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教师休息室。 是一间长长的、放满了不成套的旧椅子的地方。 此时这里看上去像是刚刚....额....打过仗一样。 椅子歪倒在地,桌上堆积的羊皮纸散落一地,几只羽毛笔孤零零地滚到了角落。几瓶空了的酒瓶随意躺在边桌上,其中一瓶白葡萄酒尤其显眼——这瓶酒显然不足以满足一群热情高涨的教授们。 房间里还留着几盘吃到一半的点心,黄油啤酒和姜饼的香气依旧若有若无。 壁炉里的火光已经衰弱成一片微弱的余烬,偶尔闪烁一下,映照出周围的混乱,也映亮了墙上肖像画中人物懒洋洋的身影。他们大多半睁着眼睛,似乎仍然沉浸在刚刚的热闹中。 房间里,现在只剩下一个人。 阿不思·邓布利多坐在唯一一张还稳稳立着的椅子上,神色略显放松,脸颊因为酒意微微泛红。他目光掠过四周的狼藉,嘴角带着一丝意犹未尽的笑意。 “所以,这地方是被龙卷风袭击过了吗?” 一道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伴随着轻微的羽翼拍动声。 邓布利多抬起头,笑意不减。 “晚上好呀,汤姆。” 他语气温和,似乎是在欢迎一位老朋友。 “我想明天的《预言家日报》上,可能会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出现这样一条小新闻:‘霍格沃茨校长耍酒疯’。” 在一张倾倒的椅子的椅腿上,一只猫头鹰稳稳地栖息着。 正是维嘉,早前在校医院里袭击过德维罗的那只猫头鹰!它的目光锐利,羽毛光滑如墨,甚至带着一丝令人不安的威严。 猫头鹰的眼神冰冷,语气更是锋利得像一把利刃。 “呵呵,我是伏地魔,先生。” 邓布利多的笑容更加柔和了一些,就像在哄一个孩子。 “好的,汤姆。” 维嘉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尖锐,但它没有继续纠缠在称谓上。 “好了,说正事吧。” 它的声音低沉而冰冷,直入主题。 “我的目的你非常清楚。那么,你的条件是什么?” 邓布利多的神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直视着维嘉——或者说,伏地魔,目光中没有一丝退缩。 “汤姆,”他十分声音平静,“我需要你在我离开后,站在德维罗这边。” ...... 猫头鹰轻轻抖动翅膀,梳理着自己乌黑发亮的羽毛,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 “所以,那个‘黑鬼’,真的说我是脏东西?” 伏地魔低沉的声音带着一抹尖锐的讽刺,回荡在房间中。 邓布利多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叩击着椅扶手,嘴角挂着一抹淡笑: “你知道他在看着。” 维嘉发出一声低笑,声音冷酷而充满恶意:“呵,我就是要让他听到。” 它的眼神如刀般刺向虚空,好似穿透了房间本身。 “要不是他,我会变成这个样子?你听到了吗,‘黑鬼’!” 邓布利多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但语气依然平和:“够了,汤姆。” 他的目光落在猫头鹰的眼睛上,似乎想穿透这道伪装看到背后的灵魂。 “得罪一个行走在人间的神,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郑重:“对我们正在做的事情,也没有好处。” 听到这句话,伏地魔的翅膀猛地一抖,发出一阵扑腾声。他并未再言语,直飞向教师休息室的大门,消失在夜色中。 邓布利多目送着他离去,神色如古井无波。 不知道在思考着些什么。 然而,还没等房间彻底安静下来,外面又传来一阵扑翅声。 伏地魔飞了回来,这次停在休息室的门楣上。 “所以,”他开口,语调冰冷,“现在霍格沃茨已经允许养龙了吗?” 邓布利多轻轻一笑:“下个月就会送走了。” 伏地魔冷哼一声:“那个大傻个子,还是不吸取教训。” 他说完,似乎准备再次离去,但就在他展翅的一瞬间,邓布利多突然开口:“汤姆,别伤了那孩子。” 伏地魔停在半空,回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有答话,只是拍动翅膀,消失在远处的夜空中。 休息室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壁炉的微光映照着邓布利多的面容。他慢慢站起身,目光移向墙上的一面古旧的铜镜。 “凯姆,”他的声音低沉而柔和,“你怎么看?” 铜镜的表面微微波动起来,像是一汪水被轻轻搅动。一张模糊的脸逐渐浮现——黑漆漆的面孔,带着深邃而邪魅的笑容。 “呵,”镜中人低笑了一声,声音沙哑而满是揶揄,“主动分裂自己的灵魂……这行为还不够脏?” 邓布利多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铜镜中那张熟悉的面孔。 “他要的,可不仅仅是他刚才提出来的东西。” 墨斯菲洛斯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可言说的趣味,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我想,他真正想要的东西,你绝对不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