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花满楼开门接客的时间,楼内歌舞升平,客人来往络绎不绝。 四十来岁风韵犹存的老鸨站在门口热情的拉客。 “客官,快来玩呀,今儿个又有新姑娘了。” 老鸨看到秦月两人时脸上的笑容短暂的僵硬了一下。 “两位小姐...这是...” 她这是青楼,来玩的都是男人,极少有女客人,但...家中妻子来捉奸的她倒是见过不少。 所以她警惕的盯着秦月两人,生怕她们是来捉奸丈夫闹事的。 这样可要影响她不少的生意,今儿个青楼可是来了一位贵客呢,更是不能被影响。 秦月随手扔出一块银子:“来消遣的,姐听说你们花满楼的薛瑶唱曲儿声音挠人得紧。” “让她来给姐唱两首。” 老鸨见秦月出手大方,立马笑脸相迎的将人请进花满楼。 看来...不是来捉奸的,平日里来捉奸的女人那可是气势汹汹的冲进去,哪里会听曲。 老鸨的目的是赚钱,只要钱到位了,女客也能接。 “两位姑娘请,您二位可真是来得巧了,今儿个瑶瑶还没人定下呢。” “若是再晚来一刻钟,恐怕就被人定走了。” “毕竟咱家瑶瑶当年可是被先皇看中的人。” 薛瑶并没有隐瞒被皇帝赶出京都一事,而老鸨也正好用这个做噱头揽客。 毕竟谁不想试试,皇上都喜欢的女人呢? 云弦紧张的跟在秦月身后,她原以为王妃是为了躲避太皇太后找事情才将她带出王府。 谁知道...王妃竟然来青楼! 这若是让旁人知道,唾沫星子都得将王妃淹死。 而且她没记错的话,王爷也在渭城,王妃这不是往王爷的枪头上撞吗? 她不敢想...若是王妃被王爷捉到在青楼会是怎样的场景。 不过...别说,这青楼里的姑娘们真漂亮,声音软软糯糯的,好听得紧呢。 她一个女人都喜欢听,怪不得男人爱来玩了。 秦月拍了拍云弦的肩膀小声嘀咕:“咱戴了人皮面具,没人能发现。” “你越是紧张,越容易被人发现异常。” 云弦一听立马反应过来,她挺起腰板装出一副经常来青楼的模样。 “嗯,这个姑娘腰细,这个好,那个也漂亮。” 主仆二人落座包房,老鸨很快便带着一个胸大腰细的女子进入房内。 女子怀抱琵琶缓缓落座:“两位小姐,瑶瑶给你们唱曲儿。” 说罢便轻弹琵琶柔柔的唱出小调。 云弦看清薛瑶的脸,心下狠狠震惊,这不是...元宵夜船上的歌女吗? 王妃为何要来见她? 云弦压下心中的震惊继续听曲。 秦月一边喝着杯中酒一边点头,这宛转悠扬的声音确实是勾魂,难怪萧翊当初会动了歪心思。 她察觉到了云弦的神情变动,看来这薛瑶确实没找错,船上的歌女就是她。 一曲唱罢,秦月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薛瑶听话的放下琵琶来到她身旁斟酒,秦月接过她倒的酒一饮而尽。 “听说...你先前在京都被先帝看上过?” “那为何没进宫为妃?” 因为秦月是女子,并未像那些男人一样,接过她的酒水便要动手动脚。 所以薛瑶对秦月的印象较好,她笑着回答:“没进宫倒也是好事,不然...何时香消玉殒都不知。” “就像...”薛瑶突然想起那日船上的高门小姐。 “哎...”薛瑶深叹了一口气,当日若是她留下说出实情,那姑娘的命运兴许会不同。 她如今在青楼卖艺受尽屈辱也许就是当日的惩罚。 “就像谁?薛姑娘说话为何只说一半?”秦月继续逼问。 薛瑶眸光低垂:“一个已经逝去的故人,她便是进了宫,最终惨死...” 秦月从薛瑶的眼神里看到了愧疚和后悔。 她一步步攻破薛瑶的心理防线:“所以...她的惨死跟你有关?” 薛瑶心下一震,她抬眸用惊愕的眼神看向秦月,她惊讶秦月为何会知晓此事。 “姑娘今日...不是来听曲的吧?” 秦月直接了当的回:“嗯,打听些旧事罢了。 “那年元宵,冰湖游船上的事,你应当最是清楚。” “如今那两位都已经死了,你也不必再有所顾虑。” 薛瑶沉默了许久,犹豫再三她目光灼灼的盯着秦月。 “你...同她是什么关系?” 秦月回:“旧友,受她所托打探清楚事实,让她泉下能安。” 薛瑶听完深吸了一口气:“相信你已经猜到了,我表面上是因为皇帝遇刺,被冠以不祥的名声赶出京都,没能入宫为妃。” “实际是...我知道了些事...” “那日船上大乱,扑通扑通的落水声接连响起,有一容貌上乘的贵家小姐落入水中。” “她呛水晕厥渐渐沉入水中。” “而正在船上听我唱曲的皇帝萧翊为躲避刺客也落入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