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漂移,完美过弯。 唐洋脸色煞白,感觉脑浆都被晃匀了。 雷幸见过大场面,和他比起来,要淡定得多,眼睛直视前方,两只手分别抓握住扶手。 又经过两个拐弯,唐洋干呕一声,实在是忍不住了。 “唔,我……我想吐。” 出发前,姜禾就说过,弄脏车辆,需要另外付积分。 雷幸面无表情地掏出一口塑料袋,塞进他怀里。 “别吐车上。” 这种能省下来的积分,没必要浪费。 唐洋胃里翻江倒海,难受得泪眼婆娑,就着塑料袋,大吐特吐。 早上吃的那点东西,全给吐干净了。 还好,吐出来以后,人好受了一些。 车内开了换气系统,没任何异味。 中午十二点,姜禾把车停靠在路边,拿出一份回锅肉盒饭和一瓶可乐。 唐洋没什么胃口,现在吃了,待会儿还得吐出来,索性省下一顿午饭算了。 雷幸在部队待了十几年,受过扛晕眩训练,几乎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简单吃了一块面包,喝了两口水,就闭上眼睛,养精蓄锐。 姜禾并没有为了赶时间狼吞虎咽,吃饭速度和平常一样。 上午辛苦开车几个小时,总得犒劳一下自己,好好休息一会儿。 咚咚咚—— 有人在外面敲了几下车窗。 只要姜禾本人在车内,外边的人,是可以正常触碰车身的,不会发生电击。 降下一半窗户,她看向三个身穿黑色防护服的男人。 “你们有事儿?” 三人刚才看不清车内的情况,发现车主是一个年轻女生,同时愣了下。 视线一转,看见她手里的米饭,瞳孔微微一震。 压下内心的诧异,站在最前面的男人,拿出一张纸。 “你见过这个人吗?” 姜禾眯起眼睛,辨认照片上的人,只不过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儿,且画质模糊,勉强看得清五官而已。 “他是你儿子?” 男人不耐烦地皱眉:“别问这么多,你只管回答就是了!” 姜禾撇撇嘴,他们过来打听人,就这个态度? “没见过!!”(超大声) 男人看向后排,“你们呢?” 雷幸的右手一直摸在弓弩上,从几人的穿着和行为举止看,他几乎能确定,这些人是专门赚赏金的雇佣兵。 不想招惹是非,他仔细看了两眼照片,然后摇了摇头。 “我们也没见过。” 闻言,男人靠在车边,戏谑地笑了笑,“兄弟,你俩这不行啊,咋还让一个女人开车? 她能分得清刹车和油门吗?” 唐洋盯着姜禾的后脑勺,噤若寒蝉。 这人是懂怎么激怒姜老板的。 “你手里的米饭,哪儿来的?还有吗?”男人毫不客气地问。 姜禾皮笑肉不笑:“有,但是不卖给你。” 男人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另外两个同伴,也笑出了声。 “你以为,我们是要买?” 下一秒,只见他举起枪,指着姜禾的脑袋。 “车里有多少物资,都乖乖给我拿出来。” 雷幸迅速掏出弓弩,瞄准拿枪的男人。 车外头,又响起嘲笑声。 “就这么个破玩意儿?你觉得,能有我们的枪快?” 姜禾看着后视镜,目光淡然地和雷幸对视一眼。 “你俩别管,我会出手。” 既然做了顺风车的生意,就不会让客人,在车上出事儿。 男人眉头一挑,玩味地盯着她:“哟,你想怎么出手?挠我啊? 也行,不过得去床上,我跟你好好玩玩儿。” 几人猥琐的嘴脸,让姜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系统,万箭穿心。” 【好哒!】 男人的笑容突然僵住,就像被定住了一样,瞳孔骤然扩大,惊恐地瞪着姜禾。 “你……做了、什么?” 心口宛若被无数根利器,穿膛而过,短短片刻,就痛得难以忍受,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三个男人轰然倒地,蜷缩成虾米状,却丝毫缓解不了身体上的疼痛,四肢痉挛抽搐,最终变得僵直,无法动弹。 唐洋心有余悸地咽了咽口水,“他们……死了?” 姜禾嫌弃地瞥了眼,“昂,死得透透的。” 唐洋张大了嘴巴,扭头,看向雷幸。 后者眼底同样闪过震惊和不敢置信。 他们俩都眼睁睁看着,姜禾连碰都没碰到那几个男人,却隔空将三人撂倒在地。 这是什么……神奇又恐怖的能力? 冷静下来后,雷幸望着掉在地上的枪,有些意动。 “姜老板,我能不能下车,把他们的枪捡过来?” 姜禾提前说明:“出了这辆车,你们的安全就不在我负责的范围内,死了可不能找我还积分。” 雷幸认真观察周围,没发现有其他人影,应该不会有意外。 但下车时,他还是举着弓弩,保持着高度警惕。 三个雇佣兵将车停在了不远处,雷幸小心翼翼地靠近,从里面搜出两把冲锋枪、三把狙击枪和两大袋物资。 拿上这些,以及死人身上的三把手枪,雷幸迅速回到了房车内。 唐洋打开两个袋子,看到里面有水、压缩饼干、牛肉干、罐头、麦片、泡菜,以及包装还没拆过的药品。 雷幸拍开他手,抬头,看向驾驶座。 “姜老板,人是你杀的,这些物资都应该归你。” “东西是你拿回来的,和我无关。” 姜禾刚才压根没想过,要下车去收那些人的物资。 费老劲儿搬回来,没必要,还不如坐车里吹空调,吃盒饭舒坦。 外面情况未知,雷幸刚才下去,也是冒了很大风险。 他有这胆量和魄力,带回来的东西,合该归他。 唐洋满脸兴奋,抱着那一大袋物资,激动不已。 “姜老板,你真的不跟我们分?这里面有很多食物,还有药!” 姜禾吃完最后两口饭,把垃圾扔进超市垃圾桶里。 “不用,把东西收好,要出发了。” 唐洋乐颠颠地把口袋扎紧,以免车速太快,里面的东西翻滚出来。 雷幸重新抓住扶手,盯着后视镜,认真地说了句:“谢谢。” 姜禾没回他,让系统放首歌,单纯飙几个小时的车,有点太干巴了。 充满节奏感的音乐,瞬间在车内响起。 三个小时后,粉色房车停在穷土基地,简陋的大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