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梦!”张春生脸皮涨红,气的恨不得扑上来咬掉叶柔血肉。 “是我要离婚,不关叶柔的事。” 郑秀挡在叶柔面前,她靠自己根本站不住,倚在叶柔身上,声音也格外虚弱,但她目光格外坚定。 她看向村长,再次道:“村长,我要和这畜牲离婚。” 江村长微微皱眉:“你家里没有人了,离婚你去哪?” 郑秀和叶柔对视一眼,郑秀立刻道:“我可以去牛棚住!” “牛棚特别破,而且也不方便。”江村长委婉劝道。 郑秀坚定道:“我不怕。” “我不同意!”孔丽娟大喊。 她儿子要是真被判有罪,送去农场改造,家里的活就全指着郑秀干了,她绝对不会答应。 郑秀盯着孔丽娟,目光极黑极冷:“你不答应,咱们就一起去死!” 她偏执疯狂的言论,冻的江村长打了一个激灵,他立刻想到了王翠薇。 眼见郑秀被这一家折磨的也要疯了,不让他们离婚,万一再出一个人命案子,他的村长也算是做到头了。 他不再犹豫立刻道:“我立刻写证明给你们申请离婚。” 一锤定音,张春生被两个壮小伙子夹住拖出去。 孔丽娟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郑秀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叶柔扶着她出去。 “行了,都散了吧。”江村长把看热闹的人散开,领着两人去牛棚。 牛棚除了四个老爷子住的那一间,还有一间是空着的,只是那一间破烂的不成样子,勉强能遮风挡雨,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江村长看着破烂牛棚,再次问郑秀:“你真要住在这里?” “嗯。” 郑秀在叶柔问她要不要离婚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 再苦再累她都不怕,只要能甩了那一家子人,她就心满意足了。 叶柔跟着郑秀进去收拾牛棚。 江村长不放心,去了隔壁牛棚。 见江村长进来,四个老人和他打招呼。 江村长许久没有来过牛棚,本以为这四个老人住在这里会磋磨瘦弱的不成样子。 现在看一个个面色红润,穿着新衣过的不错的样子。 周余庆笑呵呵道:“江村长难得来一次。” 江村长把郑秀的事情说了,皱眉忧心道:“她一个女人住在这里,我确实不放心。” 李卫军严肃道:“你的意思我们懂了,平时会注意那边的。” 江村长点点头,跟四位老人说声走了。 王国平关上门叹气道:“叶丫头,也真是不容易,叶家人和她断亲了,唯一的小姨还遇到这种事。” 郑致远感触最深,他的女儿还不知道是不是活着,万一活着要是遇到张春生这种男人…… 他眼眶猩红,声音狠戾道:“这种男人就该打死。” 王国平看着郑致远皱眉,老郑原本是他们四人中最乐观、最看得开的人,他们四个在下牛棚前能认识,是因为他们都是郑致远的好友。 他是真正的善人,广交朋友,乐于助人,可惜好人没有好下场。 李家原本就是个破落户,全靠郑致远帮着,结果帮出了一条毒蛇,真是现实版的农夫与蛇。 眼见郑致远钻了牛角尖,脾气越来越执拗,王国平想开口劝几句,周余庆挡住他,微微摇头。 王国平长叹一口气,等一会叫叶丫头过来,她说的话,老郑会听。 —— 叶柔给郑秀处理了伤口,又忙着进进出出打扫牛棚。 郑秀笑着看她,怀念道:“你和姐姐越来越像了。” 叶柔手上动作一停,她背对郑秀,轻声问道:“小姨,你和我妈不是亲姐妹吧?” 郑秀长久沉默,半晌,她长叹一口气,道:“你说的没错。” 叶柔转身看她。 郑秀瘦的吓人,倚在墙上,手臂缠着固定用的木板,她冲叶柔招招手。 叶柔走过去。 郑秀拉住她的手,讲了她和郑丽相遇的故事。 她父亲察觉出国内形势不对,要带她去国外避风头,但临时有事耽搁了,只能让管家一家带着她先离开。 在船上,管家儿子半夜潜入她的船舱,想对她图谋不轨,她拼死反抗,管家儿子气的抄起东西砸了她一下。 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再睁眼,她躺在河边,浑身湿透了。 估计是管家儿子以为打死她了,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彻底解决了她,将她扔到了河里。 她大难不死,本想着重新联系父亲,但50年,通讯不方便,她身上没钱,又一点警惕性都没有,被人贩子给拐走了。 那一伙人想把她卖到山区,她想过去死,但她父亲只有她这一个孩子,为了父亲她咬牙活了下来,设法逃跑。 一天晚上,人贩子老大看中她,想要她陪着睡觉,她假意答应,却趁对方放松的时候,打晕他跑了出来。 但她运气太差,跑出去没多远又被一伙人抓住了。 正是王麻子一伙人。 刚出狼窝,又落虎穴,这对于当时只有十六岁的她是致命打击,她病倒了,烧的糊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