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小说 http://www.023dn.com/
余笙想要挣扎,可对方却用另一只手将她的身体牢牢地桎梏住。
她的声音被手挡住,仿佛被闷在袋子里一般,怎么也传不出去。
沈确,救我……
余笙在心里高喊,可对方却没有丝毫的感应,只是盲目地在玉米地中搜寻。
她的眼眶在一瞬间湿润了。
如果这次被抓回去,她或许永远都出不了M国了。
忽的,余笙的手抓住了什么东西,表面十分粗糙,划破了余笙的手心。
余笙在一瞬间反应过来,那是玉米的须根。
她死死地拽住它,仿佛拽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随着被拖行,她的手逐渐从须根处滑向玉米穗,一根高耸的玉米被她压下。
就在沈确转头望向余笙这边时,余笙松开了手,玉米杆便在空中划出一道痕迹,迅速回到原位,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
沈确似是意识到什么,手上的灯迅速照向余笙。
沈确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她:“在那儿!”
T国警察立刻反应过来,朝余笙奔去。
“砰!”
M国的士兵先开了枪,打向T国警方。
索性他们都穿着防弹衣,只是因为子弹的后坐力向后退了几步。
随着又一声枪响,一枚子弹从沈确的枪膛中射出,飞向余笙,从她的身边擦过,射入她身后男人的体内。
“啊!”
男人发出惨烈的痛呼,他下意识地松开手,余笙便朝沈确奔去。
枪声从身后响起,但余笙不管不顾地冲向沈确,周围的一切在瞬间消失,她的眼里只剩下沈确的模样。
余笙左脚蹬地,往空中一跃,跳向沈确。
沈确丢下手电筒,一把揽过余笙,向后一转,M国士兵射来的子弹便射到沈确的防弹衣上。
不远处,十道光线照来,五辆车开入玉米地。
其中一辆停在沈确和余笙面前。
沈确打开车门:“快上车!”
他的声音短促有力,清冽又淡漠。
T国的警察冲上前,掩护沈确和余笙上车。
可就在余笙的左脚迈入车中时,她的右脚突然开始抽筋,她疼得不住地颤抖,身体突然脱了力般,就要往后坠。沈确似是意识到什么,毫不犹豫地抬手,抓住她的脚底,将她送入车中,自己也迅速钻入后车位中。
驾驶员踩下油门,开动车辆,往玉米地外而去。
余笙转过头,看到警方一个个地上了车,才放下心来。
M国的士兵还想追,但他们的速度怎么比得上车辆,只能最后气喘吁吁地停下,在原地暗骂。
车迅速开出湄索县后,余笙才突生出一丝后知后觉的喜悦感,但惊魂未定的恐惧依旧令她的心脏急速地跳动着。
上车后沈确就不再说话了,他看着手机上的消息,不再关注余笙的动向。
倒是开车的男人转过头:“余笙,我已经通知你的家属了,你父亲余年和你的男友顾琛在曼谷医院等你。”
顾琛是余笙的男友,半年前余笙从车祸中醒来,第一眼见到的就是顾琛。
余笙从来探望自己的亲戚口中得知,顾琛是A国一家金融公司的总裁,今年32岁,据说一开始是在A国白手起家,通过六年时间将公司运营得越来越大。四年前将公司开到了T国,扩展业务。按理说他是个非常完美的男友,但余笙对他并不亲近。
而自己的父亲余年也是一名上市公司的老板,平时很忙。余笙车祸住院期间他还在A国谈生意,没有出现过。自己一直想从他口中得知更多以前的事情,但总有人和事会找上余年,每次和他打电话不到几分钟就要被迫暂停沟通。
开车的男人递来一瓶水:“喝点水吧,跑了一路估计很渴了。”
余笙接过水瓶:“谢谢。”
她打开盖子,仰头就往口里猛灌。
带着些甜味的纯净水顺着喉咙滑入胃里,暂时缓解了胃部的绞痛。
驾驶座上的男人一幅受伤的样子:“余笙,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客气了?”
听到这句话,余笙这才注意到男人的样子。他穿着一身灰蓝色的警服,身形修长,面容俊朗,小麦色的皮肤,看起来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年纪。灯光勾勒出他瘦削的下颌和硬朗的五官,眉眼间又透着几分痞气。
余笙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认识你吗?”
开车的男人听到后更受伤了:“是我啊,巴颂,曼谷公安局的刑侦队长,你研究生三年级整个学期和四年级上半学期都在我们局里做过实习法医。我们两家是世交,实习的工作还是我推荐给你的,你忘了吗?我知道,在你住院期间,我没来看你实在是不应该,但那段时间我确实很忙……”
余笙看着巴颂一副难过的样子,心里免不了闪过一丝愧疚:“抱歉,半年前我出了场车祸,除了法医知识和一些常识外,以前的事情我全忘记了。”
巴颂笑出了声:“跟你开玩笑呢。我听顾琛说了,你失忆了。”他感慨道,“你是真的有点厉害,这些年能从妙瓦底逃出来的人没有几个。”
听到这儿,余笙才发现自己忘记感谢救命恩人了,她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谢谢你们,如果没有你们,我肯定出不了M国。”
巴颂笑道:“跟我客气什么?帮你我天经地义。”
一直望着手机的沈确仿佛进入了忘我的状态,他似乎没有听到余笙的话一般,思绪陷在其中。
“不过你到底是怎么被抓过去的?我查监控,看到你刚离开学校,打车去了唐人街,就消失了。”
余笙摇了摇头:“那天考试,早上我起晚了,没吃早餐,考完后突然有点馋,想吃奶黄包,就打车去唐人街,刚买完包子就被人打晕了。”
巴颂皱了皱眉:“看来是有计划有目的的一次绑架,他们估计盯上你很久了。”
余笙摇了摇头:“他们要抓的人不是我,是我堂姐余浅。他们说余浅做了三年卧底,一周前逃跑了。”他问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巴颂答道:“原来是这样。余浅已经被保护起来了。”
“安全了就好。”
巴颂关切道:“看你状态不是很好,要不休息一下吧,大概还要三小时才能到曼谷。”
余笙问道:“队长,你能借我一下手机吗?”
巴颂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递给余笙:“怎么了?”
“在园区的时候,他们让我骗了一个男孩,他才十九岁,准备明天就汇款二十万给园区,我想和他解释清楚。”
巴颂点了点头,罕见地严肃道:“那确实应该说清楚。”
余笙找了两个好友验证,最终登上了微信,她早就将温时的微信号背了下来,很快就加上了对方。
余笙发送信息:温时,我的真实姓名叫余笙,是T国一名法医毕业生,因被绑架到了M国妙瓦底的MM园区,不得不欺骗你。我不是白富美,也没有做过理财投资,给你的汇款信息也不是我的,而是园区的账户。请你一定不要转账。
对方一直处于输入中,过了将近十五分钟才发来了一条消息:所以你并不喜欢我,都是假的……
余笙的手顿了顿,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想说出真相:是的,之前和你的对话内容也都是园区的话术。抱歉,骗你不是我的本意,但你真的是一个很温柔又善良的男孩,你值得更好的爱,也值得更好的未来。
说了这句话后,对方再也没有发来任何一条消息了。
即使已经很困了,但余笙一直抱着手机,盯着屏幕,生怕错过温时的信息。
“怎么了?那男孩不说话了?”巴颂似是注意到余笙的状况,主动问道。
余笙点了点头。
“都是这样的,他才十九岁,你现在告诉他真相,对他而言,和天塌了没什么区别。”他继续道,“但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他会想通的,只是需要一个过程。”
余笙点了点头。
她的脑海里一直重复着自己和温时这些天的对话,越想越觉得愧疚。
车子逐渐开进了市中心,玻璃窗外的灯光在雨幕中开始融化,在眼前化为朦胧的光影。
困倦如潮水般袭来,余笙感觉自己快要睡着了,可就在脑袋歪向肩膀的一瞬间,她立刻清醒过来。
就这样反复了无数次——每次她要睡着时,就会反射性地睁开眼睛,看向沈确和巴颂,确认自己是安全的之后,才又会闭上眼睛。
快到医院时,远远的,余笙就看到了自己的男友顾琛——
昏黄的光亮勾勒出雨幕的虚幻光影,他站在街灯之下,打着一把黑伞,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伞面微微抬起,露出他焦急的双眼。
车缓缓停下,顾琛似是看到了余笙,立刻迎了上来。
巴颂将车窗摇下,对着顾琛点了点头。
顾琛感激道:“巴颂,谢谢你,辛苦了。”
巴颂笑了笑,开玩笑道:“客气了,要是真的感谢,你多给局里赠送几面旗帜也好,哈哈。”
顾琛笑着点了点头,打开后车门。
在看到余笙的一瞬间,顾琛的目光变得十分复杂,似是在害怕再次失去余笙一般,目光紧紧地跟随着他:“余笙,还能走路吗?我已经联系好医生了,要不要叫推床?”
余笙摇了摇头:“不用。”
话罢,他便转头,看了沈确一眼,却意外地发现对方也正望着自己。
一路上未曾开口的沈确道:“余小姐。”
余笙望向沈确,等待他的后话。
“后续会有警察会来对你进行问询。”他看着余笙,目光平静,“虽然你是受害人,也有T国的绿卡,但你直接从莫埃河入境T国算是偷渡,你明白吗?”
余笙点了点头:“明白。”他再次感谢道,“谢谢你,沈警官。”
一瞬间,他们仿佛变得无比陌生,之前共度生死的经历好似在一瞬间化为了虚无。
沈确的眼神不含任何感情:“客气了,我本就是警察,而且我们都是华人。”
余笙顿了顿,她本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沉默地从车中走出。
临走前巴颂朝余笙挥了挥手:“余笙,你好好养病,其他什么都不用想。”
余笙两小时没有动过,再起身时只觉得浑身酸软,只能一瘸一拐地走入顾琛的伞下,看着车缓缓远离自己。
她想,人与人的关系真是奇妙,明明上一刻还是共度生死并肩作战的队友,下一刻就变成了陌生人。
不过他们本就是陌生人,以后也不会再见了。
不知为何,余笙的心头浮现出一丝后知后觉的失望,这种失望就像小虫一般啃食着她的心脏,令她又痛又痒。
顾琛看到余笙走路的姿势,立刻拿出手机,拨通电话,焦急道:“叫个推床过来。”
余笙怕麻烦顾琛:“不用,我能走。”
可顾琛却没有理会余笙的话,径直将她抱起。余笙吓了一跳,发出一声惊呼。
不过一分钟,便有几个男护士便推着一张床跑来。
看到床已经抵达自己面前,余笙便不再勉强,任由顾琛将自己抱上床,推着自己走入急诊大楼。
“余叔叔在病房里等你。”顾琛跟在推床边,一边快走一边道,“他年纪大了,一晚上没睡,我看他坚持不下去,就找人把他扶到你的病房了。”
“我爸吗?”
“对。”
余笙愣了愣,不知道是不是近乡情怯,想到要见到余年后,她的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陌生与害怕。
她已经把余年忘得一干二净了,不管是和他的回忆也好,还是他的长相。
余笙走的私人通道,不到一小时就做完了全部的检查,检查结果是右臂中弹、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右腿因为从高处坠落,在地面摩擦时掉了一层皮,右脚严重扭伤,身上还断了两根肋骨。但索性断掉的肋骨没有伤到内脏,好好休养两个半月左右,就能恢复正常。
得知这个消息后,顾琛明显地舒了口气,在余笙的要求下,将推床也换成了轮椅。
夏季雨后的温凉微风拂面而来,顾琛推着余笙走在医院的小路上。周围是微弱的蝉鸣和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整个医院都很安静。
随着越靠近病房,余笙的心就越发紧张:“顾琛,我爸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叔叔是个很优秀的企业家,但也是个很凶的老板,总会吼自己的员工,表面上总是很严肃,其实心里很脆弱,一直都在想念你的母亲,想用忙碌忘记她,从你小时候起就对你疏于照顾。”微风拂动顾琛额前的碎发,他说得很慢,一字一句地随风吹进余笙的耳中。
“我母亲去世了吗?”
顾琛顿了顿,似是怕余笙会难过:“根据你和余叔叔所说,她在你十岁的时候就离世了。她曾经也是一名法医,但被犯罪分子报复致死。你非常敬佩她,从小就立志要做一名法医。虽然余叔叔一直反对,甚至以不给你任何资助来威胁你,但你还是毅然决然地读了法医的研究生。”
余笙转头,望向顾琛:“我这么崇高吗?”
仰视的角度下,顾琛的脸部轮廓看起去硬朗分明。
顾琛笑了笑,低头望向余笙:“是呀,这也是我爱上你的原因之一。”
余笙愣了愣。
自从得知自己失忆并凭空多出来了一个男友后,余笙是不能接受的,面对顾琛时不时的示爱举动,余笙也多是抗拒。
看着顾琛明亮温和的双眸,余笙默默地转过头,选择沉默。
顾琛似是看出他的抗拒,语气带着些许失望:“还是不能接受我吗?”
余笙有些愧疚,但还是不希望欺骗他:“抱歉……”
双方陷入了沉默之中,周围只剩下微弱的蝉鸣。
顾琛却率先打破了沉默:“没关系,我愿意等你,给你时间重新接受我。”他继续道,“你失忆前我们关系一直很好,虽然有吵架,但每次我都会先低头,你也会顺着我给的台阶下去。”
听到这儿,余笙更觉愧疚,她也很希望可以快点接受眼前这个深爱着自己的男人,但可能是因为忘记了一切,她总觉得很别扭。
还没到病房门口,余笙就听到一个男人激烈的争吵声,走近了才发现声音的来源是一个穿着一身灰色西装的中年男性。
他正在站在窗边打电话,窗外的灯光照在他的头发上,照出夹杂在其中的银灰短发。
“你到底会不会谈生意?不会就给我滚!拿着公司的钱和资源,连一单生意都谈不下来……”
男人似是听到了轮椅滑动的声音,下意识地朝病房门口望去。愤怒的眼神在瞬间消失,他立即挂断了电话,朝余笙走来。
顾琛朝男人点点头:“余叔叔。”
听到顾琛的称呼,余笙便明白眼前的男人就是自己的父亲余年。她下意识地开始观察余年——他似是有些憔悴,双眼下泛着一层淡淡的乌青,面色发白,在看到自己后双唇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对余年的称呼卡在了喉咙口,余笙怎么也叫不出“爸”这个字。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沉默。
余年的眼中闪过心疼、恐惧、担忧,最终定格在愤怒之上,他紧皱着双眉,先一步开口道:“我是不是说过不要做法医?你非要像你妈妈一样,最终落得那样的结局吗?”
余笙没想到父亲会指责自己,她抿了抿唇,没有回答他。
“你知道M国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吗?这一次要不是幸运,你觉得你逃得出来?”他气得涨红了脸,“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让我怎么向你母亲交代?”
余笙知道余年是关心自己,但她却仍感受到被人压迫的不适感,只能闭上嘴巴,不再多言。
顾琛立刻打圆场道:“叔叔,余笙已经知道危险了,您消消气。”他劝说道,“她刚回来,现在也不早了。马上天都要亮了,您要不先回酒店休息,我在这儿照看余笙。”
余年抿了抿唇,他沉默半晌才道:“行,回来就行。”他看向余笙,“酒店我就不去了,有一单生意出了麻烦,我现在就要走。”
顾琛点了点头:“好,叔叔您注意身体,不要太操劳。”
余年点了点头,转身便离开了病房。
顾琛将余笙推到床边:“别怪叔叔说你,他也是关心你。”
余笙点头道:“我明白。”
顾琛道:“休息一下吧,我在你旁边陪床,你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自然醒就好。睡醒了我就给你去买早餐。”
余笙艰难地爬上床,陷入柔软的气床之中,一瞬间疲惫消散了不少。
顾琛从口袋里拿出一部手机,递给余笙:“我给你买了一部新手机,给你补办了一张SIM卡,联系方式都还在,无聊了就打电话给我,我看到了随时回你。”
余笙接过手机:“谢谢。”
看余笙如此客气,顾琛顿了顿:“行,没什么别的事了,睡觉吧。”
他关了灯,周围的世界立刻陷入了黑暗之中。
但窗外已经蒙蒙亮了,天空露出一条细长的白色光线,散发出柔和的光亮。
清晨已经快要到来。
顾琛看到窗外的光,立刻走到窗边,拉上窗帘。
一瞬间,黑暗便笼上了整个房间。
看着如此细心的顾琛,余笙心中的愧疚之意再度蔓延:“你也别太辛苦,多休息一下吧。”
顾琛知道余笙是在关心自己,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好。”
他躺倒在陪护床上,可双眼迟迟没有闭上,默默地看着余笙。
或许是目光太过灼热,余笙一时间不适应,她微微侧过身,背对着顾琛。
房间内,黑暗如同厚重的帷幕,将两人的思绪分隔成独立的世界,似乎永远无法交汇,只能沿着各自的轨迹向着前方而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余笙才陷入睡梦之中。
梦里总是出现在M国的场景,时而在黑暗腐臭的房间里,她被打得起不了身,周围的场景在顷刻间只剩下无尽的黑暗;时而又在红楼的理发店里,她看着镜子里面色苍白的自己,镜面突然开始旋转,整个世界在瞬间变成了彩色蜡笔画成的圆圈;时而又出现在水里,窒息感扼住她的喉咙,令她难以呼吸,子弹射入她的手臂,一时间流出汩汩的鲜血……
就在她因窒息惊醒时,房门被敲响了。
她看到一旁的桌上留下了一个纸条。
余笙:
叔叔交代了一些事情让我处理,我出去一趟,你别乱跑,等我回来给你带午餐。
顾琛
敲门声没有规律地响起,余笙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看到两个穿着灰蓝色制服
的男人。
是T国的警察。
其中一名警察问道:“你是余笙吗?”
“是的。”
“跟我们走一趟吧,我们有一些问题要问你。”
余笙点了点头:“好。”
话罢,两名警察让出中间的一个空位,示意余笙走在中间。
余笙一米七的身高在女生中算高的了,但站在两名身高将近一八五的警察中间,可以说是很瘦小。
她沉默地跟着他们走出病房。
周围的人在看到他们三人的奇妙组合后,总会投来一个奇怪的眼神,身体却又下意识地绕开,不敢靠近。
周围只有嘈杂的人流声,余笙感觉身边两名警察的脚步越来越快了,他们似乎并不在意余笙的身体状况,只是将她夹在中间,快步向医院外走去。
余笙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身边的警察,她的双眼晃过警察手臂上的臂徽,看到徽章上有一个大象,大象上坐着三个人,后面有一座金塔。
余笙的瞳孔瞬间扩散开来——这是边防巡逻警察的徽章!
来问话的人明明应该是曼谷京畿警察署的警察,怎么会是边防的巡逻警察?
只有两个可能,身边的二人要么是黑警,要么是假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