历史要远比从史书上看来的内容更加残酷和血腥,这就是权力斗争的游戏,赢者通吃,输者根本没有任何机会。 在姬发继承了西伯侯之位后,西岐便安分老实了,不再到处攻伐其他周边国家,而是一心努力发展自身实力,韬光养晦了起来,就连刚被征服的东夷也不再蠢蠢欲动,仿佛彻底臣服一般,乖乖的接受了大商王朝的统治,人族内乱一下子消失了,整个大陆恢复到了和平时期,一派兴兴向荣,四海升平的景象。 只是,远在大商的南边,大陆最南端的南疆却开始有些不安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