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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按照惯例,宫里会赐年宴和各种东西给在朝或外地的官员。
庆帝也赏赐了不少东西到司南伯府,可谓众大臣之最,惹来不少人嫉妒羡慕,不过再一看,人家家里一个是庆帝的奶兄弟,一个是庆帝的宠臣,两人的赏赐加在一起,比别人多亿点,倒也可以理解。
三十年夜里,范家聚在一块,热热闹闹的吃了顿饭,燕小乙也在。
饭桌上,正乐呵时,范建突然开口对范闲说了一句:“你也长大了,很多事都有自己的主意,我不求咱家以后能有什么大造化,只要一家平安,你……能懂吗?”
桌子上安静了下来,目光都在这父子俩间游移。
范闲面色不改,“老爹,您放心,我还等着给奶奶和您、姨娘一块养老呢。”
从他脸上,范建什么都看不出,但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近期或许会有大动作,连陈萍萍都叫上了,却没通知他!!!
范建将视线移到楚令仪身上,这位就更气定神闲了,根本没有任何破绽可言,他只能作罢,不再多说。
范家一贯有新年守夜的习俗,这一晚,家里的牌九一直打到半夜,范思辙前期所向披靡,赢得见牙不见眼,最后一局楚令仪横空出场,赢走了他一半身家,小二范差点哭晕在雪地里。
范建宣布散场时,还是没忍住叫住了范闲。
看着长子回首时沉稳坚定的双眸,老范感慨,这个没在身边长大的孩子,成长得过于优秀,他根本没什么好叮嘱的。
沉默了片刻,老范才对小范说:“你五竹叔……?”
老范没说全乎,但小范听懂了,对着他点了点头。
老范顿时放心了不少,随着等在廊檐下的柳如玉回正院睡觉去了。
等范闲、楚令仪、燕小乙回屋时,院子里正站着一个一身黑衣的青年,眼睛蒙着细布条,第一时间察觉到他们回来,并将腻在肩膀上的猫猫鸟鸟都挪走。
吃吃被转交到了楚令仪手里,它翻了个身,继续闭眼睡觉,只有喳喳没人要,扑腾着翅膀,飞进了吃吃的猫舍。
五竹:“叶流云死了。”
燕小乙闻言一顿,叶流云被他吸光了真气,境界大跌,他把人丢到了城外的一处庄子上,那里都是他们的人,正好看管起来。
本来还想着以后或许能有用得上的时候,没想到这么快就死了,燕小乙顿觉可惜。
可别说什么吸走了人家的真气,也算有恩,不该让人死。
都是狗屁!
他们的立场本就不同,就好比战场的两方将士,即便彼此没有私仇,也不妨碍将士们为彼此的主子杀敌,各为其主,各有立场罢了。
燕小乙觉得,他与叶流云正是如此。
更何况武道之途,没有对错,只有强弱。
叶流云自己技不如人,败在了范闲手上,就不要怪别人的功法太变态!
五竹从怀里掏出几张红包,每人发了一个,他没什么钱,也不需要,范闲给过他,他也不要,因此红包里头只是装了几个铜板。
这样的习俗,是叶轻眉留下的,以前过年,叶轻眉都会给五竹包大大的红包。
五竹记忆恢复正常后,都想起来了,他包不了大大的红包,就给范闲包小小的红包。
“叔,可别发一回红包,把你家底子都掏空了。”范闲一边接过红包,一边打趣五竹。
燕小乙微红了脸,见范闲和小姐都接了红包,他才肯拿。
范闲领着五竹和燕小乙去花厅说话,楚令仪不在意他们商量什么,自顾自的抱起吃吃,回屋睡觉去了。
……
待到初一一早,长辈挨个发了红包,楚令仪在范思辙羡慕的眼神里,额外又收了几份红包,都是通过赵掌柜送进府的,楚令仪看了,一个比一个贵重。
很快到了下午,范建领着范闲进宫赴宴。
范建心情沉重的走在最前头,范闲四平八稳的落后他一步,还有心情笑嘻嘻的劝他:“爹啊,好歹是大年初一,您也露个笑脸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这个年没过好呢。”
范建瞅瞅他,心情更沉重了。
兔崽子,都这种时候,还来开他爹的玩笑!
楚令仪看着他们的背影,看见范闲宽袖长袍下的束臂劲装。
今天这场年宴,注定是腥风血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