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光罩出现的瞬间，娑就想要收手了，祂发现自己又一次错估了形势。 第一次，祂以薇塔为诱饵，吸引凯文前往盐雪圣城，从而自己偷偷靠近那艘战舰，结果凯文不讲武德，抓住薇塔就要痛下杀手。 娑不愿浪费这个用的还算顺手的代理人，于是主动出手打断了凯文的攻击，虽成功救走了薇塔，却也暴露了自己的真身所在，而且还在和持有终焉之键的凯文的对拼中受到了些许创伤。 第二次，娑察觉到更多来自第三行星的人进入量子之海，于是以这些人为中心再次布局，并且做好了失去一个代理人的准备。 结果，祂的布局确实成功了，也得以用不携带多少力量的分身瞒天过海，登上了那艘战舰。但祂却没能预料到，那艘战舰上竟然还存在着一位已经在树上攀登到高位的神明的化身。 以祂区区伪神之姿，如何能与真神对抗？于是娑果断放弃了登上战舰的那具分身。 结果呢？真神的攻击蔓延到古往今来的无尽时空，席卷了万千因果，笼罩了生死轮回，让祂躲无可躲，防无可防。 最后，娑只能硬生生地承受了这仿佛来自法则根源的一击，当场受到重创，一身力量失去了十之六七。 娑尽管接连两次受创，但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仅剩不到五成实力的娑依然不是普通律者们可以应对的强大存在。 现在就是娑的第三次误判，祂以己度人，认为身合终焉的琪亚娜对雷电芽衣的重视程度最多也就比祂对代理人薇塔要好一点，远不可能达到愿意为了她去和另一尊神明正面对决的程度，这也是娑权衡再三后，还是敢于对雷电芽衣出手的根本原因。 现实又一次给了祂狠狠地一记耳光。琪亚娜本人虽然不在量子之海，但她留下的力量却全方位地保护着雷电芽衣。 这面光罩非常坚韧，坚韧到让娑判断自己如果想要打破它，起码得全力攻击至少十次。而十次攻击的时间，已经足够琪亚娜的意志降临到这里，和祂展开正面对决了。 雷电芽衣看着身周突然出现的光幕，只是微微惊讶了一下之后，就知道这是琪亚娜留下的保护措施了。 于是她赶紧把布洛妮娅扶了起来，试着把自己刚获得的虚数能输送进布洛妮娅体内，结果无论她怎么努力，也成功不了哪怕一丁点。 “芽衣，先不用管我了，去保护希儿。”布洛妮娅连用自己的名字自称的口癖都顾不上了，希儿是她们计划中的关键。虽然不知道娑为什么没有对她下手，但祂一定是有什么图谋的。 雷电芽衣也知道，可她面对这样的现状也没什么办法。琪亚娜留下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总有被娑耗尽的时候，如果她们没有在这之前找到生机所在的话，那么七个人就只能全军覆没在量子之海里，等琪亚娜来给她们报仇了。 「哎呀，芽衣，你好像遇到麻烦了呢?」 没来由的，雷电芽衣的眼前忽然出现了这样的字眼。 “爱莉希雅？” 会这样说话的人，在她的心里只有爱莉希雅一个。她和她的关系确实很好，但这里可是量子之海，爱莉希雅没道理会出现在这里。 「如果你对现状感到绝望的话，就好好回想一下，前文明的英桀们在面对【终焉之律者】时，怀揣着的究竟是怎样的思想吧。」 顺着文字的指引，雷电芽衣双眸微闭。然后，她黑暗的视线中仿佛出现了历史，出现了那场不存于文字记录，只在知情人的口中互相传诵的过往。 —————————————————— “终焉的律者，来了。” 凯文握紧了手中的天火大剑。 “体型居然如此巨大吗？” 华的眼色黯淡了一瞬，这次的敌人很强啊。 “大一点也好，瞄准的时候方便。” 维尔薇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远在地球轨道上的月光王座。 “帕朵，开始了。” 梅博士的声音通过特制的实时通讯系统，在所有人耳边响起。 “交，交给我吧——” 帕朵先是一慌，然后强迫自己冷静，然后赌上了自成为融合战士后的天赋与全部的好运气，打开了一扇从未有人开启过的门扉。 代价也是极为沉重的——她赌上了自己。 “成功了。”梅博士的语气依旧平淡。 “该我们了，上吧。” 最后的战士们发起了进攻，却没能造成任何明显效果，反而相继在战斗中牺牲。 月光王座发起了攻击，使终焉律者体内的崩坏能流失了2%。 月光王座超负荷运转，再次发起攻击。两次攻击使终焉律者的崩坏能流失了约30%。 凯文趁机发出全力一击，使终焉律者暂时停止了活动。 终焉之战，就此落幕。 —————————————————— 「看到了吗？这就是那时的他们。」 「没有人感到后悔，没有人心生绝望。他们曾共同立下过守护人类文明的誓言。」 「他们做到了，他们还在做。哪怕前程未卜，哪怕命途混沌，他们依然坚定。」 「一如五万年前，他们义无反顾地踏上了战场。」 「所以，请带上自己的愿望，拥抱自己的理想，然后坚定地走下去吧。」 【——雷电芽衣，你，想要做什么？——】 ……………………………………………… 高维虚数空间里，【雷电芽衣】的身体忽然变得有那么一丝虚幻，但她并不对此感到担忧。 “看来你就要成功了，芽衣。” 【布洛妮娅】召唤出浮游炮，一炮轰碎了眼前已经破败，还未坠入量子之海的世界的壁垒。 【雷电芽衣】感受着自己的状态，平静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脸上总算浮现出一丝喜意： “是啊，总算见到真正的曙光了。” 说着，她就随手砍死一个从破败世界里冒出来，顶着【琪亚娜】外表想要恶心她的冒牌货。 “不得不说，琪亚娜是真的敢想敢做。她竟然让希儿提前觉醒成为律者，利用第一个海的律者的特殊性，与虚数体系形成对冲。” 【布洛妮娅】赞叹着这个想法的大胆，毫不在意这话会不会被旁人听去。 “所以她才是琪亚娜啊，那个明明已经很成熟了，却还是经常让我们感到头疼的琪亚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