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正屋那几个院子,这个院落自然算是偏僻的。不过这样也好,越是偏僻才越是方便。 一个病秧子,再加上一个村姑,自然是没有人将他们放在眼里。 管家的态度里带着几分倨傲和不屑,带着两个丫鬟和一个小厮,算是家里面指派给他们的佣人,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而两个丫鬟乃至小厮,也是大咧咧的,根本不把两人当主子,全然一副他们才是这屋子里的主人一般。 顾清寒眉头紧蹙,打发走了所有人,这才拉着司可的手询问道:“可是累了?” 司可摇了摇头,与他相对而坐。 “抱歉让你受委屈了,不过不会太久。我娘有个奶娘,对我娘极为忠心,还有她以前身边的大丫鬟。只要找到她们,以后让她们来伺候你,就不会再有人甩脸子给你看,我明天便去找人。”顾清寒握着她的手,脑子里算计着怎么将那些对自己和母亲忠心的人给弄回身边来。 司可却是笑道:“哪里需要这么麻烦,况且你想要调派自己的亲信在身边,你那继母只怕也是不会允许的。到时候,指不定找出各种借口来阻挠你。你信不信,今天我就让那两个丫鬟和小厮对咱们忠心耿耿。” 顾清寒眼中来了几分好奇,却也相信司可的能力。于是到晚上的时候,司可招来了三人,趁人不备,一个给喂下一颗毒药。 毒药发作,让人痛不欲生。等三人痛够了,司可这才一人给一颗解药。当然,这解药是暂时的,每半月需要服用一次,不然就等着肠穿肚烂而亡吧! 这是杀手界惯用的控制人的方法,那些刀口上舔血的人都能控制,何况是几个丫鬟仆从。 “现在,你们来说说,派你们来伺候的目的?说好了,之后我会按时给你们解药。说不好,那就只有等死的份了。”司可笑眯眯的打量着三人,哪里还有之前那种村姑的小心翼翼,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几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看到司可如同见到地狱修罗。 穿青衫的丫头名叫余香,只听她道:“奴婢和桑琴之前是夫人身边的三等丫鬟,夫人让咱们来找……找机会……爬上少爷的床……将少爷给……给搓磨死……” 噗……听到这里,司可一口茶给喷了出来!就他这身板,不用搓磨也差不多了。 顾清寒则是脸一黑,没想到他那继母不继续给他下毒了,而是换了个方式。 也是,那毒一直下,等他死后很难不看出端倪。 “那你呢?”司可转头指向那小厮。 “小的名叫丁子,夫人让小的来是看住两位的行踪,有什么反常就去回禀给她,别的便没有了。” 司可点了点头,算是了解了。 “好了,你们三个现在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只要你们对咱们俩夫妻忠心,便不会有事。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 “小的(奴婢)绝对忠心,绝不敢背叛主子……” 几人那头磕的咚咚响,被司可给阻止了。“别磕了,再磕下去,明天就会被人给看出端倪来。记住,在外人面前,之前对我们的态度咋样,之后还是咋样。可别让人看出了端倪。若夫人那边吩咐你们再做什么,记得告诉我夫妻二人就行。” “是!”几人恭敬点头,这一刻,他们才深刻体会到,夫人想动这两人,根本就是痴人说梦。他们俩,只怕才是回来报仇的。 之后的日子,在外人看来,两人便是深居简出。只要不是有召见,根本不会踏出院门。 而那夫人自然不会让这夫妻俩的日子过得舒坦。一个自幼被赶出府邸,一个山野村姑,进了这丞相府,自然是要学规矩的。要折磨这两人,方法多得是。 于是,便派来她身边的得力嬷嬷,开始轮番教导两人府中的规矩。 司可自然不会对这嬷嬷下毒,毕竟这些嬷嬷可是从小跟在夫人身边长大的,那是真正的对主子忠心的人,用药控制不太现实,容易暴露,除非能控制住她们的家人。 不过她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不用药,用点其他的手段也不是不行。 于是第一天,夫人身边胡嬷嬷一来,就摔了个跟斗。一瘸一拐的,根本就没有办法教规矩,只得回去养着。 之后又来了个魏嬷嬷,只是没教两天她这痹症又发了,然后又回去休养。 夫人身边能信得过的嬷嬷也就这两人,以后便只能派其他嬷嬷。 后面的人倒是没事,只是到了这小院总觉得身困体乏,昏昏欲睡。于是她们睡了一觉,司可和顾清寒也在一旁休息着。等他们睡醒了,看着两人还在规规矩矩的练规矩,回去之后也就如实禀报了。 而没过多久,顾云便举办了生辰,只是在生辰宴上,顾家这位第一次露面,彰显于人前的大公子,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晕倒了。 众人秉着看热闹的心思,打着关心的幌子,自然很快就从大夫那里知道了,顾大公子是劳累过度,才会晕倒的。 京城里的人也有不少人知晓,顾相家的这个嫡子从小身体不好,被送到乡下养病。既然有病,又怎么会劳累? 想来这顾相家里的水,也不是一般的深。 而顾夫人知道后,立马就把矛头指向司可。话里话外,全是指责她一个乡野丫头,定是没有分寸整日里缠着顾清寒,做着男女之间的事,才会累着了顾清寒。 然而她会没有庆幸自己这锅摔得快,就听大夫道:“夫人这话不对。劳累,是指身体上的疲乏。而若是男女之事,那不叫劳累,而是叫亏空。大公子并无亏损精气之相。” 要不是这是府里的府医,这夫人都要以为他是被人收买了。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这府医确实被人收买了。 府医向来只向着丞相大人,并不惧怕夫人。而司可给了他两张罕见的药方子,让他只按照说出事实而已,这又有什么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