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再加上,三弟天资聪慧,性格敏感。导致了他对于陌生人有一种天然的排斥心理。” “他刚才躲避你们两个的触碰,其实就是单纯的和你们不熟。” “你们可以想想,在昨天之前,你们除了在元正家宴见过三弟外,有谁和三弟说过一句话?聊过一次天?吃过一回饭?” 二公主,三公主和陈琼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纷纷摇头,这种事儿都不用思考,他们在昨天之前,都快把陈琦的样貌都忘记了。 要不是在宫内见到,又有太子陈环的引荐;他们要是在宫外碰见陈琦,都未必能认得出来陈琦到底是谁。 大公主淡笑着说道:“这就是了。他能和你们面对面说话,不将你们晾在一边就已经很不错了。” “你们本来就不熟,如果排除掉三弟是你们兄弟的选项,你们俩刚才的动作,用在任何陌生人身上,对方是不是都会下意识的选择逃避呢?” 二公主和三公主点点头,她们终于理解陈琦刚才那个样子的原因了。 三公主悻悻然的说道:“大姐,那,那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们和三哥拉近距离吗?” 大公主微笑着伸手揉了揉三公主的脑袋:“没有办法,人和人的相熟是需要时间的,一年见一面;就算是再是血脉至亲,也会疏远的。” “不过,看父皇这一次的安排,二弟和三弟应该不会很快的就回到辖地去。照着目前这个时间来看,多半是要等到年后才会放他们离开了。最早也得是在元夕节后,最晚的话,差不多就得在三月初左右了。” “也就是说,三弟接下来最少有四个多月的时间会留在中元城中。你们如果真的想要和三弟亲近一下关系,可以多过府走动走动,多多相处些时间。” “你们之间的关系,应该会越来越好的。” 二公主和三公主点点头,异口同声道:“好。我明白了。谢谢大姐。” 大公主摇摇头,没有再说话,而是将目光转向了远处的擂台之上,正在交手的六皇子和九皇子两人。 二公主三人见状,也知道该适可而止了;识趣的闭上了嘴,不再议论正事儿。饶有兴致的欣赏着擂台上弟弟妹妹们的比斗,嘴里该吃吃,该喝喝,乐得个逍遥自在。 三公主吃了一块桂花糕,回味着口中萦绕着的桂花香,感慨道:“这糕点,真的太好吃了。三哥是真的会享受啊,这府中不论吃喝,还是器具,都是各种极品,有钱都买不到的。” 大公主点点头:“这倒是,你三哥这家伙,确实是懂享受的。” “我还记得,他小时候就说过,他不想做什么有实权的王爷,如果可能的话,他希望自己有花不完的钱,想吃什么可以吃什么,想喝什么可以喝什么,想玩儿什么可以玩儿什么。” “在京城呆烦了,就可以出去逛一逛,看一看大好河山。” “当一辈子的纨绔子弟,逍遥王爷。” 三公主惊讶的张大了嘴,疑惑的看向大公主道:“那三哥为什么还要去南境上任啊。他向父皇辞官不就行了?” 大公主讪笑着说道:“很简单,因为皇室给不了他想要的生活。” 在二公主等人疑惑的眼神中,大公主耸耸肩:“三弟口中的生活,是需要大量的金钱做支撑的。” “你们再看看咱们皇室的内库,就知道三弟为什么要那么选择了。说句不太中听的话;现在的皇室,如果没有三弟的接济,父皇恐怕连我们这些子女的例银都发不出来。” “而且你们还不知道吧,快十六年了,内库没有给三弟发过一文钱的例银。如果不是母后和太子哥哥的照顾,三弟恐怕早就饿死了。” 二公主三人沉默了,他们没有想到,同样是皇家血脉,同样是皇帝陛下的子嗣,陈琦前十多年的日子,过的是那么的苦。 大公主淡然的说道:“三弟想要过他理想中的日子,就需要大量的金钱。” “这个金钱可以在中元城赚,也可以在外放的辖地,封地赚。两种选择,两种结果,各有利弊。” “如果是在中元城做生意赚钱,置办产业的话,顶着皇族的名号,肯定是有帮助的;但是,那些御史言官们一定会来找茬,给三弟扣一个‘与民争利’的大帽子。” “以父皇对三弟的嫌恶,恐怕会毫不留情的将那些产业罚没,充入皇室内库。” “到时候,三弟就是平白的替人做嫁衣,自己捞不到半点好处不说,还有可能将自己的名声给毁了。” “可是,到了辖地和封地就不一样了。” “咱们可以看一看丰都驿前后的变化和朝堂上的反馈,就能看出个所以然来。” “三弟刚到丰都驿的时候,以雷霆手段镇压了丰都驿的内部混乱。这本就是最快将丰都驿收归治下的方法,也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可是,那些御史言官们,完全不管不顾的,在朝堂上数次的弹劾三弟‘草菅人命’,父皇也是没有经过任何调查了解,就直接下旨申饬。” “如果不是丰都驿离京城太远,皇命很难第一时间送达,父皇的手很难伸到那么远的地方。三弟恐怕早就被抓回京中治罪了。” “再到后来,三弟将丰都驿作为开埠地,着重发展商业,给丰都驿百姓们找一条活路。这同样也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三弟作为丰都驿主司,如何发展丰都驿本就是他的分内之事,是不需要外人置喙的。可是结果呢?” “又是一波如同狂风暴雨般的弹劾。” “同样的,父皇也没有让人去实地探查状况,更没有让三弟上报想要治理丰都驿的奏章。而是直接就下旨怒骂,申饬了。” “直到后来,三弟在丰都驿的所作所为,逐渐显出了成效,人们看到了丰都驿的变化。这才慢慢的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就这些问题找三弟的麻烦。” “父皇也就失去了怒骂,申饬三弟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