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倾华只在电视上听过妻管严的说法。 夫管严是指老公把自己管得很严的意思吧? 小卓挺起了胸膛,骄傲地点头:“我是啊。” 安禾:“……” 倒也不用这么骄傲。 直播又炸了。 【这算承认了是吧?一点都不藏着掖着了吗?】 【小卓你……算了,你开心就好】 【什么什么?我嗑到真的了吗?救命!!!】 【正主突然发糖了?我不是在做梦吧?路卓cp头子表示又幸福了】 【啊啊啊不要在别人的直播间麦麸!蹭热度的糊咖拱远点啊——!】 【毒唯の破防】 因为直播的内容太过于刺激,程鹤收到了不少cp粉打赏的礼物,他两手合上虔诚地感激。 “卓老师,你以后能多来我直播间吗?我真是太喜欢你了,感觉我们好投缘啊!” 他就差把“你是我财神爷”这几个字刻脸上了。 卓倾华把碗一推,轻轻地打了个饱嗝。 “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从食堂出来,迎面撞上那个老是背着黑盒子的凌洋。 少年急着干饭,不小心和卓倾华擦了下肩膀,也只是匆匆道歉:“对不住啊!我太饿了,我快低血糖了!” 那健步如飞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要低血糖的人。 整个剧组都在准备拍摄工作,而已经做好了妆造的路辰钧正拿着剧情本在跟骆子言对戏。 平心而论,骆子言是那种很健气的明朗少年一型,见谁都是微笑的样子。 很容易让人对他产生好感。 卓倾华蹲在不远处的位置观察了一会儿,忽然发现认真对戏的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说笑。 而骆子言不知道从戏服下面的衣服口袋拿出了什么东西,塞到路辰钧手里。 路辰钧看见那东西的时候愣了下。 再次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分明是想拒绝不要的,但却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时机。 因为骆子言被导演叫去谈话了。 距离拍摄应该还有一段时间,卓倾华兀自上前,想跟路辰钧聊几句。 但是却被场工给赶走了。 “这位老师请不要进我们的拍摄片场,我们准备马上开拍了。” 卓倾华只好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旁边等。 旁边有个石墩子,他将脑袋靠在边上,脑袋犯困,两眼直打架。 罗威走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他自己抱着膝盖,小小地蜷缩着,于是把取暖用的军大衣盖在了他的身上。 “都累成这样了,还不回去睡?小卓,小卓?醒醒……” 卓倾华挣扎着想要努力睁开眼睛。 但他的意识逐渐被抽离,昏昏沉沉地睡去。 一场戏从早上拍到下午,袁导喊了无数次的咔,事情果然真的和路辰钧猜测的一样,这个骆子言在拖慢剧组的后腿和进程。 导演终于提出让演员休息的时候,几乎整个剧组的人都暗自松了口气。 骆子言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路辰钧,试图表现得很无辜。 “路哥,你不会生我的气吧?我知道我跟不上你的戏,但我现在特别需要你的鼓励。” 有一瞬间,路辰钧好像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卓倾华的影子。 他感觉不对劲。 于是用力地晃了晃脑袋。 路辰钧皱起眉头说道:“你需要的可能并不是我的鼓励,而是导演的指点。我去休息会儿,你好好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吧。” 他走出片场,就见罗威给他递来一只保温杯。 拧开保温杯盖的时候,路辰钧环顾四周,询问:“小卓呢?” “你老婆啊?”罗威往石墩子的方向一指,“在那里就睡着了,我让他回去睡,但是他怎么都不搭理我。” 罗威幸灾乐祸地说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跟其他年轻的男孩子走得太近而不高兴哦。” “啧!”路辰钧没好气地在他胸口上砸了一拳。“糗我是不是?我自己去叫他,不麻烦你了。” 走过去的时候,被军大衣包着的卓倾华看起来就跟小蘑菇似的。 路辰钧蹲下身,拍着他的后背唤道:“小卓?倾华,在外面睡觉会着凉的喔,我送你回厢房吧?” 和罗威说的一样,他靠在石墩子旁边,一动不动。 卓倾华睡眠比较浅,如果是平时,路辰钧这样叫他早就醒了。 但他迟迟没动静。 见状,路辰钧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右眼皮突突地直跳,立刻伸手将卓倾华的上半身从石墩子所在的方向掰回自己怀里。 “倾华!倾华!” 卓倾华双眼紧闭,没有一丝清醒的迹象。 路辰钧心里咯噔,立刻转头对着满脸困惑震惊的罗威喊道:“快!快把跟着我上山的那四个人都找来!” 罗威暗骂一声:真是邪门儿了! 他拔腿就去找人。 拍摄不得不中断,主演都不在了,还能拍什么呢? 副导演急得团团转,终于熬不住的时候跑来找在道观里啧啧抽烟的袁导,问他该怎么办。 “你问我怎么办?我也想知道呢。” 袁导把半根烟夹在手指间,口中吐出一片白烟,很快就随着烟雾消散在山风里。 他的眼睛看似在眺望着远方,但实则暗暗盯着正前方不远处,那个笑得一副不谙世事的清纯少年的身上。 骆子言还穿着戏服,跟剧组的女性工作人员笑得很是明媚。 而另一头,小厢房里聚集了道观里有着特殊能力的所有人。 几个人轮番给卓倾华把脉,看相。 得出的结论都只有:他在睡觉。 路辰钧皱起眉头,心脏不安地跳动着,急躁又狂嚣。 似乎随时都会脱离胸腔的桎梏,一跃而出。 他说:“你们来的时候应该也都听我大哥提过,我曾经在这山上出过事。症状和现在的小卓一模一样!他怎么都叫不醒,分明是离魂之症,怎么你们都说他没事呢?” 旗袍美女黄梦娇将自己纤细葱白似的手指搭在他的肩膀上,柔声安慰。 “路先生,关心则乱。他的魂儿还在,叫不醒的原因恐怕只有一个。” “什么?” “梦魇,他是被梦魇住了。” 黄梦娇边说边在这小厢房里面打转扫量着,“依我看,这灵山果真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