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有刀疤的车夫,特征比较明显,所以山微出去后,很快就打听到了消息回来:“小姐,打听到了,那车夫名叫王五,之前是军营的士兵,因为犯了错,受到军法处置,被逐出了军营,出来后替人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且此人极为狡猾,我带人去抓了几次,都被他给跑了,他家里有个重病的老娘。” “重病的老娘?” “是的,他娘的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为了给她娘治病,这几十年他都在外面替达官贵人干些背地里的事,因此得罪了很多人,他娘不知道,只当他是在外面替人赶车。而且平日里他都住在城中,外人并不知道他还有个母亲,他做事谨慎,我也是跟了他好几天才发现,或许是担心别人用他娘来威胁他吧。” 想不到还是个孝顺的,姚青念让山微查到他们家的地址后,决定过去会会这个王五,沈悠然坠崖的事情他肯定知道什么。 来到了京城的平民区,仿佛踏入了另一个世界。这里的房屋建筑与繁华的京城格格不入。狭窄的街道蜿蜒曲折,两边是低矮破旧的房屋,有的墙壁已经斑驳脱落,露出里面的砖石。屋顶上的瓦片残缺不全,在风雨的侵蚀下显得格外沧桑。 这里的人们穿着朴素的衣裳,忙碌地穿梭在街巷之间。他们的脸上带着生活的疲惫和坚韧,为了生计而奔波。孩子们在狭窄的巷子里嬉戏玩耍。 来到了王五的家门口,姚青念敲了敲门:“有人吗?” “谁啊……”里面传来一个苍老无力的声音,听到了拐杖的声音,咚咚咚的,等了大半天破旧的木门才吱呀一声被缓缓打开,“咳咳……”一个沧桑虚弱的老妇从里面探出头来,看到是两个年轻的姑娘,她又咳咳了两声才问道:“姑娘,你们找谁?” “婆婆,我们路过这里,想进来讨杯水喝。”姚青念柔和的说道。 “姑娘,老婆子我重病缠身,自己喝口水都困难,你们啊,不嫌弃的话就自己进来去井里打水喝吧……”老妇说不到两句话又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颤颤巍巍的,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那就谢谢你了,婆婆。”姚青念刚走进院内,一股浓重的药味袭来,姚青念让山微去打水,自己则扶着老妇坐下,四处打量了一会儿和老妇聊了起来:“你平日就一个人在家吗?老伴和孩子呢?” “唉,我老伴早就先我一步去了,我儿子出去做事,他是个孝顺的,平日里赚的银子全部都花在我的身上看病拿药,我劝他呀,别出去忙活了,我这病啊,看不好,拿了药也是浪费银子,不值当。有这银钱还不如娶个媳妇成家立业,那样就算是病死,我也安心了,可他不听,都四十好几的人,还是孤身一人,咳咳……”一连说了那么多的话,老妇咳嗽愈加严重。 “来,喝点儿水,你这病看了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是以前风寒留下的老毛病,治不了,每天吃那么多的药啊,一点用处也没有。” “我给你看看。” “姑娘,不用麻烦了,我这病啊,治不了。” “我略通点儿医术,你让我看看,就当作是你请我喝水的报酬了。” 老妇没有拒绝,姚青念让她伸出手,给她看诊起来,最后确定这老妇得的是慢性阻塞性肺疾病,这是一种常见的老年病,会导致气流受限,引起长期咳嗽、咳痰,在病情加重时咳嗽会加剧。 “怎么样?”老妇颤抖着手。 “不能治,但是能缓解,我给你开点儿药,你服下试试。平日里不要总是闷在家里,可以适当的在院子里慢走。”姚青念从空间拿了点药出来,准备让她服下。 可老妇还没来的及接过,一个个子不算高但却很结实的男人冲了过来,一把将姚青念手里的药打落在地。 “你们是谁!来我家干什么!”男人将妇人护在身后,满脸凶光的呵斥道,表情也因额头上的伤疤,显得狰狞起来。 此人正是王五。 “阿五,不得无礼!她们是路过的姑娘,进来讨口水喝,看娘咳个不停,好心帮娘看诊。”老妇站了起来,拉着王五道。 “那她手里刚刚拿的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我从未见过。”王五警惕性很高。 姚青念也没有恼:“那是药片,给你娘吃的。” “药片是什么东西,娘,不是跟你说了,我不在家,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他扶着老太太坐下:“你们水也喝过了,走吧!” “婆婆,这个药片你拿着,吃不吃随你,这里只有一天的量,要是你吃了有效果可以来梦华阁找我。”姚青念重新拿出药放在桌上,把首饰铺子的地址告诉他们后,起身离开了。 “小姐,怎么不将他抓起来直接审问?” “放心,用不了多久他肯定会主动来找我的。”姚青念看出来了,这人身上的杀气很重,跟他来硬的没用。 等人走后,王五拿起那桌上的白色药丸看了看,没有当回事,随手的放在了一旁,扶着他娘起身回屋休息:“娘,回屋歇着去。” “天天在屋里躺着,娘觉得我没病都呆出病来了,你刚刚对人家姑娘那么凶干什么,人家也是好心好意替我看诊,我倒是觉得那个姑娘是好的。” “这东西我都没见过,以防万一,还是不要吃了,这是我刚抓回来的药,待会儿我去熬好了给你送来。”王五回想起刚刚那个姑娘的一举一动,觉得不同寻常,虽然她刻意穿着一身粗布衣衫,可浑身的气质却掩盖不住,这两人,不简单。 “我不喝,喝了那么多年也不见好,你啊,要是什么时候娶个媳妇回来,我这病保准马上好了,就是让我死都行!”老妇说完,拿着拐棍在他的身上敲了敲,差点摔倒在地。 “娘,你悠着点!瞎说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你打我就算了,别摔着。”男人一改刚才那副凶神恶煞的面孔,也不躲闪,任由着他娘的拐棍落在他的身上,担忧的看着他娘,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摔跤。 “咳咳……”破旧的屋里时不时的传来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