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土着听到自己身后的动静,本能的回头张望。见到一个奇怪的东西正在向自己袭来,当即便是一惊。 此刻他想要躲开,但是这十米不到距离本来就不远,加上我的束脚索已经蓄力到达极限,飞行速度极快想要避开都已经来不及。 束脚索回旋着,犹如一道回旋镖向着那土着逃跑的双脚索去。只要被这束脚索缠住两圈,逃跑的人一定会因为自己的重心不稳而摔倒在地。 见自己已经是躲闪不开,那名土着也是个狠人,直接不闪避,反而是抬起他的吹箭筒就要对我来上一发。 我见此瞳孔一缩,在他刚要举起吹箭筒时我便已经闪身进了附近的灌木丛中。 “嗖!” 随着一声轻响,那道吹箭箭矢紧随其后。它射击的位置居然不是我之前站立的地方,而是我刚刚移动过来的位置。 此刻那根吹箭钉在了离我眼睛不到十厘米的灌木树干上,漆黑的箭头很明显是淬了什么毒液在上面,箭尾还在颤抖着嗡嗡作响。 这样的箭术让我看得头皮发麻,刚刚要是再偏一点我的一只眼睛,甚至是性命都保不住了。 之前我就想过这家伙远程武器的使用技巧一定不简单。 可是当他在我躲闪之后还能以极快的速度做出调整射击时,还差一点要了我的小命以后,我有理由相信他能用手里的吹箭把天上飞的帕特打下来。 现在我很庆幸当初成功阻止了帕特去袭击那土着,不然在空无一物的天空中,帕特可不会有我这么好的运气有灌木可以帮它挡箭。 反正有一点我可以确定,他对吹箭的了解已经超过了我很多。像这种随心所欲,快速指哪打哪的境界我还达不到。 那土着见没射中我,也是皱了一下眉头。但他看到自己的双脚被一条绳子缠住以后,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方才他明明看得清楚是一根像木棍一样的东西旋转着朝自己这里飞来,怎么到了脚上直接就变得好像是绳子一样呢? 趁着他的双脚被束脚索束缚住,这时我不会再给他喘息的机会,当即提着尼珀尔砍刀就要冲向那名土着。 可是当我刚刚有所动作之际,那名皮肤黝黑的土着已经是以惊人的手速换上了一根新的吹箭箭矢进去。 这次依旧是毫不迟疑的吹了出来,就好像是这吹箭已经和眼前这位大佬心意相通一般,发射几乎都不用带瞄准的。 我无奈只得再次被逼回到原来的位置,而此刻那名土着也趁着这个时间点,开始快速给自己脚踝上缠住的藤蔓解开。 这种套想解开并不难,土着男人只是翻转两圈便把我抛出去的束脚索给解开了。 这样还不算,他居然还把我做的束脚索给收了起来,大有一种捡到宝了的即视感,捡起来还不忘对我咧嘴一笑。 这质朴的笑容如果放在以前,我一定很乐意接受。但是现在这个笑容就像是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的钝剑在自己的脖子上反复摩擦,把我难受得不行。 来这里这么久,一般都是我占主导权的份,还没有像今天这样彻底吃瘪过。 “该死的土着!要不是顾及到托普的安危,我高低得要给你安排一发金粒子弹,教你知道怎么做人。” 此刻我恶狠狠的看着那个土着,发出一阵埋怨的话语。 这个距离下,那名土着是能听到我说话的。见我开口说话他先是一愣,随即他脸上的表情好像变得很高兴一般。 见到这怪异的一幕,我心头不禁疑惑起来。这家伙是脑子进水了么,我说话关他屁事,又听不懂,乐呵个毛线呢。 此刻那名土着也不急着走,拿起之前我扔出的束脚索就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通。 反正我是一句都没听明白,这语速就好像吃了几斤黄豆加上烤番薯放屁一般,一说就不带停那种。 见对方想和我交流,我也不废话。指了指他身上背着的托普,然后又指了指自己,表示我要他身上的东西。 可是对方见我一上来直接就要霸占他全部的劳动成果,不免有些不高兴。 于是他想了想,然后指了指自己背上背着的托普,然后又指了指天空,随即跪在地上叩拜起来。 做完这个仪式,他才在自己的脖子上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比划指着托普一半身体指向我,另一半指向他自己。 他带着笑容看着我,一点没有把我当成是异类的感觉。他大概是觉得这个方法很合理,我应该会乐于接受。 我最早和托普它们就是用的手语交流,这会自然是知道这名土着的意思。 他想说的是要先带托普回去完成祭祀之类的仪式,然后再把它杀掉,肉分给我一半。 一个土着能这样大方的面对我这个陌生人,这一点还是让我感到有些意外的。 还有一点我大概可以猜到,托普应该是昏迷过去了。因为这个土着提到了一则重要的消息,那就祭祀完再杀掉。 我知道一些原始部落里面是有用活物来祭祀的习俗,它们一般会在仪式完成后才杀掉祭品,以表对天地的诚意。 不过现在可不是怎么分配猎物的问题,托普是我的家人,我是绝对不能让其他人伤害它的。 如果是其他的猎物,就算他不分我,我也不会在意。毕竟我想猎取动物的话,绝对不会比它们差。 对于这个提议,我当即便是摇头否定。并且坚持之前的观点,于是我们接下来就是驴唇不对马嘴的交流一番。 我想表达的是托普是我养的,是我的朋友,想要拿回来。土着人则认为我太贪心,自己没参与打猎还想要整个的猎物。 见我一直不肯妥协,那土着也是有些生气了,随即他便是微微下蹲做出一个好像拉屎的动作。 就在我看着他不明所以之时,他一个转身撒丫子就往丛林里窜去,连头都不回那种。 “踏马的!站住!” 我大喝一声,举起手里尼泊尔砍刀就追了过去。 可是我刚刚没追出多远便是再次停了下来,因为这次我看到的不是一个,而是二十来个手里都握着长矛和弓箭对我投来敌意的土着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