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放在面前的碗筷,谢青栀没有动,转而看向给皇后夹菜的谢辞安。 外面传闻果然不假,皇上被皇后迷了心智,给皇后椒房独宠不说,竟然还给皇后夹菜,这像话吗? 她从未从任何一位帝王身上见到过。 倒也说明她选择讨好皇后的做法是对的。 “本宫过来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想求皇上开恩。”谢青栀袖口下的手指不自然来回摩挲。 第一次开口求人,不免让谢青栀觉得浑身不舒服。 【长公主糊涂呀。】 【等一会看清渣男真面目,肯定会后悔开口求人,有时候看别人社死还是挺爽的。】 谢辞安状若不知出声,“哦,长姐不妨先说来听听。” 谢青栀组织用词,“本宫近来认识一位颇有才华的书生,书生已经考过乡试,他却一直梦想能够进有松书院,本宫听说有松书院对入学的学子要求极高,而且还需要等到秋日才会招人,本宫想求皇上通融一下,将他安排进有松书院,等他及第对皇上也是一个助力不是。” 【长公主还真是喜欢在垃圾堆里找男人,一个考了三年才好不容易考过乡试的人,你还指望她能考个状元回来,那还不如指望母猪能上树。】 【一个只想抱大腿吃软饭得男人,想必也知道自己能力不足,进有松书院不过是想镀层金,到时候考不中,可以继续靠着求长公主,借着有松书院往上跳一个台阶。】 【不过渣男有偷盗的习惯,还在外面养女人,就这些坏习惯,进了有松书院那不就纯纯一个祸害。】 “长姐还真是糊涂,就算是朕有些规矩不能破,距离秋选还有一两个月的时间,虽说有松书院对入学要求极高,但品行兼优,能力足够的人,只需要好好准备没有任何问题。”谢辞安气场冷到极致。 看谢青栀脸色沉下去,顾见初笑意盈盈出来唱白脸,“长姐既如此看好此人,想来是个品学兼优的人,肯定能通过有松书院的考核,不过是多等一两个月的时间而已,何需劳烦长姐跑一趟。” 不等谢青栀反驳,顾见初又补充一句,“饶是皇上网开一面,那还是要走正常的考核流程,长姐不妨回去让他好好准备一下,这一两个月的时间刚刚好。” “现在饶是给他放开了考核,在他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进不去的可能性很大。” 顾见初的一句话,瞬间将谢青栀堵得哑口无言。 【没想到我和皇上配合的还是挺好,至于长公主和小倌的事情,看来要另想办法告知皇上了。】 谢青栀的脸色并不是很好。 她匆匆进宫一趟,不仅没有将事情办好,还赔了一套头面,她就不要面子吗? 一股怒气积压在心中无处纾解。 看到程颂进来,谢青栀吼道,“查的怎么样了?” 程颂被谢青栀的态度吓了一跳,看向皇上眼神带着求助。 【哎呀,这不是纯纯抓不住兔子打狗吃,不敢朝着我和皇上发泄,就拿程颂开刀。】 【没办法,就算程颂倒霉吧。】 【一会还有更倒霉的人,毕竟所有社死都是因一人而起。】 顾见初强忍着压制下嘴角的笑意。 程颂如实道,“回长公主,五城兵马司人传来消息,称在秀水坊找到了两枚南海珍珠,还有一些酷似长公主府物件,不过他们不敢完全确认,只好将东西带来让长公主认认,夏至姑娘带人继续寻找其他铺面有没有售卖长公主的物件。” “把人和东西都带进来吧。”谢青栀之前的怒意被瞬间转移。 等程颂出去再进来时,身后是被五花大绑押进来的男人。 以及端着一托盘物件的侍卫。 男人便是秀水坊的掌柜,长相富态,年过四旬的模样,还留了两坨小胡子,袍子前面还沾染未干水迹,是被逮捕时吓尿的。 尤其是看到端坐在餐桌前的帝后,以及一脸凶相的长公主,瞬间双腿一软,哪怕是被两个侍卫架着,双腿如同没有骨头一般垂着。 被侍卫松开后,掌柜的只剩下的本能磕头,不过一会额头磕得红彤彤一片,“皇上,皇后娘娘,草民做的就是一个小本生意,草民什么都不知道。” 顾见初摇动手中折扇,温声道,“你也不必害怕,带你进宫不过是有几句话要问你,待会如实回答就好了。” “草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掌柜的匍匐在地,脑袋都快塞到膝盖里。 程颂亲手接过侍卫手中托盘送到长公主面前,“这是从秀水坊搜出来的东西,不知是否是公主府丢失的那些。” 谢青栀凑近看了一眼,除了两颗南海珍珠外,还有很多金钗首饰,其中还有她出嫁时,先帝和先皇后送给她的陪嫁。 “确实是公主府丢失的东西无疑,但不止这些。”谢青栀冷冽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掌柜。 原本被带到宫里的掌柜的还处在云里雾里,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现在他还有什么反应不过来,他铺子里的这些东西和长公主有关。 掌柜的调整一下跪的方向,再次不停磕头,“请长公主明鉴,公主府丢失的东西和草民没有任何关系。” “无关本宫的东西为何会在你的铺子里搜到。”谢青栀压抑着想要动手的怒意。 “这些……这些东西都是一位书生卖给草民的,每隔三五天他就会带点东西过来,草民看这些东西极为珍贵,一看就价值不菲,书生看着急于用钱的样子,这些个好东西价格都要的非常低。” “草民就动了歪心思,想低价将东西收过来,再高价转出去卖掉,还没等草民将东西高价转出去,就有官兵上门来搜。” “草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草民绝对不是贼人,如果草民知道这些都是长公主的东西,就算给草民一百个胆子,草民绝对不敢收。” 见三位主子都不发声,掌柜的心慌看向程颂。 但见程颂不往他这边看,他试探性继续道,“草民见那位书生穿得比较穷酸,却又能拿出这么多的好东西,草民还忍不住多嘴问一句,可那书生解释说,是她妻子的陪嫁,最近家里急需要用钱才拿出来卖的,草民没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