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朝打着油纸伞,漫步在雨中。 三年来,她来风云国皇城的次数不多,几乎都待在小院里,还真没逛过皇城,此时细雨绵绵,街上人很少,到适合她逛逛。 直到看到护国将军府后,她才转身往回走,撇了眼跟了她一路的两名男子。 在茶楼时她就看到他们了,她很确定不认识两人,感知到其中一人身上的气息目光一顿,世上还真有这样命格的人。 慕容朝有个谁都没说的秘密,她是世上凤毛麟角的炼瓷师。 炼瓷师是个特殊的职业,因时而生,只要是修士,就没有人用不到炼瓷师。 而成为炼瓷师条件极其苛刻,首个条件就是必须是天赋极佳的全系灵根。 觉醒全系灵根有两个极端结果,一是灵根杂乱的废材,另一个是绝世天才。而后者极其稀少,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个条件就已经让人望而止步了,毕竟无论是废材还是天才,全系灵根的人都是极少出现的。 即便符合条件,有人修炼一生也无法炼瓷成功,没有人愿意浪费天赋极佳的全系灵根在一个不知道能否成功的职业上,因此炼瓷师是修士仰望又无法企及的存在。 要不然这世上炼瓷师也不会那么稀有金贵了,就是三岛十洲也很尊敬炼瓷师。 要是哪个大陆有炼瓷师出现,立即就会被三岛十洲的人接走,是唯一不用飞升就可以去三岛十洲的职业。 因此,崖谷大陆是没有炼瓷师的。 她能成为炼瓷师,是因为她的灵根有一个谁都不知道的秘密,因此发现了成为炼瓷师的秘密。 炼瓷师顾名思义就是炼瓷,炼制的自然不是普通的瓷器,而是瓷人。 这个瓷人跟本人一模一样,最重要的是带着本人的魂魄气息,可以承受本人不想要的那一部分身体里、命里的东西。 无论是改变命格还是突破晋级、飞升,要是有炼瓷师辅助,成功的可能性极大。 就是无法医治的绝症,在炼瓷师这里也不是难事。 不过无论是炼瓷哪一样都离不开相术,因此想要成为炼瓷师必须是相师。 因为炼瓷的过程需要结合人的命理,才能把不想要的那一部分通过魂息带出来,炼制在瓷人里。 一个出色的相师还要懂风水、占卜、卦。 而成为相师就要承受五弊三缺的命理,五弊,鳏、寡、孤、独、残,三缺,权、钱、命。 这是天道法规,没有人能违背。毕竟,相师这一行本就是窥探先机,炼瓷师更是直接插手改变因果,必然会付出代价。 慕容朝只是刚入门的炼瓷师,对相术并不精通,而且她本能的也不想承受五弊三缺的命,本来命运就不济。 虽然她想要去三岛十洲,但是,想像云修那样凭借自己的实力正大光明的飞升去。 因此她果断的放弃了炼瓷师这个职业,跟谁都没说过。 不过,灵魂从百年后回到百年前,也许是因为魂魄齐全了,虽然修为等级不如百年后高,但是炼瓷师的实力却强悍了很多。 就比如眼前的两名男子,她只要稍稍动用力量,就可以轻松的看透他们的命格,一个命犯桃花,另一个是罕见的孤煞命。 慕容朝杏眸微微眯了一下,五弊三缺她两世好像全部占全了。 五弊原本差个残,但是灵根被挖,她都已经不是残了,而是彻底废了。 三缺,钱,百年前的自己不用说了,不是一般的穷,连个乾坤袋都没有。百年后的自己虽然有些家当,但是在玄天宗弟子中也是穷的一个。 权,压根没拥有过。 命,就更不要想了,命运不济就不说了,两世的自己还都落个身死的结果。 唉,慕容朝在心里深深的叹口气。 虽然相师有五弊三缺的规则,但是相师如果经历了大劫,五弊三缺都经历过,就不再受规则限制。 自己好像无意间突破了炼瓷师的最大障碍,难道自己天生就是干炼瓷师的料? 就很无语。 慕容朝跟齐书槿一个对视,错身而过。 谢时坤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感觉气氛有些怪。 齐书槿抬脚跟上。 慕容朝一路回到小院门前,停下脚步。 谢时坤下巴往前一扬,“喏,她应该是到家了。” 言外之意就是你不是要今晚住进她家里去吗,赶紧的吧,要不然人家就回家了。 齐书槿脚步没有停,继续往慕容朝那里走去。 谢时坤见状赶紧拦住他,“你来真的啊?” 虽然他风流成性,但是对女孩子还是很尊重的,从来没强取豪夺过,特别是对方还是没有修为的普通人。 可惜他没拦住人,齐书槿已经走到慕容朝跟前。 慕容朝举着淡紫色的油纸伞看了眼齐书槿,“跟一路了,进来喝杯茶吧。” 她看得出,这男子就是奔着她来的。 两人虽然没打伞,但是修为不错,雨水都被他们用灵力屏蔽开了,身上一丝都没湿。 慕容朝有些羡慕,不过眼下她的修为还没达到可以这么奢侈的地步。 看来,自己要抓紧时间修炼才行。 谢时坤听了慕容朝的声音,虽然少女的声音软糯动听,却吓得他打了个激灵,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拽住齐书槿的衣袖不想让他进去。 “我说兄弟啊,我怎么感觉不对劲呢?” 阴雨连绵、紫色的油纸伞、紫色的衣裙、外有千娇内有冰霜的绝色女子、偏僻的小院,还主动邀请他们进去喝茶,怎么想都觉得跟某个不可描述的场景对上了。 “那就叨扰姑娘了。”齐书槿拂开谢时坤的手,走了过去。 谢时坤撸撸胳膊认命的追了上去。 慕容朝推开院门走了进去,齐书槿跟着进去了,谢时坤也赶紧跟进去,就看到身后的院门自动关上了。 这女子身上也没有灵力波动啊?瞬间他身上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紧紧跟上齐书槿。 来到前院的正堂,慕容朝收起油纸伞走了进去,“二位里面请。” 齐书槿大方的走进去,谢时坤边走边看,太奇怪了啊,这么大的院子怎么一个侍候的人也没看到呢? 不会真的跟他想的一样吧,他们今天撞邪了? 就说世上怎么有如此好颜色的女子,怎么办?他们的道行还没达到能除魔驱邪收鬼的地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