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今日一来,他就感觉他们之间气氛怪怪的。 问了容琰,他又不肯说,那就只有亲自问她了。 云璃的脸上果然浮现几分委屈之色,摇了摇头:“没有,是我自己不好!” 听到这句话,宁止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他正色说道:“阿璃,就算我不能成为你心里的那个人,但至少还是朋友吧!有什么事你尽管开口,我说过,琉璃山庄永远是你的家,我绝不容许任何人欺负到你头上!” 他显然认定,是那个男人让云璃受了委屈,定要帮她讨回公道。 在他的“逼问”之下,她终于说出了前因后果。 “什么,他竟然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侍女怪罪你?” “区区一个下人,对你不敬本就该罚,不为你主持公道也就算了,还让你当众难堪,真是岂有此理!” “等着,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 宁止握着拳头就要冲出去,却被她拦了下来。 “不要!如果你去了,事情就没法收场了,更何况,我们之间还有两个孩子,我不想让他们因为此事受到伤害。” “难道就这么放过他了?他明明在我们面前发过誓,会一辈子对你好,这么快就食言了,我岂能饶他?” 她突然扶着额头,一副晕眩的样子。 宁止见状,连忙上前扶着她。 “阿璃,你怎么了?” 她顺势向着他的怀中倒了过去,声音也变得软绵绵:“我突然觉得头有些晕,你能不能把我扶到床上休息一下。” 宁止终于发觉有些不对。 扶到……床上? 这里可是他的房间! 就算她没有嫁做人妇,一个女儿家在他的床上休息,也极为不妥当。 他一个大男人无所谓,却不能不顾她的名节。 正准备将她扶到椅子上,却被她一下子勾住了脖子,身体紧紧贴了上去。 感受到女子温热的身体,宁止整个人都僵住了。 说出来怕是会惹人笑话,活了二十多年,他从未近过女色。 先前对待云璃,也是发乎情、止乎礼,进退得体。 自己倾慕了许久的女人,就这样大半夜出现在他的房中,穿得如此“清凉”,并且还靠在他的怀里。 若说不心猿意马,那是不可能的! 但理智还是占了上风,一把将她推开。 “阿璃,男女授受不亲,要不我还是唤下人进来送你回去吧!” 女子的身体仿佛柔弱无骨,一下子摔倒在地。 她咬着嘴唇,眼底泪光盈盈。 “你……没事吧?” 宁止唯恐伤到了她,立即上前去扶,却又被她扯住衣摆,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慌忙起身,没想到越是紧张越容易出错。 也不知怎么的,脚下一滑,两个人再次滚在了一起。 “阿璃,你……” 女子突然靠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你说,如果我当初选择的人是你……是不是就不用受到这些委屈?” 柔软的娇躯近在咫尺,如此近的距离,还能闻到她发间迷人的香气。 换做其他男人,怕是早就把持不住了。 但宁止此时只有紧张和无措。 不久之前,她就已经对他们说得很清楚——她心中只有容琰一人,除了他,再也容不下别人! 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已经说服自己放下了。 就算他以后还有追求阿璃的可能,也只会在她与那个男人决裂之时,运用正大光明的手段。 而不是她的夫君还在庄内,他却要做一个偷偷摸摸的第三者。 这样,绝非君子所为! 就算得不到,他也不能失了自己应有的风度。 宁止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将她推开。 门口倏然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他心中一惊,浑身的血液骤然降至冰点。 猛然抬头,便看到男人不知何时站在门口,俊美的脸庞仿佛风雨与来,目光阴鸷可怕,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至于他们两个…… 云璃来的时候,穿着一件薄纱长裙,透明的布料遮掩不住姣好的身形,衬得她肤若凝脂、绝美动人。 至于他自己,因为方才摔倒也有些衣衫不整。 此时,两个人几乎呈搂抱的姿势躺在地上,怎么看都亲密至极。 他慌忙从地上起身:“你……你听我解释,事实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容琰显然怒不可遏:“好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嘴上说着放弃,背地里却做出这样的小人行径!” “阿璃,你快跟他解释啊,这只是个误会,刚刚你不小心摔倒了,我是为了扶你才会……” 云璃没有说话,只是拢了拢衣衫:“清者自清,没什么可解释的。” 宁止:“……” 你们夫妻俩的事,别伤及无辜啊!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清白,但不代表别人也会相信啊! 果然,容琰的脸色猛然沉了下来,一把揪住他胸前的衣服。 “你可知,亵渎孤的太子妃是什么下场?” “都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 “我都亲眼看到了,还想狡辩?” “看到也未必是事实,这件事真的有误会!” 宁止简直百口莫辩,他也太冤了! 云璃却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看着他们,仿佛很满意两个男人在这里为她“争风吃醋”。 她懒懒打了个哈欠:“我困了,先回去睡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说罢,她便起身走了出去。 宁止呆呆地看着,只见她步伐稳健,哪有方才半分头晕不适的样子? 他只觉得自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云璃离开之后,他面对眼前男人的怒火,索性也破罐子破摔。 “反正我已经解释过了,你要是不信,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闭上了眼睛。 等了许久,不见拳头落下。 宁止疑惑睁开双眼,就看到男人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看着他。 “现在,你该明白什么叫‘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