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和纳福两人用过晚膳之后,康熙又开始了他忙碌的夜晚,他案桌上有三大堆被梁九功分门别类整理好的三大摞奏折。 纳福个头还没有书桌高,虽然有些好奇,但是康熙也不是毫无底线地纵容他, 甚至有时候康熙对于纳福可以算是严厉。 梁九功也没那个胆子给纳福提供便利,因此一次两次之后纳福就知道了每次到他皇玛法批改奏折的时候,都是他得老老实实自己玩的时候。 因此纳福踮脚摸了摸书桌边缘的自鸣钟,便打算去偏殿找乐子自个玩了。 然而康熙看他一眼,似乎又想到了纳福刚刚那一手不堪入目的大字, 让人搬来了一个小书桌,直接让纳福在他旁边练字。 纳福认认真真写了十个大字之后就不想写了,将写好的宣旨放到一旁,以免不小心弄脏。 随后拿了一张空白的宣纸开始在上面发挥自己的想象力。 康熙批了一半的折子打算歇一会放松一下的时候便看见纳福的小身影蹬在椅子上‘挥斥方遒’。 康熙:“.......” 自己批折子耗费了多少的时间康熙还是有一个大致的印象的, 即使早就知道弘旭不会超额完成任务,但是对于弘旭这么奔放的姿势还是有一些震惊。 他放轻脚步悄悄绕到纳福的身后,打算看看纳福在干什么。 他先是看见了纳福放在一旁单薄的一张写了十个大字的宣纸, 又看了看放在一旁已经有两指厚的‘画作’, 康熙久违地感觉到了头疼。 他第一次反思自己是不是对弘旭太过宽容了一些? 他之前不是一直想着好好培养弘旭的吗? 他甚至动过若是弘旭天赋出众的话可以让弘旭隐姓埋名去科举。 只是后来想一想估计那些不认可大清的人依旧不会认可,指不定还要说他开后门什么的。 康熙便打消了为十几年后的自己找麻烦的行为。 不过下一秒在康熙看清楚纳福画了什么之后,刚刚的自省便立马消失了。 他拿起那一幅画,虽然手法稚嫩但是依旧可以看出其天赋,寥寥几笔便将他伏案批折子的画面描绘的栩栩如生。 康熙脑子里在思考还有哪一位是他能薅来给弘旭做老师的? 最好是和张英一样年纪大已经办不了什么事,只有名望而无实权的。 康熙已经发现了他的儿子还有这些大臣们特别容易多想,他可不想哪天莫名其妙多出一个皇太孙。 他只是享受养一个聪明、乖巧孙儿的成就感。 不想为此付出太多的心力。 他每日为了国家大事已经够忧心了,不想再给自己找事做! “皇玛法!” 在康熙拿起纳福放在一旁的宣纸时,还沉浸在作画中的纳福立马就从那种全身心沉浸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他仰着白嫩的小脸,有些心虚地抬手挡了挡那一张显得分外单薄的大字。 康熙木着脸瞥他一眼,然后眉尖高高挑起,显然是在等纳福给一个解释。 没看出康熙的故意逗他的恶趣味,纳福很认真地为自己想了一个借口。 “我的手还没长大,需要休息。” “不然以后就不能变成和皇玛法一样有力的手掌了!” 纳福甚至暗搓搓地拍了拍康熙的马屁,他一双圆眼极其认真地看着康熙,像是想让康熙从中看出他的真诚。 康熙对于突然这件学会拍马屁的纳福有些诧异,然后又将其归咎成了回府的时候和胤誐学坏了。 因此在胤誐不知道的时候,他的宝贝儿子为了争取了一大堆繁琐而没有意义的差事, 简称—— 杂事。 突然之间工部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他来下决断的胤誐一头雾水。 到底是为什么连选河西的沙砾还是河东的沙砾都要他来决定啊?! 都是一条河里出来的有什么区别? 被迫听了一耳朵因为河流河道的弯曲程度不同从而影响河流在每一段的流速都是不同,因此两岸的沙砾粗细也会有所不同的胤誐更愤怒了, 既然你都知道那种更好,来问他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做什么? 是打算事后将失败的成品归咎在他最初的错误决断上吗? 其心歹毒!!! 还有京中官道维修什么时候也是他的活了?让他去找户部批一个十万白银的条子? 要不看看他像不像十万两白银? 修几条路张口就要十万两白银,就算想换一个脑袋也不是这种换法! 傻子才会拿着这样的条子去找户部尚书! 生怕御史不是上折子批他吗? 一件又一件离谱的事情接连发生,胤誐也由原本的散漫度日变得警惕起来。 每日打卯喝茶下值走人的流程也不走了。 每日一到工部便精神奕奕地盯着每一个从他旁边经过的人,试图从中发现到底是谁想害他。 背后的人脉关系都快被他写烂了也没发现这些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共同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