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为期一天两夜的讨论，众人依旧一无所获，除了知道需要警惕可能存在的高维打击之外，她们什么都讨论不出来。 “其实我一直觉得，如果那个病毒真的对我们发起了降维打击，那反而是好事。” 往世乐土里，琪亚娜在和梅比乌斯聊天的时候说起了大家最近都很关注的话题。 “你这么肯定？”梅比乌斯的科研中心虽然一直在生物方面，但她对其他方面也并非是一无所知，尤其是虚数之树，逐火之蛾对它的认知要比现文明的天命逆熵多多了。 “你想啊，一台电脑上出现了病毒，是不是肯定要想办法杀毒？”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一心净土里的那另一个[琪亚娜·卡斯兰娜]，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因为仅仅只是以终焉之律者的位格，还不足以随便修改一个世界的过去。” 梅比乌斯问道：“那你有答案吗？” 琪亚娜摇头：“没有。朝这个方向进行思考是被禁止的事项，我总是会在即将得出结论的时候，被突兀地抹掉与思考过程相关的记忆。又或者说，我会被重置到思考开始之前的状态。” 梅比乌斯停下了手头正在进行的实验，下一秒，手术台上的猴子瞬间爆体，血液四处飞溅，直接糊了梅比乌斯一脸。 但她对此并不十分在意，因为琪亚娜的话里有一个值得她注意的重点。 “既然你会被完全抹除掉相关的记忆，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自己曾经思考过这个问题的？” 琪亚娜：“我和芽衣做过测试，让她控制自己不要发散思维，只观察我的状态。我刚刚说到的两种可能性，就是她在测试后得出的结论。” “那么，禁止你思考的是什么存在？” 琪亚娜：“从结果反推的话，答案是显而易见的。谁最不希望我得知另一个自己的真实身份，谁就是罪魁祸首。” 梅比乌斯：“那么，你觉得是谁？” 琪亚娜摇头：“不知道，我的思考只能止步在这里，再进一步的话，你我都会失去今天的记忆……” 话还没说完，她就察觉到面前的梅比乌斯被重置了一次。比起自己被重置时的毫无所察，这一次她发现了引发重置的力量本质。 果然……虚数法则。 但究竟是谁设下了这层禁制，她不知道，也不能知道。这种答案明明就在嘴边，却无论如何也不能真的得到它的感觉，真是难受爆了。 梅比乌斯低头看着一片狼藉的实验室：“这次实验怎么又失败了？而且我自己居然都不知道是怎么失败的。” 琪亚娜：“……你手抖了一下，然后就这样了。” 梅比乌斯当即否认：“不可能，这项实验我已经做过四百多次了，不可能出现操作失误的情况。是不是你给我捣乱了？” 琪亚娜失笑：“我给你捣乱能有什么意义？要不是你这里需要我的实时数据，我才会留在这里陪你聊天，要不然我还不如回去抱着芽衣睡觉呢。” 梅比乌斯很是疑惑：“难道真的是失误了？不可能，刚才肯定发生过我没能记住的事情。” “告诉我，是什么？” “我不能说。”琪亚娜拒绝回答，“因为如果我告诉你了，你就会陷入思考→失忆→思考→失忆的循环里。” 梅比乌斯：“你是觉得我的记忆力太差？” 琪亚娜摇头：“这与记忆力强弱无关。总之，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了，我不会再透露任何东西，免得影响你手头的实验。” 梅比乌斯这下彻底没心思做实验了：“你已经影响到我了，现在可以说了吧？要是你再瞒下去，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来。” 琪亚娜只觉得无奈。她第一次发现，这些科学家的好奇心实在是太强了，偏偏她们又真的有追寻真相的能力。 就比如现在的梅比乌斯，琪亚娜知道如果自己不用点手段，是阻止不了梅比乌斯探查方才的真相的。 但琪亚娜也知道，自己不会那么做。既然梅比乌斯想要了解，那就让她了解好了，谜语人什么的，谁爱当谁当，反正她不当。 于是她给出了一个光球：“自己看吧，这就是刚才发生过的事情。不过你最好不要再发散思维，因为我不可能留在这里一次又一次地帮你恢复记忆。” 梅比乌斯接过光球，毫不犹豫地塞进脑门。很快，她就看到了刚刚发生过的一切，也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失忆。 琪亚娜继续说道：“看完了？那就到此为止吧。侵蚀之律者的权能我正在考虑怎么安排，是单独给你一个人，还是平摊给十个英桀，这一点我还没决定好。” 梅比乌斯：“给我一个人就行了。你给其他人他们也不一定接受。比如千劫，你信不信给了他以后，他能自己和自己打起来？” “我信，但你不觉得这很有意思吗？”琪亚娜拉开一面光幕，上面是她构想出来的千劫和顶着他外貌的律者对战的画面。 “这种人有一个就已经足够让人头疼了，你千万别整出第二个来。”梅比乌斯只扫了一眼，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琪亚娜对此不置可否。 “好，你自己慢慢收拾吧，我去找芽衣了。她今天去找了阿波尼亚，也不知道她能收获些什么。” 梅比乌斯瞥了一眼琪亚娜的背影，在她即将离开的时候忽然开口了：“你有想过自己最终的归宿可能是什么吗？” 琪亚娜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向前走去，没有做任何回答。 “成为终焉之律者后，你还是你自己吗？” 梅比乌斯愣愣地发了会儿呆，然后低头收拾起自己的实验室。 …… 另一边，琪亚娜走在无人的空间通路中，心底响起了一个人的声音。 「你之前的建议我已经尝试过了，可以实现，不过想要做到你要求的程度，我还需要一些人的帮助。」 “都有谁？” 「全部的律者，持有羽渡尘的华，手握天火圣裁的凯文，以及……再次牺牲自己的爱莉希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