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此刻更是像霜打的茄子一般,一脸颓然,仿佛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了个干净,整个人“轰”地一下瘫坐在椅子上。他双手紧紧抱住脑袋,手指用力地揪着头发,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眶泛红,满心都是说不出的苦涩。本想着钱款发出去了,工程顺顺当当往前走,哪成想这半路杀出程咬金,棘手的难题跟滚雪球似的,这下又升级了,这可怎么收场啊?往后工地还能不能正常开工、工人还能不能安心干活,都是未知数,一想到这些,老张的脑袋“嗡嗡”直响,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再看角落里那几个包工头,平日里在工地吆五喝六、神气十足的,此刻却像见了猫的老鼠,大气都不敢出。听到审计结果的刹那,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毫无血色可言,嘴唇哆哆嗦嗦,差点咬到自己舌头。眼神闪躲得厉害,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就是不敢往众人这边瞧,额头更是在转瞬之间冒出细密的汗珠,豆大的汗珠子顺着脸颊“吧嗒吧嗒”直往下掉。 只见那几个人面面相觑,一个个神色紧张,眼神飘忽不定,时不时还偷偷摸摸地向对方递去眼色,仿佛生怕被旁人察觉出他们心中有鬼。此刻,他们的心就如同那汹涌澎湃的大海一般,波涛翻滚,难以平静。每个人的脑海里都在不停地盘算着接下来究竟应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 有的人想着干脆装傻充愣,试图先将此事蒙混过关;而另一些人则觉得还是老老实实交代实情,兴许能够争取到从轻发落。然而,如果选择前者,一旦事情败露,不仅会激怒那些工人们,就连上头的领导也绝不会轻饶了他们,到时候恐怕真是吃不了兜着走。可要让他们乖乖地把之前截留下来的钱款如数交出去,那简直比割他们身上的肉还要疼啊!毕竟这些钱已经进了口袋,再往外掏实在是心有不甘。就这样,这几个人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却始终找不到一条可行的出路。 “啥?包工头捣鬼?这、这怎么可能!”一个年轻的施工员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整个人都懵了,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嘴巴微张,半天合不拢,满脸的不可思议,双手不自觉地挠着脑袋,挠得头发都竖起来几撮,嘴里还不停嘟囔着:“平时看他们人模人样的,咋能干出这种缺德事!” “平日里看着都挺实诚的啊!”一位老师傅气得从椅子上“蹭”地一下站起来,满脸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根根分明,仿佛随时都会爆开一样。他双手攥紧拳头,高高举过头顶,“砰”地一声狠狠地直拍桌子,桌上的水杯被震得晃荡不止,水花四溅,有几滴还溅到了旁人脸上。 老师傅一边拍桌子,一边怒声大骂:“一起喝酒吃肉的时候,胸脯拍得震天响,拍着心口保证亏待不了兄弟们,那信誓旦旦的模样,我还当他们是条汉子!结果呢?居然在工钱上动歪脑筋,良心都被狗吃了!” 就在这时,区长听到消息,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额头上的皱纹因为愤怒挤成深深的沟壑,像是一道道干裂的河床。眼神犀利得仿若两把利刃,直直地刺向众人,一进门,就扯着嗓子、目光如炬地质问道:“咋回事?农民工的钱也敢截留,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这都关乎多少家庭的生计,他们眼巴巴等着钱开锅、供孩子上学、给老人看病呢,你们也下得去手?” 老张瞧见区长来了,心里“咯噔”一下,赶忙一路小跑上前,身体微微弯曲,腰都快折成了九十度,双手合十,不停地冲着区长作揖,满脸焦急地解释:“区长,您消消气,刚查清楚,钱款确实卡在包工头那儿了,我也是才知道这情况,正打算通知他们对账呢,您来得正是时候,给咱主持主持公道。我在工地管事儿这么久,一直本本分分,绝不敢干这缺德事儿啊,您可得明察。” 区长眉头紧皱,浓眉几乎要拧成一个疙瘩,手一挥,那手势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别磨蹭,立刻通知!今儿必须把这事整明白,一分一毫都耽误不得!农民工兄弟辛苦大半年,挣的都是血汗钱,一家老小都指望着这点工钱活命呢,要是因为这点事寒了他们的心,往后谁还愿意出来打工?工地还怎么运转?这事要是处理不好,你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区长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震得每个人耳朵都嗡嗡作响,谁都不敢再吭声,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众人心里都清楚,这场风波,才刚刚开始,后续棘手的问题还多着呢,只能硬着头皮去面对、去解决了。 电话一个接一个拨出去,嘟嘟的忙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不一会儿,几个包工头陆续赶到。打头的是李大山,长得五大三粗,黝黑的脸上这会儿满是心虚,眼神慌乱地闪躲着,根本不敢与众人对视,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双手不自觉地在裤腿上蹭来蹭去,进门就陪着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各位领导,这、这是咋了?找我啥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