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何时说了?”常在思人醒了,脑子还没醒,胡乱的应了一句后,才反应过来不对劲,“也不是啊,我没有怪你谈何原谅?” 霍不迟手上一顿,鼻子又酸了。 “你别……别这样说了,你越是这样,我心中越是难受,姐姐还不如真的怪我、打我呢,你这样,我不安心……” 他犯了错,说错话,还任性的要常在思道歉,甚至跑出去,半夜才回来,如此都没有被罚,甚至挨骂都没有,霍不迟愈发的心慌了,只觉得常在思怕是要不要他了。 “我没有怪你,这件事……是你我的心病,不仅于我,于你而言亦是如此,所以我们应当好好谈谈,不是吵架,也不是……转身离开。” “我知道!”霍不迟吸了吸气,努力将眼泪憋回去,“我知道我错了,等下朝了,姐姐一并罚过,阿迟定不说什么不求饶的,反正……也是要罚。” 常在思就知道,他心里没有琢磨什么好事,但是被拉着一路到了大殿门口,她就察觉不对了。 “你让我……跟你一起进去吗,霍不迟你疯了吗,我是皇后,我怎可到大殿上啊,这又不是封后!” 霍不迟站在原地,拉着她的双手,坚定的告诉她。 “你不是说了吗,我什么事情都不跟你说,都自己做主,而阿迟觉得,姐姐之才不在我之下,所以日后,事情咱们商议着决定。” 霍不迟拉着她偷偷朝着里面看了一眼,大殿上,霍不迟的桌案旁,放了一个稍微小一些的桌案,前头立了一个屏风。 朝臣们不明所以,都在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什么。 “如今,为防万一,阿迟行事该稳妥些,这是第一次,朝臣诸多,我们事事都要慢慢来,姐姐,这是第一步,这道屏风,阿迟保证很快就会撤掉,这个小桌,也会撤掉,你会同我一并坐到那个位置上!” “这不是胡闹吗,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朝臣会反对,言官拼死也会让我从那里滚下去,霍不迟!这不行的。” 常在思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后宫干政,意味着皇帝未来有被架空的可能,朝臣必然会反对,尤其是那些老臣和皇亲,事情小了是她被赶下去,事情若是闹大了,霍不迟被骂到青史留名,也是可能,一个弄不好,或许有人会以此为借口,起兵谋反。 霍不迟拉着她的手,坚定的告诉她。 “我想好了!姐姐不用再说这些,我既做了就是能解决一切困境,你有远见、有谋略,怎可只坐长秋宫,你我夫妻,你该同我一并承担家国责任!” 他就是要给常在思这天下无双的爱,既然她想知道朝中之事,那就让她直接坐在这里听,免去日后还要打探,奴才们说的若有偏颇,还会让他们夫妻间生出嫌隙。 “这次听我的,你信阿迟一回!” 说罢,霍不迟带着常在思从正门进入,常在思只得跟在他后一步的位置,感受着两侧异样的目光,然后缓缓坐在了屏风后的位置上。 礼部尚书先开了口。 “陛下……这是何意啊,皇后娘娘怕是不该在这个位置上吧?” 常在思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双手不安的攥紧,她生怕此举会给霍不迟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一众言官也站了出来,为首那位须发花白,跪在地上质问霍不迟。 “陛下!这于礼法不合,自古以来后宫不得干政,皇后娘娘理应坐在她该坐的位置上,还请陛下,请皇后娘娘回后宫!” 近半数的大臣几乎同时跪下,大呼,“还请皇后娘娘回宫。” “哦?”霍不迟靠坐在龙椅上,无所谓的看着这些人,“朕与皇后夫妻同心,她亦有王佐之才,如今坐在这里,是理所应当,也是朕的圣旨!” 说完,他看向那个一直惯会为难他的礼部尚书。 “你说皇后娘娘不该在这个位置上?朕说,这是理所应当,依你所见,你的脑袋是不是也不该在你的脖子上啊。” 礼部尚书猛的抬起头,对上那双如狼般狠厉的双眸时,他赶紧跪伏在地。 “臣……臣并无此意,陛下……陛下此举,定是,是思虑周期的,前朝……也并非无先例,是……合规矩礼法的。” 霍不迟看向左相。 “左相以为呢?” 左相一直事不关己,全当没看到,这次忽然被叫了,他先是吓了一跳,然后赶紧回话。 “回陛下,臣以为,帝后临朝是夫妻和睦、国家繁荣的好事,百姓们若是知道了,定会赞誉陛下是明君的!”