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陆续踏入,他微微抬眸,那目光仿若两道实质化的探照灯光束,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缓缓扫过全场。所触及之处,警辅人员们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原本或佝偻、或松散的身形瞬间绷直,脊梁挺得如同钢尺,双脚下意识并拢,双手紧贴裤缝,大气都不敢出,噤若寒蝉。几个年轻的警辅,更是紧张得脸颊泛红,额头沁出细密汗珠,眼睛死死盯着地面,不敢与那目光对视分毫,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那犀利眼神揪出心底的慌乱与不安。 他轻咳两声,清嗓子的动静在这寂静室内被放大数倍,仿若洪钟鸣响,打破了那令人几近窒息的死寂。而后,他上身微微前倾,双手自然交叠在桌面,手指有节奏地轻叩桌面,发出“哒哒”声响,每一下都似敲在众人紧绷的心弦上,引人瞩目、令人警醒。开口之际,声线醇厚低沉,如醇厚的陈酿,带着久居上位者特有的威压,词句从唇齿间滚落,清晰且有力:“今天这事儿,我都听说了。”说罢,他短暂停顿,目光再次扫过众人,似在确认每个人都在认真聆听,那眼神里多了一丝审视与考量。 “把你们叫回来,不是要为难大家,而是要捋清楚,警署和大队本是一体,任务分配、管理机制不能乱。”说话间,他抬起一只手,食指仿若指挥棒,随着言语节奏轻点桌面,每一下轻点,都似在众人脑海里敲下一记着重符号,强化着此番话语的分量与深意。此刻,他神色凝重严肃,眉头紧紧皱起,眉心处形成一道深邃沟壑,恰似崇山峻岭间的峡谷,尽显对警队协同运作、规范管理的重视与关切之情。那眼神仿若穿透表象,望向警队运作内核,透着不容置疑的专业与笃定,要将一切乱象、矛盾梳理清晰,重塑井然秩序。 “你们有委屈、有不满,该说就说。”这话音刚落,语调陡然微微上扬,犹如暗沉云层里透出的一丝曙光,神色间亦随之出现些许缓和,紧绷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却饱含温情的弧度,目光里更是悄然融入鼓励之色,仿若一位严父面对在外受了委屈的孩子,心底的心疼与期许瞬间满溢,虽依旧面容冷峻、不形于色,可那潜藏心底的温情,已如春日暖流,丝丝缕缕渗透进这冰冷压抑的气氛之中,给予众人倾诉心声、袒露委屈的勇气与底气。 “但不能意气用事撂挑子。”末了,他神色陡然一凛,犹如变脸绝技里的瞬间切换,目光再度锐利如苍鹰锁定猎物,声音拔高,声若洪钟,重回那不容违抗的威严状态,恰似将军战场发令,敲响一记震慑全军的警钟,让众人铭刻于心——纪律红线仿若天堑,不可轻易跨越,即便有千般委屈、万种不甘,亦当循规蹈矩、按部就班反映诉求。这般恩威并施、张弛有度,于展现理解包容之际,牢牢把控局面走向,尽显非凡的管理智慧、卓越的领导风范,以及对警辅人员那隐匿在冷峻外表下炽热且真挚的护犊之情。 林队闻言,向前一步,立正站好,双脚并拢,“啪”的一声,鞋跟撞击地面,扬起一丝微尘。他抬手敬礼,动作标准规范,手臂笔直,手掌紧贴太阳穴,目光坚定且诚挚地望向向司令,而后放下手,深吸一口气,把在警署遭遇的种种不公,条理清晰又饱含情绪地讲述一遍。描述抓捕时,他的声音不自觉拔高,语速加快,重现那紧张惊险的场景,“当时,歹徒手持枪械,在昏暗的街角负隅顽抗,黑洞洞的枪口就这么对着我们,周围群众吓得惊声尖叫,可我们没有丝毫犹豫,按照战术部署,迅速包抄,那过程中,子弹随时可能擦身而过,稍有不慎,就是血溅当场。” 谈及看守,他的语调变得低沉,满是疲惫,“那些漫长的夜晚,我们守在闷热狭小的看守室,眼睛都不敢合一下,生怕嫌犯有任何异动,困了就用凉水泼脸,一盆接一盆,脸上的水珠和汗水混在一起,浸湿了衣衫,可我们一刻都不敢放松。” 说到笔录工作,他的语气又转为细致严谨,“每一份笔录,都是我们一个字一个字认真记录、反复核对的,灯光昏暗,眼睛都快盯成斗鸡眼了,就盼着能把案件细节完整还原,给后续办案提供扎实依据。” 最后讲到奖励分配,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满是不甘与愤怒,“可结果呢,我们这么拼命,最后分给我们的只有600块钱奖励,平均到每个人手里不到50块钱,而有些没出力的人,却能坐享其成,见者有份分两百块钱,司令,这实在太不公平,我们不怕危险、不辞辛苦,只求付出能被公正对待,大伙的心要是寒了,以后工作怎么开展?” 向司令听着,不时点头,神色凝重,仿若被这番话深深触动。待林队讲完,他双手交叠放在桌上,沉思片刻,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桌面,发出“哒哒”声响,而后开口道:“你们的付出我都看在眼里,这次是警署那边协调出了问题,奖励分配会重新核算调整,后续也会完善相关制度,确保多劳多得。但你们在警署执行任务,本就是职责所在,受了点委屈,怎能就头脑发热,闹着要集体走人?警队的纪律、任务的连贯性,都被你们抛到九霄云外了?”他边说边向前迈了几步,每一步落下都似重锤夯地,眼神如电,扫过众人,所到之处,队员们皆不自觉地低下头,像犯错的孩童般满脸羞愧,大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