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儿身体抖了抖，抬起满是泪痕的一张脸，哆哆嗦嗦地把手放在黑盒子上。 停留两秒，黑色卡片弹了出来。 不等姜禾有所动作，老汉迫不及待地将卡拔出，朝她露出谄媚的笑。 “姜老板，我来就好，不用劳烦您。” 说完，他就带着女孩儿去了食品区。 姜禾奇怪地盯着两人的背影，说她们是爷孙俩吧，相处氛围总感觉有点不太对，就好像随便凑在一起的陌生人。 她伸手握住鼠标，在电脑上一番操作，把一楼的监控画面，全部调了出来。 此时，两人正蹲在货架前，老汉拧着女孩儿的胳膊，小声警告： “别磨蹭，表现得自然一点，别动不动就哭，要是被人发现了，我就把你扔进河里喂蛇。” 小女孩儿用力咬着下唇，在男人威胁的眼神下，轻轻点了点头。 老汉抬头，观察着货架上放置的商品，最后将目标放在了小熊饼干上。 这东西体积小，容易隐藏，就算多拿几个，也很难被发现。 他装模作样地取下两个面包、两个饭团，放进购物车里，然后朝身后的女孩儿使眼色，示意她现在赶紧动手。 小女孩儿双颊通红，神色紧张地走过去，一只手慢慢摸向小熊饼干，刚把东西藏进袖子里，头顶突然亮起红色的灯光。 “滴——滴——滴——” 急促的警报声，瞬间打破超市的宁静。 老汉眼神闪烁，心里咯噔了一下。 怎么回事，这都能被看见？ 慌乱之中，货架另外一头，露出一颗白色的熊脑袋。 “你们太让我失望了，怎么能偷超市的东西呢？” 老汉极力保持镇定，抬起双手解释：“误会了，我们不是小偷！” “超市有监控哦，我家主人不可能会冤枉好人。” 小熊不听他的狡辩，走上前，一手拽一个，把他们往收银台的方向带。 老汉眉头紧皱，谁能想到，这头熊长得跟矮冬瓜似的，力气却大得惊人，根本挣脱不开。 “主人，我把他们拎过来了，要现在就扔出去吗？” 小熊话语中带着隐隐的兴奋，展现它熊风的时候到了！ 见情况不妙，张秀隆连忙大喊：“姜老板，真的是误会，我什么都没干，非要说偷东西，那肯定是我孙女贪玩儿，不小心放进了口袋里。” 姜禾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哦，原来是不小心啊。” 停顿片刻，她直直地看向男人，不甚在意道，“那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把饼干和其他东西的积分付了，我就当这是误会。” 闻言，张秀隆面露难色，他卡里一积分都没有，怎么可能付得起？ “姜老板，你大人有大量，就看在我们孤儿寡老，无依无靠的份上，可怜可怜我们吧。” 小女孩儿接收到男人的眼神，硬着头皮，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双手合十。 “姐姐，我和……爷爷没有积分，肚子好饿，可不可以施舍点东西给我们？” 姜禾眯起眼睛，冰冷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游移。 这是偷盗不成，改乞讨了？ 她上前两步，蹲在小女孩儿跟前，语气几近温柔： “小朋友，我问你，他是你亲爷爷吗？” 等了半晌，也没听见她说话，姜禾摇了摇头，不打算再多管闲事。 “你们别在我这儿卖惨，曙光超市不是慈善机构，不可能免费送东西给任何人，就死了这条心吧。” 要不来食物，张秀隆眼中的讨好瞬间转为恨意，他咬牙瞪着姜禾，嘴里振振有词： “你超市有这么多东西，我们只是想拿几个饼干而已，你都不肯给，狗屁菩萨心肠，分明是个黑心肝的！ 变异蛇又不是普通蛇，你让我们去抓它换积分，根本就是想让我们这些老人、小孩儿都去死！ 你这个女人，比天灾还要可怕，把我们都害死了，你才高兴！” 姜禾还没说什么，门口排队的客人就先替她打抱不平起来。 “你踏马的神经病啊？姜老板好心开了家超市，让我们普通人也能买到便宜的食物和药品，你倒好，还在这儿污蔑人家，就不怕遭雷劈？” “什么本事也没有，就知道贪小便宜，姜老板要是给你免费了，别人辛辛苦苦地赚积分算什么？都来超市要饭好了呀。” “姜老板，我认得他，这人平时就知道压榨儿子、儿媳，自私鬼一个，全家人都被他拖累死了，现在还要把别人家的孩子拐过来，帮他一起讨吃的！” 听到这话，小女孩儿噌的抬起头，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她见过那个叔叔，是她爸爸妈妈以前的队友。 不顾男人的阻拦，她跑过去，哽咽着开口：“项叔叔，你知道我爸妈去哪儿了吗？张爷爷说，我如果听他的话，就会带我去找爸爸妈妈。” 项国华神情一顿，目光透着几分不忍，但还是将真相告诉了她。 “圆圆，他们……去世了，出任务的时候，被蛇咬伤，中了蛇毒。” 他本来想通知队友家属的，可是上门的时候，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项国华原以为孩子可能也出了意外，根本没想到竟然是被张家老头给威胁拐骗走了。 小女孩儿已经泣不成声，她抬起头，用力擦掉眼泪，转身跑回收银台，愧疚地道歉： “姐姐，对不起，刚才不是误会，我们就是想偷超市的饼干，你打我吧，我、我是个坏小孩儿。” 遭到背叛的张秀隆，气得鼻孔冒烟，指着她的鼻子骂： “你个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回去看我怎么教训你！” 察觉出小女孩儿的抵触，男人冷呵一声，“你爸妈都死透了，现在这世道，别指望除了我以外，还有谁乐意把你领回家。 圆圆走吧，爷爷会好好教你怎么做乖孩子。” 这扑面而来的猥琐气息，让姜禾不由地皱起眉。 什么垃圾玩意儿，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真是禽兽不如。 圆圆盯着张秀隆伸过来的手，心下一横，爸爸妈妈都不在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大不了就是被扔进水里喂蛇而已。 她抓住男人的手，死命咬了上去，动作快到张秀隆根本来不及反应，疼得他嗷嗷叫唤。 “你踏马的赶紧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