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这种树皮叫什么名字,早上吃了以后,中午时分我感觉自己的肠胃没有那么难受,头晕的状况也改善了不少。 可是我现在依旧很虚弱,可能是因为我没有进食什么东西的缘故。我叹息一声,现在真是一夜间穷的连下锅的米都没有了。 此刻我听到树下的托普在叫唤着,我赶紧爬出屋子向下看去。 这时托普的手里居然抓着一只毛色鲜艳的野鸡,看起来还是一只公野鸡。 托普对我咧嘴一笑,把手里的野鸡举起来对我晃了晃,有一点炫耀的意思。 那家伙好像在说,看,今天我也能打到猎来养你小子了吧。 我有些惊讶托普是怎么办到的,但是我看到那在托普手中并不怎么挣扎,反而好像还挺亲近的野鸡,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一定是我放出去的那一批野鸡,之前这些野鸡的饲养工作一直都是托普负责,这些野鸡自然是不会害怕托普。 没想到它们居然活了下来,看来一定是这几天野鸡没找到什么食吃,吃惯大鱼大肉的它们又再次跑回来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见到野鸡的原因,我感觉自己的行动能力好像又强了一些。 现在面对这样一位家人,我有种特别想为它生一堆火取暖的想法,要能共进晚餐那就更好不过。 我现在还是比较虚弱,但是这并不能阻止我去见我的家人。 我的仓库里还有一些用硝酸纤维处理过的火把,对现在的我而言,用来生火很不错。 我用尽力气扶着树屋的梯子来到树下,捡起扔下来火把便往自己的棚子里慢慢走去。 我笑眯眯接过托普手里的野鸡,对它说道,“托普,你去拿些木材过来,我们今天烤烤火。” 托普很听话,它很快就把干木材取来了。我也用玄武岩在砍刀背上擦出火花引燃了火把,之后我升起来一堆火。 我和托普都围坐在火堆边烤火,我们感觉有些无聊,所以顺便把那只野鸡也一起烤了。 我感觉这样子做有些不对,于是让托普把锅拿过来。一顿吃完,下次吃什么? 所以我们又烧了一大锅开水,把那只烤好的野鸡剁碎放进去洗澡。不一会汤就变得黄橙橙的一片,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我招呼托普去多摘一些野菜用来做高汤的拌菜,这种活计托普已经跟我干了不下上百次,对此早就已经轻车熟路。 它拿上一个竹筐便开始去菜园里摘取那些野菜。不一会它又跑回来拿了一个竹筐,这个是洗菜以后用来沥水用的,真是一只讲究的猴子。 一会野菜洗好下锅,只是间隔了两天时间。闻着这一锅鸡肉散发出来的味道,我却是感觉时间好像过去很久。 饥饿,果然是评判美食的标准。 实际我还发现一点,就是那些蚂蚁它们不喝酒,可能是酒的酒精有刺激性气味,所以我的那些葡萄酒都完好保留下来,没有惨遭毒手。 可是我现在的身体应该还不适合喝酒,不然这劫后余生一定要痛饮它几杯。 我和托普捧着碗,小口的喝着手里的鸡汤。在这飘雪的冬季,还有什么是比一碗鸡汤更让人舒服的呢? 之后的三天,托普每天都会去找一些那种树皮来给我吃。那种树皮没想到效果还挺好,我的身体也一天天恢复过来。 到了第四天的时候,我基本可以像以前那样活动自如。 除了第一天吃的那只鸡以外,后来我们没舍得继续杀鸡来吃。在托普的引诱下,那几只野鸡重新落网。 我把它们关进了之前的鸡舍里面,放了一些苦马菜的叶子给它们吃。 一开始这些大鱼大肉伺候惯了的大爷还不肯吃,可是一连饿了几顿以后,它们也乖乖的吃了起来。 我把那些新鲜的沙犷兽大骨留下放在雪堆里,剩下的那些则是全部被我丢掉,至于那些蚂蚁我更不打算去碰,死里逃生可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好运气。 后面的日子就感觉从二十一世纪回到了六七十年代,我和托普每天只能靠野菜和挖一些草根充饥。 曾经不可一世的大财主,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这个冬天居然会吃野菜挖草根来过日子。 此刻我心里种下的那颗种子又开始蠢蠢欲动了,我开始思考要不要换一个地方发展,毕竟这里未来一两个月都找不到什么食物可以吃。 现在即便是水里的鱼,我用延绳钓放下去试了下,它们也不肯买我的账,看样子不等到三四月份开春,它们是不会上钩了。 想钓到鱼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需要到更深的湖面上用长绳放到深水层,才有可能钓到湖里的鱼。 可是有了之前的那次经历,现在我看到湖都有点后怕,哪里还想什么到湖的深处去钓鱼,只怕那样事再遇一回,我有十条命都不够玩。 现在我和托普每天都吃不饱,感觉睡觉都是饥饿的。越是饥饿,心底的那个想法也就越是激烈。 现在我迫切想着要出发重新找一处合适的地方,甚至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否只是想要找一处地方栖身,还是想要找到一条逃出这个地方的捷径。 此刻我的眼前又浮现出入冬时飞到湖面来的那一大群天鹅和其他迁徙的候鸟,它们真的是这个世界的产物么? 我的内心开始质疑,它们的迁徙路线这么远。不可能会是这个地方的产物吧,说不定我只是处于某一片比较神秘尚未被人类发现的陆地呢? 就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时,他也没想到过这里会有这么大一片陆地吧? 我的疑心就像最好的肥料,它开始灌溉着我的心灵,为我灌输的都是这个世界对我的敌意。 看看那些致命的怪物几次都差点置我于死地,我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它们弄死的。 看看那些强大的蚂蚁,即便是我有枪也拿它们没办法。 此刻的我已经深深陷入了思维泥沼中,对于身边救了我一命的朋友忽视了,那些仓库里来自母亲的无私馈赠也忽视了。 现在我一心只想要逃离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