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套的朔方军驻地,朔方军将领独孤应蛟的内心被伤感的情绪笼罩着。武宁军的独孤傀乃是他的亲弟弟,此刻弟弟困守在阿勒楚喀那座孤城之中,每一分每一秒都面临着生死考验。 独孤应蛟仿佛能感受到弟弟身处的危险与压力,他的心如同被无数尖针狠狠扎着,难受得几乎无法呼吸。 就在这揪心的时刻,一名士兵匆匆前来禀报:“将军,有个女人找你。”独孤应蛟皱起眉头,心中满是疑惑,在这战事紧张的时候,怎么会有女人来找他?他下意识地问道:“女人?叫什么名字?” 士兵恭敬地回答:“她说她叫阴丽华。” “阴丽华!”独孤应蛟的眼睛瞬间瞪大,他的脸上满是惊愕的神情。这个名字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那可是刘秀的女人啊。 如今大汉已经覆灭了十年之久,这个曾经与大汉息息相关的女人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她又找他有什么目的呢? 独孤应蛟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的念头,他深知这个女人的出现必然不简单,或许背后隐藏着巨大的阴谋,又或许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独孤应蛟在营帐中来回踱步,心中十分踌躇。一方面,他对这个女人充满了好奇与警惕;另一方面,他又不想让太多人知晓她的到来,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终于,他咬咬牙,对着士兵说道:“把她带来见我,不要让其他人看见!” 士兵领命而去,独孤应蛟则在营帐中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一种莫名的紧张感涌上心头。 营帐中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他那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他不知道即将到来的阴丽华会给他带来怎样的消息,是祸还是福,一切都充满了未知。 不一会儿,营帐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独孤应蛟握紧了拳头,眼睛紧紧地盯着营帐的入口,仿佛要穿透那层布帘看到外面的情景。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阴丽华的身影逐渐出现在营帐之中。 阴丽华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营帐,她身上穿着一件略显破旧但依然精致的丝绸长裙,那裙子的剪裁恰到好处,将她那丰腴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 在那营帐之中,阴丽华朱唇轻启,吐出一句“刘蛟,好久不见。”她的声音如同夜莺低吟,在这寂静的营帐里幽幽回荡。 独孤应蛟听到这个称呼,整个人顿时愣住了。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他瞬间淹没在伤感的漩涡之中。 他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和亲弟弟独孤傀,他们本姓刘,他名为刘蛟,弟弟叫做刘傀。那是一段与大汉紧密相连的过去,然而随着大秦的崛起,大汉的覆灭,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大秦以摧枯拉朽之势灭亡了大汉,身为汉室宗亲的他们,瞬间成为了大秦追杀的对象。在那风雨飘摇的局势下,为了能够在新的王朝中寻得一席之地,为了躲避那随时可能降临的杀身之祸,他和弟弟不得不做出艰难的抉择。 他们改了自己的姓氏,从此姓独孤,这“独孤”二字,仿佛诉说着他们如同孤独之人一般,在这大秦的天下里艰难求生。 独孤应蛟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内心复杂的情绪,对着阴丽华说道:“阴丽华,大汉都灭亡十年了。如今人心归秦,大秦的统治如日中天,百姓安居乐业。你找我究竟有何目的?你不该出现在这里,快快离去吧。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本将就当做今日未曾见过你。” 他的声音里透着无奈,他知道阴丽华的到来就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必然会引起波澜,而他不想被这波澜卷入未知的危险之中。 阴丽华微微抬起头,她那一双美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哀怨,有不甘,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执着。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吐气如兰的气息在营帐中散开。 “刘蛟,不,独孤应蛟,你真以为一切都如你所见那般平静吗?你以为大秦就会永远昌盛下去吗?”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如同重锤一般敲打着独孤应蛟的心。 独孤应蛟皱起眉头,他的心中警铃大作。他警惕地看着阴丽华,说道:“阴丽华,你莫要胡言乱语。大秦如今国力强盛,陛下圣明,百姓拥护。你若是还想煽动什么,休怪本将不念旧情!” 阴丽华的话如同尖刺一般扎进独孤应蛟的心里,她幽幽说道:“你弟弟现在困在阿勒楚喀,那是九死一生的绝境,你难道就不恨秦皇吗?你本是刘汉宗亲,却被大秦逼迫着改了姓氏,这种耻辱和怨恨就这么轻易能被忘却吗?”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又似有蛊惑的力量。 “现在大秦军队正在与乌桓和藁离作战,这可是天赐良机啊。”阴丽华的声音微微颤抖,满是激动地继续诉说着,“你看,关中兵力空虚得很。安西军远在沙西,远水解不了近渴;扶风军驻扎在武威,鞭长莫及;无当军在高原维持统治,无暇东顾;蜀军更是远在西南边陲。而尚武军、河东军、太武军分散在大秦四方坐镇,难以迅速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