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忽然腾空,让顾见初本能去勾住谢辞安的脖子,身子紧紧贴在他的身上,“皇上臣妾可以自己换衣服。” “既答应了陪你出去,不会对你怎么样,报酬等回来再收。” 谢辞安帮顾见初换好衣服后,外面重风已经将马车准备好,帝后二人只带了重风和温烛二人便低调出宫。 各位朝臣的住处,皇城司的人都了如指掌,他们的马车很快停到一处巷子外,顾见初自然撩起窗帘往外探去,温烛在一旁提醒道,“娘娘最外面这一家便是白大人家,现在这个时间白大人应该已经下值。” 温烛话音落下的瞬间,穿着便服手捧锦盒的云和从一旁出现,径直往白大人家走去。 云和敲响白大人的家门。 紧接着从院子里传来一道粗狂声音,“谁呀。” 不过片刻房门被打开,一穿着粗布麻衣的女人站在门内,沾着水的双手就着衣服擦拭几下,看向云和的眼神带着不耐,“你找谁?” “这里是白大人家吧。”云和轻声细语地询问。 女人配合着点点头,不明所以道,“你找白大人什么事?” “是这样的,前几天白大人在我们店里定了一支金簪说是要送给醉红楼里的胭脂姑娘,金簪今天刚做好,我们掌柜的也不知道您是过去取,还是让我们直接给胭脂姑娘送过去,掌柜的就特意吩咐我过来问一下。” 云和还不忘扎心添了一句,“您是白大人家里的粗使婆子吧,不知道白大人在没在家,如果没在家的话,麻烦你帮我转达白大人一声,这金簪我就先带回去了,毕竟是贵重物品。” “你才是粗使婆子,你全家都是粗使婆子。”孙氏骂了一句后,顺势把云和手中的锦盒夺了过去。 云和还想说什么,孙氏抬起手中的擀面杖就要朝云和砸过去,云和瞬间吓得撒丫子就跑,看云和跑远之后,孙氏才大力的将门关上。 云和饶了一圈,来到马车旁。 顾见初强忍着才没有笑出声。 云和竟然说人家是粗使婆子,他不挨打谁挨打。 不过孙氏穿的那些衣服,确实和粗使婆子没什么别去。 孙氏将抢过来的锦盒打开看一眼,里面赫然藏着一支纯金打造的金钗,她甚至放到嘴上咬了一下。 不过一会,他们便听到一阵响动,紧接着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好你个白怀,我为这个家累死累活的操劳,你给小贱人打造这纯金的金簪,都这个点了还不回来,指不定又和那个小贱人鬼混去了。” 声音落下的瞬间,就见孙氏提着擀面杖风风火火从房间跑了出来一路往醉红楼走。 他们的马车紧随其后。 孙氏去醉红楼闹了一通,并没有发现白大人的身影。 【白大人还真没有在醉红楼,正在和几个贩卖纸墨笔砚的商贩在千雅居吃饭,顺便给白怀送好处,好拉拢下半年的合作。】 【这不得想办法提醒孙氏一下,直接过去一网打尽。】 谢辞安将重风招呼过来,在重风耳边耳语了几句,随即重风便直冲孙氏去了。 紧接着便见孙氏冲着千雅居的方向去了。 顾见初狐疑看向谢辞安,“重风同白夫人说什么了?” “皇城司的探子查到白怀在下值后直接去了千雅居,朕不过是让重风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孙氏。”谢辞安单手拥着顾见初的腰身。 倒是不用她继续绞尽脑汁地想借口了。 不过帝王的怀疑一旦萌生便会一查到底。 云和驾着马车调转方向,跟着孙氏去往千雅居。 谢辞安和顾见初没有下马车,撩起车帘往千雅居的方向看去。 只见孙氏提着擀面杖风风火火进了千雅居,和掌柜的询问过白怀的包间后,孙氏大步流星上了二楼雅间,一脚踹开雅间房门。 白怀等人被忽如其来的踹门声吓了一跳,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孙氏已经提着擀面杖冲过来,砸在白怀身上,“白怀你真是好样的,我整天伺候你吃,伺候你喝,伺候你穿,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在外面收受贿赂藏私房钱也就罢了,还在外面找小狐狸精,将所有收受贿赂的钱,都给了那个小狐狸精。” “你连一根簪子都没有送给过我,现在竟然给那个小狐狸精送一支纯金的金簪,你下一步是不是准备把我休了,接那个小狐狸精进门呀。”孙氏揪着白怀的耳朵,一脚一脚踹在白怀身上。 “我没有,你不要胡说八道。”白怀试图从孙氏的手中挣扎出来。 白怀越挣扎,被孙氏捏得越紧了,“我还胡说八道,那金簪都被店小二送到家中,还说要送给什么胭脂姑娘,要不是人家跑错了地方,我还不知道你这么大方呢,出手就是金簪,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背着我给那些小贱人送了更贵重的东西。” “没有真的没有,肯定是店小二送错了,我从来没有定过什么金簪,就算是要定,那我一定是送给你的。”白怀在孙氏短暂的迟疑中,从孙氏手中逃出来。 白怀瞬间跑到那些商贩的身后藏了起来。 原本还迟疑的孙氏,在看到白怀藏起来后,瞬间火冒三丈,“你送给我的你藏什么,你好歹还是个官员,店小二怎么可能会送错,白怀你有本事给老娘出来,别躲在后面不吱声。” 四名商贩赔着笑脸帮白怀拦着孙氏,“白夫人您消消气,那个男人不惦记外面的小鱼小虾,但白大人的心不还是在您的身上,您要是喜欢那金簪,改天我命人给你打一对,送到你府上。” 孙氏掐着腰指着对面四人,“你们几个也不是什么好玩意,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几个就是靠着白怀那个挨千刀地拿到翰林院的供给,不然就你们那些东西的质量,怎么能和翰林院合作,这件事情要是让皇上知道,你们都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